那年,总理走了
原创 王亚平 邵阳
文字的舞台
刚刚过去的一月八日,我突然想写一篇文章。很想很想。
45年前,我还是一个兵。早上出操的时候,感觉拂晓的天空阴沉沉的,看不出是要阴还是要晴,反正冷得怪怪的。
那天也怪,平时都是我们这些班长轮流值班喊操,要不就是一、二排的排长。(我的老排长龙承海带领三排在另一个工区)。
不知道怎么地就换了副指导员陈伟雄亲自喊操。而他这个平日最啰嗦的人那天似乎也没什么话。
我们成纵队在营区的小操场跑圈。队伍的步伐明显没有平时那么整齐。奇怪的是副指导员也不叫大家停下来,或用口令调整大家的节奏以达到整齐划一。
走着走着,突然矿部的大高音喇叭响了。播音员用沉痛的声音宣布:我们敬爱的总理周恩来同志不幸去世了。

没有人喊“立定”的口令,大家都站住了。队形也散了。就在溲溲的寒风中那样麻木地站着,全都像傻子一样听着这则有生以来听过的最沉重最伤心的新闻。
没有人说一句话,甚至连咳嗽声都没有。
没有人发口令解散,大家就回自己班里了。
从听到噩耗到开追悼会,这中间不记得是几天。这几天是怎样过来的,脑子里现在也完全是空白了。

只有一件事刻骨铭心地记着。
那就是给总理开追悼会的事。一下子说可以开,一下子又说不能开。
后来连党支部开会决定,管他那么多,我们开我们的。
要开追悼会,可是又没有总理的大幅照片。找遍了矿部和砂石公社的小商店也没有买到。
我们只好自己功手,从报纸上剪裁了一张周总理的遗像。
可是遗像太小了,只有香烟盒那么大的照片镶在一个很大的像框里极不协调,甚至都有点滑稽。
我是负责做像框的。没有办法,我只好把像框的黑边加宽再加宽。然后在黑边上再缀上我们亲手制作的小白花。
追悼会是由连党支部书记、指导员卢体文同志主持的。
当他宣布默哀三分钟的时侯,全连指战员像死一般寂静。会场里连落下一根针的声音都能听见。
在默哀中,我想起为总理制作遗像的艰难,想起总理为中国人民怄心沥血一辈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到头我们连张遗像都不能给他老人家做好。
这样一想,禁不住悲从中来,一下子就忍不住哽咽难止,接着就哭出了声音。
哭声是那种实在是压抑不住,突然迸发出来的声音,极富感染力。就像平静的池水投下了一块巨石。
我这一声哭就像一声发令枪,全连顿时就一片呜咽哭泣之声。
原来,所有的战友都已经忍无可忍,都要一哭为快了。
那个时候,矿部二工区有一台14吋的黑白电视机,打开的时候满是密密麻麻的雪花点,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尽管这样,连里还是组织官兵与工区的管教干部和当地群众一起观看北京人民送总理最后一程。
当看到天安门前、东西十里长安街上,黑纱如涛,白花如海,人民群众悲痛得死去活来的时候,现场的军民一片哭声。
当时我想,不光是我想,全国人民大概都是这么想,总理您走了,我们怎么办呢?中国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办呀!
时间过去了将近半个世纪,现在想起当年的那一幕悲情,仍历历在目,感慨万千。
周恩来总理,您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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