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来源:独立作家
作者:谭越森

谭越森:作家,小说家,诗人。著有中短篇小说《劫匪》、《诗人之死》、《一个觉醒的故事》《污人传说》、《幽冥》、《死手怪谈》、《发达屏蔽时代的爱情》等,诗歌《朝鲜》、《当代录鬼簿》、《庆安县废物徐纯合之死》、《亡命之徒雷洋》等,文论随笔《奴性之笔尚未诞生过一部杰作》、《给一位文学批评家的信》等。

文︱谭越森
倾 向
你认为是真的,那么就是真的。
我试图寻找一位对话人,
多年的缄默与酒类的潜影造成不连续的个人的印象
世界表征。分裂与断碎飘浮在大脑中
日愈衰老的肉体与日愈清辙的回忆
像被安错时针、分针错换了格局
有时间回忆会如凌历的闪电
一念倾回到——我顺着光口
结束玩耍后,在黑夜
一个人就着月光和树影与被风鼓起的山峰
回家的路,想留在继续玩耍时的时间
纠结成内心两扇的窗
而白天一个儿童苏醒悄悄打开紧闭的家门
翻墙盛开在田野里。
当代诗歌的哀叹
成吨的诗集还在出版
人们已不谈论诗了
很久以来没人相互传诵
再也打动不了女孩们:女孩们开始写诗
没人看,如通常的一个比喻
甚至厌恶、回避、疾走
不再有韵律,诗类杂志虽说还在发行
没人看诗,诗却越来越多
诗集越来越多,诗人们越来越多
奉诗之名,一只鸟已无法立于一行诗句
薄凉已取代细碎的体温。
正午的公路
我无法弄得明白,持久的光会有多长:
一排白杨过去了,前面有水汽萦绕。
我没有看到有什么已被蒸发,
又有什么能让我注视到呢?有人像我一样独自一人地走吗?
在想一些漫长的事情,比如有关以往的欲念
甚至于一些无稽的神与兽的传说
我不知道我是否走得过于缓慢
就像持久的光逃逸在时间之外
田野之外。就像躲过了一场来自于自身的剥削
平滑的,缺少障碍的柏油路面
很像什么东西搁在那里
我此刻还没找到一个词来点醒它
让它具体的成我脚下的路
当然它就是我的路:我看到另一个方向
我的倒影,我从水面上走来
玩泥巴的人
——致一位乡土作家
“你看这泥巴多好”
他指了指块泥巴说
“我G的特色就是土不就是泥巴啊!
看到了吗?”他说道
然后用他那肥嘴唇挨近
亲了亲一团泥巴
他上班时会用泥巴涂向同事或同行
他走在街上也会用沾了一手的泥巴
偷偷抹在一个女人的裙子上
“你看我多光明,许多报刊都用我的泥巴
说明我路子正不添乱”。
他坐在主席台上讲话
讲着讲着嘴里流出大量的泥巴
变成了一口泥罐
诗歌杂志上有数不尽的白痴
如今的诗名换不来浅斟低唱,
诗歌杂志上有数不尽的白痴,而自媒体充满着404
掌控发表大权的编辑已经残花败柳,一页空白换不来油条两根
我们的主流著名诗人平时像傻B躲在角落里,一旦有某奖的味道
则像疯狗一路寻味窜向领奖台,
至于那些写真话经常遭受屏蔽的诗人,比如谭越森
姑娘们唯恐避之不及,躲都怕躲得慢
metoo对他就是海市蜃楼一般美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