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冷的一天

文/陈峰

还未来得及从阿斯图里亚斯的奇诡中走出

便与硬邦邦的北风狭路相逢

一番针锋相对的嘘寒问寒过后

北风蹙着咔咔作响的眉头

慢条斯理地道出他的来意——

不管人们同意也好，拒绝也罢

每年这个时候我都会不请自来

因我不单要敦促萎败的黄叶回归土地

还要送那些垂死的秋虫最后一程

当然，我也会招呼着我的冰雪弟兄

给葱茏的麦苗盖上厚厚的一层

可是今年有些特殊——

我看到北风坚硬的面容有些松动

话语也没有了呼来啸去的尾声

我没想过会有这场疫情，并且

病毒的肆虐程度连我都胆战心惊

我和我的冰雪弟兄合力围攻

也没能让它的脚步有半点儿松动

我能做的就是赶紧离开

让你们人类用智慧和汗水与它正面交锋

听他嗫嚅着把所有的意思表达完整

最冷的一天已经凋零

在漫天飞舞的黄叶之中

我明显感到

北风，已经转成南风

2021.01.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