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末

文/卢合枝

漂荡尘埃的脚迹，重复着空白

把自己锁在自己的身体里

心井，沸腾黑暗年轮

断裂时光，推着黑太阳下沉

喉孔外一棵树在行走

乌鸦在枯枝上哑语

眼里钻出牙齿掉光的老火车

铁轨翻译着昨夜飞雪

一些火般的语言被拉成直线

我却像个傻子，妄想沿着

梯子向天空爬行，错过

上帝的左手，我右边那么坚定

却被路人引向另一种深渊

人世太多变故与灾难

一些人事从我的影子，脱离

那么多愁肠，不见肝胆相照

车站的头颅，此刻弄眉挤眼

小金不是终点，像尾欠思想的鱼

别了孤山，游过西湖东站

多想携一只银瓶远游

如果念旧就装满林婆酒

就梦回宋朝与东坡诉说茘枝词

岭上脚却迷雾围城

醉了乱点地图，被一条独特的

地月駦言卂街拦住

山就不上了，常平也安好

又错过大朗，就像错过

那个纺织厂的初恋女孩

松山湖北也好，就坐在湖边

涤洗一枚疲惫的灵魂

风中花朵呢喃，异乡人脚步

渴望不可及的故乡炊烟

2020.12.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