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董徽 : 笔名~草山,居安徽宁国市,退休于市广播电视大学,现长住南京。安徽省诗词学会会员、市作家协会会员、诗词学会顾问。宣城市诗歌学会会员。曾任本地党报专栏作者四年。
在一些纸媒以及众多选本和网络上发表诗、文900余首、篇、以及古诗词800余首、曲。
现担任 : 中国诗歌流派网编辑委员兼论坛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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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托海的牧羊人(外四首)|| 董徽

1,《可可托海的牧羊人》
点击微信,一首歌曲
“可可托海的牧羊人”
刷曝了视频
红遍微信群
众多歌手争相竞唱
可惊奇的不是这些
惊奇的是那优美凄凉的旋律居然
似曾耳熟,而且我能跟着哼哼
“那夜的雨,也没能留住你
山谷的风,它陪着我哭泣”
随着歌声的深入
我竟然无法抑制自己,热泪盈眶
太奇怪了,不可思议
“你那驼铃声仿佛还在我耳边响起
告诉我你曾来过这里”
歌声如泣如诉
歌词沁人肺腑,句句刺心
“我酿的酒喝不醉我自己
你唱的歌却让我一醉不起
我愿意陪你翻过雪山,穿越戈壁
可你不辞而别
还断绝了所有的消息
心上人,我在可可托海等你……”
多么凄美的画面,动听的旋律
歌声始终萦绕在脑海,挥之不去
我急不可耐,想知道作者是谁
王琪,一位年仅34岁真诚的80后
仅凭一首歌,让一个50后老头
早已死灰枯槁的心田有了悲凄感觉
暗然神伤,欲哭无泪
我哽咽着举起了手,似乎触摸到天空
2020、12、1、

2、“城镇化”之过大年
回到老家,见到故乡
贫穷愚昧的洪水将故乡淹没
年轻人视而不见,随波逐流
每逢春节,返乡潮便风起云涌
打工仔像洪水,开始在全国涌动
一定要赶在年三十前回家
似乎这时,童年的记忆又回来了
家家熬糖做豆腐,户户包饺子打年糕
杀猪炖肉,忙着置办杀猪宴
新年序幕拉开,稀里糊涂过大年
其实,年味是越来越寡淡
除了懒觉睡不夠,就是走门串户闲扯蛋
打麻将或玩扑克。半上午
男女不约而同来到经常聚集的场所
昼夜不分,斗的天昏地暗
肚子饿了,泡包方便面或啃几块饼干
过年的零食反正吃不尽
二八杠、八十分,斗地主全都上阵
很多人整年都没有见过面了
此刻风云聚会,定要一决高下
倒霉蛋一年血汗钱一夜输个精光
强作笑颜是必须的
夫妻为此吵架,甚至大打出手
父母唉声叹气,无可奈何。这种现象比比皆是
春节过后,打工大军重又满怀豪情
北上或南下,继续努力辛苦地挣钱
等待来年,再重复同样的故事
如此一年又一年,循环往复
带走了人气,带走了简单纯朴的热闹
故乡依然还在,但古老的宗族祠堂
祖宗家训及乡规民约的血脉早空了
如今的年轻人给家里买个空调、洗衣机
化点钱便心疼的受不了
几千块买个手机,半年数月一换
却一点不知心疼
看微信、玩抖音成了所有人的爱好
几乎人人是低头族,全家人捧着手机看
吃饭时捧着看、走路时棒着看
昼夜颠倒玩累了睡,醒了继续
沉醉放任,生活处于一种
极其无聊的恶性循环中
这些年,考上大学的孩子廖廖无几
能考上名牌大学的更是寥若晨星
中途辍学的倒是越来越多了
有本事的都进城里上好学校
乡村教育资源严重匮乏
老师只管应付上级和家长
考的不好,似乎情有可原
“希望学校”看不见希望
空心校园、空心村庄随处可见
这何尝不是一种极度的悲哀
故乡还在,希望却死去了
可怜了,我们的下一代,下下一代
2020,10,26,

3、“城镇化”之折迁
村庄里人心惶惶,等着拆迁
年轻人急切等待~瞬间变富翁
老年人哀声不断,哀的是故土难舍
哀的是这辈年轻人,今后咋办
拆迁可一夜暴富,那些善于钻营者
成了教育后代的样榜
胆大心黑,不择手段,不计后果
敢于挑战道义和法律底线的人
成了孩子们学习的楷模
钱意味着成功。有钱者即人上人
德高望重、正直善良成为可耻
金钱蒙蔽了心智,分不清是与非
钱,惟有钱才是最高权威
什么宗族乡规民约,全都溃不成军
在钱面前倾刻间便体无完肤
拆迁就是一场折腾
折腾好了,美好乡村新天地
折腾瞎了,老百姓哭天喊地
农民,失去了根本的农民
土地闲置荒无
明明是农民,土地却不再属于你
年轻人有了正经由头
本来种粮食费事又不挣钱
种子化肥,还有耕种收割
算下来,费心巴力挣不到几个钱
不如不种,发的粮贴照样领
种庄稼有什么意思,毫无意义
反正可以打工挣钱,吃穿基本不愁
老人哀叹,力不从心
年轻人根本就无心于此
山村的衰败没落,是不可避免的趋势
那些懂乡礼,知农事的真正农民和乡绅
已逐渐消失殆尽
失去乡规民约、失去赖以自豪的乡愁感
失去了宗族祠堂,晚辈竟漫骂长辈
兄弟间也尔虞我诈,妯娌仿佛路人
儿女连父母都敢打,不是人变了
信仰丢了,人成了畜生
失去了敬畏,什么事干不出来
一方面是现代文明和财富极大的夸张
另方面是人情味的淡漠,信仰的缺失
城镇化走得过快,文明被丢弃
山村飞速发展,思维的僵化滞后
千年的根系已彻底断裂
谁掠夺了农民的长远福利
谁破坏了农业自有的生态平衡
农业陷入了急功近利的恶性循环
前进的节奏感完全乱了
警告声从未间断,粮食安全乃国之根本
自酿恶果,自己作孽怨得了谁
大自然在报复,农业到了岌岌可危的时候
我们每天吃着农民种出的粮食
却让农业陷入了如此不堪的境地
现在的国学让人寒心
不知从何时始
国人把“农”排斥在“国学”之外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
国学被剥离得只剩下了
汉服唐装和四书五经
对创造了人类历史
创造了灿烂农耕文明的中华民族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悲哀
别了山村,故乡犹在魂已死
我站在太子谷的黑石碑前
高举招魂幡,为尔招魂
2020,10,20,

4,《山里》
在山里,须遵从宿命
溪水与风雨,田野和山林都扮演着
各自的角色
竭尽全力完成各自的使命,连蚂蚁也不例外
现如今,有了新名词“留守ⅩⅩ”
回不去的故乡,上演着怎样的故事
谁也无法超脱,惟有合力
转动光阴,雕刻着年轮
在山里,须遵从宿命
土地就是祖先,庒稼便是一切
粮仓里盛满了粮食
眼眸中有不间断的守望
田埂小路上有凄凉的唢呐声
村里有零落的鸡鸣狗吠
破败的村舍里有孤独的老人妇女
和凄苦的留守儿童
在山里,须遵从宿命
春天的懒觉是令老辈人唾骂的
山民的铁锄刀具磕的山响
经常会磕出一个人的前世今生
那深邃的眼神~~
藏进一场纷飞大雪,放飞一片柔情
老人那微驼的腰背,扛起整个山村
却扛不住“留守儿童”的明天
在山里,须遵从宿命
别笑父辈对着一株稻穗长跪不起
这是山里人一辈子的支撑
世世代代的亲人,欣赏四季的璀璨
一心遵从,秋的收获
常有滚烫滚烫的兴奋欢喜
更有炊烟般袅袅的惆怅
和淡淡的抽泣
山里,风凄凄,路迢迢
盘旋着一只失去美丽羽毛的鸟
是斑鸠,是喜鹊还是凰凤
唱着古老而动听的歌谣
从不嫌弃,从不厌烦
黑松林松涛依旧,山与风悲,风云骤起
竖起一块黑色石碑,雷电交鸣
为山村招魂,仍忘不了前世的来路
2020,4,5,

5,让荒凉的一切,有个美好的说辞
2020,一个让尘世煎熬了近70年
尚且活着的人
在这个疫情横扫千里的噩梦中
渐渐苏醒,已然不太注意阴晴圆缺
只在惊恐中如履薄冰般度日。
至于一条颤栗的河流,是否静止或流动
它,似乎从来就没有思考过
这个在寒冷的冬日
拖着疲惫的身躯寻求生存的人
并不在乎悄悄涌来的夜色,
也无所渭沙漠里的冷清
月亮终究会明朗
雪花选择宁静的夜作葬礼,
哪怕选择与死神同行
狼,也在寻找疲惫的落伍者
犀利同样是一双眼,发出蓝色的寒光
展示月光下那无耻的,肆无忌惮的撕咬
剥夺一直都在,从未离开
是白日暗影下的懦弱,自救式的弥补
当诗歌遇上大海,诗闪烁成了一点
添进月亮中,让荒凉的一切有个美好的说辞
2020,4,2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