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庵志异·秦公好虎】

文/翟功印/2021.1.1

秦公者，关中湋川人也，绘事乃其杏坛为师之所职，故常寓情纸端乐此不疲，功力尤深耳。某夜泼墨画虎形神兼备，一人于斗室自庆不已矣。有风乍起，呼呼烈甚，天空遂雷电交作，有强光穿射而破窗，绘虎沐亮照而活现，爪舞牙呲，圆目眈眈，若自纸上飞出，秦公经斗折之电光刺睛，车滚之雷声震耳，已惊心裂魄，再见虎视爪齿欲朝己发威，即立地不安，两股起栗，冷汗渗出，遂扑床取被，蒙头而拒视，堵耳而塞听。自此怯画虎矣。

北庵居士云：二O二一年元旦夜同湋川几友小饮，席间秦公快然述其旧事，惹友们以叶公事一笑耳。然吾倒知秦公真好丹青也，忖之另有解尔。释曰：人若于某事某业用心一也，精思精力而倾注，必物与我契于神气之所通，若李广射虎，石非虎也，而惊悚间之疑为真虎，超常力而弯弓杀之，石岂不中乎？今秦公者非有李将军之勇力，而有李将军惊厥之疑视，乃见通灵之精睛也，绘虎出于己手，而逼真如生，又见画工之精湛何极！故知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奇人奇事不绝于身边也。今北庵所记，新添一闻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