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清彦,邯郸丛台区人,中学高级教师,华语文学院院士,河北省散文学会会员,河北省民俗学会会员,河北作家协会会员,中国作家交流协会会员。获河北省第六、七、八、九届散文名作优秀奖,阳光邯山杯征文第一名,中国散文学会“当代最佳散文创作奖”。著有散文集《静心看世界》。


墙角数枝梅(三)
张淸彦 【3】
农村田野砖瓦“厂”,简陋空旷别样敞。
改革开放号角吹,皆大欢喜振奋欣。
“工人”不怕累和艰,汗水润泽红容面。
鼓足干劲向前去,丰收希望欢迎你。
“农”人有了方向奔,你追我赶竞青春。
大家情致别样高,劳动场景气象俏。
。。。
在砖场干活的,都是年轻力壮有力气的男子汉,他们干惯了体力活,工作起来就像闹着玩儿,拉起车子也很顺手。他们拉车,直立身子,有时连拉袢也不用,只是用粗壮的两臂很自然地挽着两个车把。两轮排子车的车把操控在手里,显得稳当又灵活,随心所欲任意做,咋着也不会出错。
这些用板车(排子车)拉砖坯的年青汉子们,身体壮实似闹着玩,看上去颇有些心不在焉。他们的脚步迈得沉稳、大方、自然、轻松,步履走得很轻盈。然而,专门拉砖坯的车子很听话并不敢乱“扎”,走得十分温顺和驯服,快而且稳。他们拉车得心应手,上坡儿、下坡儿,拐弯儿,总使车子保持同样的速度和稳度。
砖坯场,这些久出气力经常拉板车的壮实汉,总能使得板车上的砖坯安然无恙,好似放在平地上睡大觉,纹丝不动摇。
握笔杆的书生端大枪,千里驹驾车拉货场,如同梅杰眼下现状一个样。
制砖场上,别人拉起车子很稳当,就像骆驼祥子拉人力车,起止自如随意样,车子走得很顺当。当梅杰拉起车子时,情况就迥然不同了。他总是弓着腰,两手紧紧地握着两个车把,丝毫不敢稍松半点。总是小心谨慎紧掌管,似乎手中握着一只没有驯服桀骜的雕,唯恐手松车就飞跑,严然欲逃蹿掉。就这样,车子好像是看他好欺负似的,尽管他如此小心和谨慎,还总拿他取乐和逗闹,常同他开些小“玩笑”。
拐弯时,梅杰早早的就看准了位置,等车子走到了拐弯地,他用力猛一扭车把,就听得“啪嗒”几声,拐弯处,马上就会甩出几块泥砖的残身躯。要是遇上坎坷不平的孬路道儿,他总是老远就铆足了劲儿。接着把拉袢往肩上重新一搭,而后便猫着身腰儿加足了力。当走到坎坷不平的孬路面上时,他生怕车子停下罢工要抛锚,所以,他的脚步迈的更急了。结果是,他走得越急,车子的叫声就越响,而且,车上的木板还随着有节奏的音率上下舞动,好像气愤地蹦跳着提意见要造反。这下子,木板上的砖坯可就倒霉了。它们一个个好似跳芭蕾舞的,变换着各样的身姿东摇西摆动;又好像有什么大难临身张望看,坐立都不安。每当此时刻,靠近边缘的砖坯稍不留心,就会摔身悬崖地,亡命奔向黄泉去。虽然小心谨慎很努力竟然事倍却功半,收效差劲很不如愿。而且,他的两臂震得也很难受。尽管累得通身是汗,可车子却满不乎仍怠慢,你说该咋办?就这样,他才勉强跟上拉板车的队列。
劳动最光荣,劳动最伟大。眼下的高中生梅杰真正体验了,也切身践行了。
梅杰的手打泡了,出血了……,但他没有叫苦痛,而是咬紧牙关默默地忍受着“疼”。他认为这是老天给他的惩罚,就该他承受,他甘愿承受。有时,他回想起学校的生活,想起田梅香,惦念她怎么也杳无音信。他忘不了她那淑女的面容和热情,真挚的话语,惬意的微笑。然而,他没能满足她的要求,不能给他写信——将他的苦处告诉她,因为怕她惦念他,怕她会悲伤更失望。他想到过去,想到现在,也想到将来。他不甘心就此消极沉沦歹。
“不,我梅杰决不能做不稂不莠的人,我还要振作站立起来。”他心中又擦燃了理想的火苗儿。
就这样,尽管他劳累万分,上班之余还要忙里偷闲看书学习。渐渐的,他的体重下降了,变的比以前更消瘦了。他的白脸皮退去后,换成了一层枯黄而黑瘦的涩面孔;手上的皮肤不那么白嫩了,而是变得粗糙又黑红,整个手上穿了一层厚厚的茧衣,再不怕车把、锹把磨炼了。尽管有时他有些体力不支,但为了争气,他还是坚强地干了下去。……秋去冬来,他起早搭黑整整干了两个半月,挣了二百三十五元。
干了小半年,梅杰拿着自己的劳动收获交给了父母。……霜降过后立冬到,湿泥砖坯怕冻坏掉。制砖坯机停工了,梅杰的苦力工作也失业了,天气也慢慢变得更加寒冷了。地里的一切为了躲避严寒的侵袭都早已沉睡冬眠了,再不需人们料理了。整个世界像到了夜间要休眠,恰似体虚病蔫蔫,没有一点儿活力和生机。

顾问:李振刚
作者:张淸彦 /主编:墨客刘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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