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人• 老狗 》（原 创）

作者 / 正大光明（黑龙江）

主播/梦锁清秋

       “老人老狗”，咋看这标题，有点狐疑？有些色变！似乎，此等排列念起来，对老人有些大不敬？但看完文章，听完故事，品完真味，会疑窦顿消。随之，会对老人与老狗彼此之间，那种合作的无隙，和谐的关系，合心的感情，备受感动。从而，肃然起敬！

       小区里，有一位拾垃圾的老人。着一身灰黑色的，老式的，与今天的五色时装，格格不入的人民装。戴一顶，赵氏本山大叔的老式帽子。灰白色的头发，像杂乱的枯草那样支出来。清瘦的脸庞上，散布着，岁月刻下的或深或浅，并不规则的沟壑。他后背微驼，颤巍巍地拉着一辆颜色斑驳，已然看不出底色的三轮厢式货车，载着时多时少的废品杂物，老而不休的忙碌着。

        老人老了，看得出他饱经沧桑，却得不出他的实际年龄。他家在哪里？高寿几何？这么大岁数，还捡垃圾，而不享清福，皆无从知晓。

         但有一点，不言自明。不是生活所迫，不为生计发愁，不是万不得已，又有谁愿意？又有谁，能拉下那张老脸，顶着恶臭，在众人鄙视的目光里，翻捡那些蚊蝇横飞的污物呢？

        他有儿女吗？显然没有。退一万步说，即便有，那也指不上。如果能指上，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年迈的父亲，干此种营生，并以此谋生？如果忍心，那么，良心也早让狗吃了。否则，不会视而不见，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猪狗不如的忤逆之事。

        说到了狗，想到了狗，也着重写写这条狗。但是，所写的，不是那些没人味的狗。而是忠于主人，恪尽职守，与主人相依相伴，强过儿女的，有人味儿的狗。

        捡垃圾的老人，身边有一条不是自己生，却是自己养的狗。自己生的那些狗，都不管他，可非生的这条狗，却与他形影不离，日夜厮守。

        为什么这么说呢？无非是，百闻不如一见。从这条狗的现状看，他在老人身边，已经不是一年半载了。流逝的岁月，没饶过老人，也没放过它。同老人一样，我们看到了岁月的无情，却同样猜不出，这条狗的狗令？

        这是一条，身材硕大的狼犬。斗大的脑袋，虎背狼腰，一身灰黑的杂毛，有点像日本犬种"狼青"？当年，它一定是一条很威猛，很优秀的军犬。这是我的猜测，也是我对这条犬的直觉与第一印象。

         常言说的好，"虎老雄风在"，这条犬也是"犬老军威存“！虽然它的毛，并不柔顺，还戗毛戗刺的，肚腹也松弛下坠，走起路来，四条腿微跛，双眼有些呆滞，注意力也不集中。那副垂垂老矣的眼神，不免令人生出几分，发自心底的怜爱。虽然，眼神没有了当年洞察一切的，那种精气神。可那两只长长的大耳朵，仍像两把锋利的匕首，高高竖起，直指苍穹！仍然保持着，从军时的那股子机灵，机敏，机动。

         它现在，就像一匹拉帮套的老马，被主人用绳套，套在胸脯上，固定在三轮车前部的铁架上。职能，拉车，英雄再无用武之地？远去矣！昔日的辉煌。

        也许是，车子太重了，老人体力有限，拉不动了？也许是，狗狗心疼老人，尽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回报主人？ 不用吆喝，心有灵犀。老人动，车动，它就动。老人停，车停，它也停。配合，那叫一个默契！就像一台电脑，绝对按输入的程序运作，不会出半点儿差错。

        在小区内徒步，四季走来，多次看到过这个场景，细节十分感人。老人，老狗拉着车子，来到一个垃圾箱前，停下来。老人拿起铁钩子，在箱内翻拣，将那些适合换钱的东西，放进车中。那条被狗狗绷紧的绳子，也松驰下来，像一条死蛇，僵直的躺在地上。尽管有时间，可以蹲下来小憩，可它却没有巧妙地利用这个间歇。因为，它知道，这时间不会很长，主人拾不到东西，就会马上离开，去下一个垃圾箱。所以，军犬的本能，让那条不懈怠的神经元，随时待命，随时听令，随时行动。狗狗，太可爱了！

        看着他们，蹒跚而去的背影，想了许多。最关切的还是，这一天的收入，老人是否称心如意？老人解下这条老狗的车套后，会不会带着它，在草地上打打滚，撒撒欢儿？老人会不会喝点小酒，吃点小肉？解解乏，去去风寒？能不能，将那小肉，给狗狗也准备上一份儿？

        我想会的，一定会的！因为，双方早已合二而一，相依为命，相互取暖，谁也离不开谁了。自然会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此种担忧，看似有些多余？

         常言道，"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说的对！我认为，对应自然而言，人生，也是有四季的。少年懵懂的初发，青年激情的夏丽，中年壮硕的秋实，老年衰败的冬藏，不就是，最好，最严谨，最明了的写照吗？

        看到这位老人，这条老狗，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小区内，经纬交织，蛛网般的甬道上，周而复始的穿梭，忽然有了一个感觉。他们来来去去的，就如那跑线的公交车，每天按时上路，固定停靠，一个垃圾箱，就是一个站点。不同的是，车停下，是为上下客，而他停下，则是为捡废品？付出辛劳，皆为谋生。

         四季流转，情感同步。日子越长，感情越深！老人的晚年很凄凉，同时又很温暖。人不懂，狗懂，也是幸福！人狗的这种情感，这种交流与信任，有时比人还真诚，还忠诚！可谓人狗情未了。老人的儿女，做的就人不如狗！老人的残生，一无所有，只有这条老狗，晨昏相守了。

        要止笔时，脑子里突然冒出，大才子唐寅的桃花词。其中有这么两句，"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他们何尝不是呢？"老人携狗小区转，又拾垃圾换酒钱。酒醉与狗家中卧，酒醒还来塑箱前“，何其相似乃尔？只不过，阳春白雪，下里巴人，一个高雅，一个低劳罢了。

        人的四季，在慢慢变老。真的，祈祷老人，老狗，继续前行的岁月中，健康，快乐，平安！

作者简介：

李邦正，笔名正大光明，祖籍山东，哈尔滨市人，哲学专业，喜欢写作，曾在中央省市电台电视台及报刊媒体发稿数百篇。有六首诗作，收入影响巨著《中外汉俳诗选》。现作品散见于，现代诗美学杂志、京津沪都市头条，中国爱情诗刊、中华汉徘诗社、当代汉俳、和风汉俳，华夏汉俳等网络平台。欲求:勤耕诗林，乐描百花，闲来落几笔，潇洒度平生！

尹相秋 （网名梦锁清秋）黑龙江省牡丹江市人，汉语言文学专业，中学语文高级教师。《清秋文轩》总编，《都市头条》认证编辑，中国互联网朗诵联盟会员；有百余篇作品发表在网络平台，部分作品在百度上可查。多家微刊平台实力派主播；能驾驭各种体裁的作品诵读；为微刊平台朗诵作品目前两千余首；配音秀达人；温婉清冽的女神音，会把你带入到意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