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记之二》

文/光辉岁月

昨天的劳累，经过一夜的休息，体力基本上得以恢复正常，不到五点，我照常起床，一切准备就绪，出门刚走十多米，手机铃声响了，原来是外甥打来的电话，外甥在电话里哽咽着说：“舅舅！爸爸突然昏迷，救护车来了都不准备救，你能过来看一下吗？”接完电话，我立即给小队长请假，向他说明了情况。我这个姐夫实际上是堂姐夫，今年年届八十，而我堂姐离开人世已经有了二十年，堂姐是我伯伯女儿，堂姐命苦，在堂姐六岁时伯伯去逝，大妈改嫁，孤苦伶仃的堂姐由我父母收养，由我父母收养到嫁给这个姐夫为止，虽是堂姐，胜似亲姊妹，堂姐非常感恩父母的收养之恩，在那物质匮乏年代，我们家里的烧柴大部分由堂姐提供，姐夫也是独子，家庭条件好，家住在山泉边，龙泉水的发源地。遗憾的是堂姐患了乳腺癌，当时的医疗条件差，她患上癌症后就在地方镇医院救治，因为切除不彻底而扩散。最后由我亲自找市医院郭院长出面将她救治，这次手术后她又活了八年多才去逝，终年54岁。堂姐生育三女一子，改革开放后由于他们的勤奋努力，日子过得非常富裕，姐夫也活得很滋润。自堂姐去逝后，我们联系少了，都是儿女们在来往。

有了钱的姐夫每年都会被骗子盯上，上十回当也学不了一回乖，七十多岁还买一台三轮车骑，三年前骑车带人车子翻了，摔伤二人，由儿女们拿钱救治伤者，听外甥讲，仅赔偿费高达三万，这些都是儿女及孙子辈们孝顺给他的钱。鉴于这个老小孩，所以自堂姐去逝后，我每年去他那里就是二至三次。这次在弥留之际，我不得不辞工，早上八点我租车前往，骄车可以到达其大门，当车走过新修的龙泉桥时，当年我送堂姐出嫁的往事浮现在眼前。

那年我七岁，堂姐大我十岁，堂姐结婚是父亲和我送亲到姐夫家的，吃了上亲饭，我和父亲回家时，父亲突然坐在龙泉河边痛哭流涕，叹息堂姐可怜，生的命太苦，又没有读过书，那时我不懂，只好陪父亲坐在河边河里当年就是从几块大石头上走过的。如果涨水，就要得往上游弯一公里之多，我见父亲抽抽嗒嗒没完没了，我问：“爹，我们还要回去吗？要不就在姐姐家里住了明天回。”这时父亲才站起来一步三回首的带领我走的了十八里路于天黑前回了家。

而现在交通便利，我们仅用了十几分钟就到了，见到不省人事的姐夫，我对他说：“姐夫：你还有什么弥留，八十岁的人，你过的是多逍遥，你三个姑娘每月给你发一千多的工资，你孙女们哪年逢年过节，不是成千往你卡里打钱，我姐姐可没有享过一天福，临死前二天都在从山上挑柴。”我话一说完，几个女儿眼睛都流出了泪水，下午五点，姐夫留存的一口气继续支持着生命，按老辈人讲，他一定还有什么心愿。但有谁知道他的心愿？我想应该是生命力的顽强在支撑吧！因有便车，我离开一息尚存的姐夫而回。

堂姐去逝近二十年了，她用勤劳诠释了她的一生，正是在她的感染下，她的儿女及孙辈都算事业有成，听外甥讲，姐夫去逝后准备合葬，那你在那边也不会再寂寞，不再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