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童年走亲戚
数九寒天,冰天雪地,零下十四五度的天气,外边着实冷。
晚上,我早早就洗漱完毕,进了被窝。女儿今晚上夜班,九点半进家门,就听见“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我一头雾水,急忙披衣下床,问怎么回事,女儿说是冻透了,快成冰棍了……
我又重新躺下,久久没有睡意,小时候走姥姥家冻的哇哇哭的画面在脑海里浮现…
在我们的童年,那时有多大年龄呢?大约有五六岁吧。那时物质匮乏,冬天的棉衣很单薄,又特别冷,也没有外套之类的。
姥姥家是石门坊脚下一个小村里,离我们家有十公里路。过了年,初二那天是要去姥姥家拜年的,弟弟小我三岁,娘和他在家。爹用他那辆大金鹿,车把上挂一个包袱,里边装着饼干和藕粉。把后货架子上垫一块小木板,铺上一个小垫子,我便坐在那上面,爹蹬着自行车向姥姥家奔去。
天寒地冻,衣服单薄。我多罗着两条小腿,刺骨的寒风一会就沁入骨髓,小脸冻的像个红苹果,小手冻的像是猫咬似的疼,小脚简直冻的发麻。这时,我忍不住哇哇大哭,一边说着:“俺再也不去姥姥家了。”爹赶忙停下自行车,想在路边找点柴禾点着烤烤手,可那个年代不仅缺粮,也缺柴,连树叶也找不到,落叶时让人们都耧回家了。让我一边走,一边跺脚。就这样,走一会,坐一会车,好不容易到了柳家圈。爹的姨家就是那个村,她家在公路边住。爹就带我去她家暖和,记得姨姥爷是某单位的正式工,那个时代村里的上等户,家里生着炭火炉子,屋子里暖烘烘的,姨姥姥一边让我在炉子跟前暖和,一边用燎壶给我煮鸡蛋。
煮熟的鸡蛋拿在手里热热乎乎的,也不舍得吃。就这样攥在手里,觉得去姥姥家的时间也变的快了。
一进姥姥家,姥姥已经开始忙碌着做菜了,饭屋上炊烟袅袅,门口和窗户已经飘出了菜香的诱人味道,做的菜有山药炖炸肉、炸鱼块、炸豆腐丸子、干煎豆腐、肉丝炒芹菜、拌豆腐皮等,那时人们生活拮据,但过年即使借钱也要置办好年货,把过完年来的客人招待的好好的,但小孩子是不允许上桌的。
我们小孩的主打菜是姥姥做的肉汤炖扁豆。姥爷总是在房前或者是地头的空闲地方种扁豆,到了秋天,姥姥把吃不了的扁豆馏熟,在天朗气清的日子里,晒成干储存起来。过年了,就把扁豆泡发,用煮肉的汤把扁豆加入,咕嘟咕嘟,用小火慢慢熬,用时间把肉的香味沁入扁豆,软糯,香醇。最后装一个大瓷盆里,放偏房里。过了年,随吃随加热,再切几片给天地神做贡品后的肉片,吃一口萱和的大白饽饽,就一口扁豆,那香味啊,在舌尖蔓延,简直有点不舍得咽下去,至今还在回忆儿时姥姥牌的肉汤扁豆。
轻飘飘的旧时光,就这样溜走,四十多年的时间,都去了哪儿?我静静的看着一场场花开花落,还有天上的云卷云舒,儿时的情景常常在眼前浮现,当转身回头再看时,总觉得是瞬间。
儿时的记忆,如时间长河里的朵朵浪花,时不时的泛起阵阵涟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