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年 冬 季
十年前,我走进草原王国的新城——潍坊伊利乳业,封闭式厂房格局大。我由衷喜欢宽敞明亮的餐厅,足足半个球场的容量,大能包罗万象,能欣赏美女。用餐一般都很急促,总是意犹未尽,厅堂已空空如也,工人隐身绝响,仅剩我落荒而逃。
不过我徒增愿望,时值冬月,孤单寂寞的大厅,我静静闲坐,悠悠等一场雪,是那鹅毛大雪纷飞的午后,几个人茶话西游,共同品读雪花漫洒的诗意,或许让雪片窥见我们心底的隐忧与渴望。
皆因渴望像样的雪天,我们苦苦挨过多少季节。童年的乡村,草房低矮、简陋,难得“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的远景,所以埋下高瞻远瞩的奢望,让我一饱眼福抵达虚空渺渺的圣地。然而雪在冬季稀薄愣正,失却壮观宏伟,那鹅毛大雪极尽绝迹。
数九寒天,雪是暗夜精灵。清晨赶到餐厅,人少,寒冷充斥大厅,阴暗猥琐挤兑躲进羽绒服内藏的阳气,座位基本虚空,我们却找不到合适的座次。早餐简约,偏偏留存对那个冬天的眷恋,心仪的雪还会不会来?
春天马不停蹄,赶着我的死期临近,漂泊抑或裸奔,我早已习惯了迁徙。因为我不是一只留鸟,鸿雁不堪愁里听,要超越冬雪的前头奔走南北。
四十而立,孤单坐立,往往屁股底下没等热乎,嫣然错失良机。我悔过,信誓旦旦告诫自己,请求赞助耐心,长期驻留方能看到意想不到的风景!
谁都在等一场雪,等待中两鬓斑白,依然靠着忆念过活。我想起旧时,冬季乡野银装素裹,白茫茫一片窝着新春。小孩子穿新衣,戴新帽,走街串巷,实实感慨冬季拖泥带水的漫长。尤其在茅屋里熬煎,真不如到雪地翻滚,尽情撒泼,就图个逍遥自在!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开始逃避喧闹,独自坐下来捋捋过往云烟,感觉有些累了,倦了。该是播种闲情逸致的时候,盘坐热炕头,甘愿召唤春使东君,陪大雪飘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