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 边
一
雨水落下来
并没有淋湿我
可是我
已经是泪流满面
为什么
此刻
我把自己定义为
雨天的诗歌
写下一些冷冰冰的
东西
一首好诗须通过
洗净草根
露出幽默和牙齿
咬定青山
咬定死亡
才能得到认可
雨水的功劳
洗 洗出一片空白
在河边
雨中的茅屋 仿佛
一个梯形的梦
此刻 正平静地望着我
渴望我说出什么
二
这是一群小女孩儿的
河流
美丽而又清澈
那些柔软机警的鱼儿
是否
会将清澈进行到底
一个女孩儿涉水过河
一群女孩儿过河
小动物们
自水中冒出来
它们丢下昨天
背起明天的书包
追随一群女孩儿和初夏
那时你在哪里
你在河边
在一群女孩儿身背水壶
经过之前
你还有时间
还有三天
三
走出春天
站在五月的深处
看南山绿色的影子
你突然发现
自己是一个头顶沾满雪
而又蓝色四溢的
笑话
在春天的河边你做过什么
在河边的木凳上
你写下了什么 一树雪白的
不对任何人设防的
槐花
看护过你
一只喜鹊探望过你
并捎来南方
温暖而湿润的消息
谁爱抚过你
谁又将移植你
出五月
出笑话
谁又会将你雪藏
这些
都还不清楚
四
春天的周围长满了野草
只是比春天更高
它们看上去心情好极了
我想 我们也该如此
脚步轻盈
走进
无雨的三月的寨门
你从汉字里往外跳伞
蓝天
写下雁阵般诗行
谁是领头雁
谁认识这个读不懂的春天
杏花在天空疯长
地下有树枝清清的影子
一只手在翻阅三月
有雨的那一页已被我撕掉
你吞下一个纸团 没人会
相信那是唯一的证辞
五
一棵开花
另一棵不开花
凭什么在同一个春天
愤愤不平的石头
堆砌
把自己砌成了城墙
企图圈占什么
而你仅仅是一棵树下
红色的果子
去年秋天的果子
经过长长的山路
落在此地 看
花开花落 喇叭花 吹响了
夏日的号角
我站在河边 远望
湛蓝的天空
深不可测
我可否幻想着转身重回冬天
黎明时分
去敲那扇紧闭的大门
出来吧 出来
开开门就是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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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一看见你就笑
笑的云淡风轻
笑的花开绚烂
这个春天
太多美好
悔不该把她丢在冬天
丢在一个风雪夜
如今我站在河边
听对岸教堂
传来的钟声
是什么
让我肃然起敬
又怦然心动
是五月明媚的阳光
让我确信上帝在恋爱
爱世人
爱树木
爱每一块石头
一看见你我就笑
我多想
在这个玫瑰般的日子
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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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北岸，原名马现光，1961年生于山东省临朐县，现就职于潍坊市直卫生单位，医师。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开始诗歌写作，八十年代初加入山东省青年诗人协会，八十年代末加入河北省作家协会。现为世界华文诗人协会会员、世界汉诗协会会员、潍坊市作协会员，潍坊市高新区作协副主席。自1978年发表第一首诗至今，先后在国内外几十家报刊杂志发表诗歌作品600余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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