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一再告诫自己,不要动怒,不要发脾气,不要和学生治气。但今天,我犯规了。120分的试卷,他只考了5分,而且还是语文,是从幼儿园开始,学了十二年的语文,我们天天说,天天用的语文。我动怒不仅仅是因为刺眼的分数,而是他那愚昧无知而又目空一切,自视甚高,傑獒不驯,盲目自大而又狂妄的样子,不以耻反以为荣的心理壮态。何必呢,人家爹妈未必在意,你又操的哪门心呢?领导只在意学生人数,再垃圾他也拾到篮子里,同事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使同学们也见怪不怪,你又何必较真呢!

可悲的是,这不是个别现象,己成了普遍现象,长此以往,国将不国。他们身上,散发着颓废的气息,正而不足,邪而有余。如果人人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任其恣肆妄为,他们将彻底毁了。老师百分之五十的精力都耗费在了问题学生身上,结果招来了学生的仇恨。如果这也叫叛逆,这叛逆得有些离谱。苦口婆心的教育以失败告终,真让老师们颜面扫地。
日本人狂妄地说中国人不行了,如今看来绝非危言耸听,因为日本人和我们比的是教育,比的是后代。现在的中国学生富里生富里长,不知苦是什么滋味,更不知道责任为何物,没有一点忧患意识,没有一点危机意识。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孟子二千多年前就已预言了,历史的更迭已很好地做了解释。

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这是失意的范仲淹的磊落胸怀。腥臊并用兮芳不得薄,这是抱屈含冤的屈原对污浊官场的控诉。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终生不得开心颜,这是李太白的铮铮风骨。环堵萧然不避风日,短褐穿结,箪瓢屡空。这是超然物外的陶渊明的高雅逸趣。我自横刀朝天笑,去留胆肝两昆仑,这是戊戌君子谭嗣同的冲天豪情……这才是中国的脊梁。真的希望他们在我的责备下挺直了腰杆,站立在天地之间,则民族幸甚,国家幸甚。(二O一六年四月二十八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