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 记
每逢冬至，心情就比较沉重
在老家，这一天
是为父母祭扫墓园的日子
父恩母情，没齿难忘
每每忆及冬至家人
围桌搓湯圆的情景，宛在眼前
身在异域他乡
疫情在即，返家无望
唯有借两首旧作，翻炒
一碗“冷饭”，以充思念之饥
陈金茂
2020/12/21于 纽约 石竹斋
冬至是一道长长的伤口（组诗）
文／陈金茂
冬至忆往
冬至是一道长长的伤口
寒流和冰雪自此滚滚而出
连太阳都经受不住
躲进厚厚云层
留下漫长寒夜，独守空闺
此时，深深的山壑
填满我的忆念
母亲点亮红烛，夜色
透出红晕，温暖你的双目
一个个福桔
鲜红圆嫩芬芳，馥郁你的无眠
一双巧手搓着汤圆
搓出了好听的童谣
与我一起抵达彼时的情景
“搓丸搓呀搓
依娘疼依哥
依哥有老婆
依弟单身哥……”
如此的质朴，如此的热切
仿佛生命之最初的呼唤
风来了
它将我的父母亲吹成祝福
将我的弟妹吹成思念
追忆的事情，总是在我的
眼前徘徊。依依不舍，走成了
一场悲欢离合
隐约的浅愁，遍地白霜
呵，故人西去的夜晚
又在何时才返回？
冬至札记
一、
今年纽约冬至的阳光
给惨白的窗棂涂上一抹红晕
气温从零下8度回升到1度
连窗外麻雀的叫唤
也特别地响亮清晰
二、
这个早晨，不煮汤圆
却忘不了
“汤圆搓呀搓”的童谣
如今那个娶了老婆的大哥
抱怨母亲给自己
套上了一生的枷锁
而那打光棍的小弟
却常常恼怒自己成了浮游
天地间的闲云野鹤
三、
渐渐地，有关的习俗
都已失去悬念
唯有把自己植进日历里
也许你才会感到
这个夜晚
——竟是那样的 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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