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国著名歌词作家任卫新风采
任卫新:毕业于中国音乐学院音乐文学专业。中国广播艺术团创研室国家一级编剧。我国著名文化项目策划人、撰稿人、编剧及歌词作家。四川音乐学院、塔里木大学、中央文化管理干部学院艺术学院客座教授。
代表作品:多届央视春晚总撰稿,大型音乐舞蹈史诗《复兴之路》文学总执笔。歌剧《二泉》以及大型音乐舞蹈史诗《天山》编剧等。各种奖项荣获百余。歌曲《永远是朋友》广为流传。著作有《词海钩沉》一百五十余万字,以及《微信煮词》等。

中国音乐学院音乐文学专业开办的第一课,创办者王照乾先生就开宗明义讲到:音乐文学的属性首先还是文学,本质还是文学。建立了音乐文学理论的庄捃华先生开讲,给音乐文学的定义是:既有在文学上的完成性,又有等待与音乐结合的未完成性。
两位先生谈到音乐文学,全都是把文学摆在了前面。没有以文字表述为内容的文学,就没有歌曲;没有以文字表述为内容的文学,音乐就只是乐音与节奏。

不要像一个模子出来的月饼
我们所说的那些差的歌词,首先的一个特征,那就是基本格式都一摸一样。就像是一个模子出来的月饼。口感也基本一样,既不好吃引发不来食欲,置放到最后只能过期扔掉。连续如此“生产”下去,用另外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习惯性流产,不会有生命降生的啼哭。
另外,写歌词的时候,一定要尽量打破目前的大都一致使用的做对联的模式。彼此都如此,这就很可怕。在这方面,词作家化方的歌词就不受这种套路影响,很随意。本人很赞赏,也在学。
真字最简单又最不简单
歌词无论写什么,都要走真情。只有真情最美。真,最简单而又最不简单。发自心灵的歌,哪怕你唱的不好,也一样感人至深。在歌词微信群里,有人发上来一首歌曲演唱的视频,是一个父亲和自己的几岁大的小女儿的对唱,非常感人。
曾记得,有一句格言说得好,说得非常美丽:父亲是女儿的第一个情人。女儿是父亲的最后一个情人。在父女之间,这种既是血缘又是性别之间那种崇高纯净的最微妙的关系,是人类美好感情中,只可意会而又无可言状的。
年迈的老父亲从寒冷的外面回来,女儿给脱下大衣,解开围巾,握住父亲的手看冰凉不冰凉?在父亲脸上透露出的那种幸福感觉,乃至于一旁自己的老伴儿看到女儿代替自己的那种美好的感觉,是从内心由衷绽放的。当女儿出嫁的那一刻,内心感受最复杂的,其实就是父亲。因为他知道,女儿从此不会再依赖他了。这就是最简单而又最不简单的那个字:真。

写东西灵气是重要前提
写东西要有灵气,没有灵气也就谈不上才气。可是,有些作者总是喜欢说,灵气不如运气。确实,运气这东西固然是有的。所谓运气从一定的意义说,就是机遇,机遇是可遇不可求的。
但是,切不要忘记这一点,灵气和运气是相辅相成的。打铁先得自身硬。首先,你必须是这块材料,运气才会有作用;如果你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灵气,也就不具备这方面的才气,即使运气来了,那你也派不上用场。所以,灵气是重要前提。
虽然写歌词但喜欢弄个究竟
曾经问过这样一个问题,请求谁来回答:大家都知道,小燕子明明是黑色的,为什么歌词里要唱“小燕子,穿花衣”呢?这首歌曲原本是来自电影《护士日记》的插曲,由王丹凤演女护士。可是,女护士穿的是白衣。本人在《词海钩沉》里讲到了为啥“穿花衣”这件事,因为本人有个习惯,虽然写歌词,但是喜欢弄个究竟。
原来作曲家王云阶最先从上海音乐家协会编辑的《歌词选集》里选用的王路创作的这首歌词,当时只有第一段四句,原词写的就是小燕子穿黑衣的。是作曲家根据影片的需求,除了又填写一段歌词之外,同时改成了小燕子穿花衣。估计作曲家当时可能更多考虑的是,作为电影里的插曲,这个小燕子不只是自然界的小燕子,作为女护士穿黑衣显然不合适,可如果小燕子穿白衣唱起来也不合适。于是就改成穿花衣了。说起来,这无疑是个错误,但这是个美丽的错误,没影响它的美丽。

最高级的境界就是简洁、准确
这个叫降央卓玛歌手演唱的《马儿啊,你慢些走》真的是好。从台风到服装到化妆都特别得体,没有耀眼的配饰。不夸张,很紧致,完全是靠内在的情感蔓延来感染人。这就告诉我们,一首经典歌曲的演绎应该是全面的综合的而关键是简洁和精准适度的。
于是,又想到阿炳的《二泉映月》的乐曲,如果听当年阿炳演奏这首作品的录音,即使面对苦难,琴声也是很平和的,根本没有现在演奏者们那种故作深度沉浸的愁苦诉怨的夸张。对此,我们的歌词写作需要有所感悟:无论文学,还是艺术,最高级的境界其实就两点:简洁、准确。

比喻一定要建立在合理性上
有位词友发上来一首歌词,其中把黄河描写成了一把吉它。本人于是在反复想过之后问道:黄河不都说是九曲十八弯吗?哪里有九曲十八弯的吉它呢?于是,作者又给本人做出解释:从远处看就有点像吉它的样子。本人再沿着他的思路尽量去联想,这个从远处看的“远处”又是在哪里呢?
再回想:把黄河比喻成一条巨龙还是最贴切的。
比喻,一定要建立在贴切的合理性上。这种贴切合理性的条件,首先是形似或者神似的贴切,还有一点就是,被比喻者要对原有物具有渲染与强化的功能。比如,像南北朝的《敕勒歌》所写:天似穹庐。把天比作“穹庐”的这个穹庐,就是古代游牧民族居住的毡帐。供参考。

应该多知道一些优秀歌词的创作背景
今天的很多年轻人喜欢的很多港台歌曲,其实,都是他们翻唱的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在上海乃至全国流行的歌曲。比如说邓丽君演唱的一些歌曲以及《南屏晚钟》和《恨不相逢未嫁时》等都属于这一类。
包娜娜在第一次上央视春晚演唱的那首《阿里山的姑娘》可不是台湾民歌,其实就是当年在大陆解放前夕拍摄的一部电影的插曲。多少年之后,这首歌曲又在大陆流行回来。可是,央视没有介绍这首歌的背景资料,以及在后来的各个晚会上演唱,也都没有介绍,以致把这首歌曲当成了台湾民歌。但本人以为,作为歌词作者,还是应该多知道一些优秀歌词的创作背景更好。
都是“词眼”没有什么不好
晓岭说,在一首歌词里“词眼”有一句就够了,多了或者太满了就不好谱曲了。在本人看来,未必。比如说,从李白的《将进酒》到苏东坡的《赤壁怀古》到岳飞的《满江红》到毛泽东的《沁园春·雪》等这些诗作,几乎通篇都是字字珠玑,句句词眼。而《将进酒》被谱写成戏曲唱段,其它也都依然入乐,成为经典。
到此,第三辑我们接着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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