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粤美食文化点滴
文/肖锋
一 “不可思议”的粤菜美味
不知不觉来广东快三十个春秋了,在这个漫长的日子里,我也慢慢地接受了广东“不可思议”的饮食文化。
刚来广东时,见到餐桌上那些血淋淋的白切鸡、那不用翻过来洗过的猪小肠炒猪肝、那用葱、姜末、豉油沾着吃的生鱼片,就算是在过苦日子的岁月里、一年也没吃过一餐肉的我,打死也不敢吃。
本人的社会交际面比较广,不管去到什么地方,都会有朋友给足面子,时间长了,和朋友在外面的应酬自然也多了,聚餐时,看着朋友们津津有味地地品尝着我觉得万分“恐怖”的菜肴,心里便开始产生了“痒痒”感,于是,也小心地尝试着将那些平时让我感觉做呕的东西放进嘴里,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那种味道真的好美、好鲜。
我佩服广东人大胆的吃法,并且色、香、味俱全,我们外省人常说:“广人什么都敢吃,除了天上的飞机和地上的板凳,只要没有大毒的生物或植物,他们都会搞得有形有色,美味可口。”此话一点都不假。
连我们平时见到都绕道走的、觉得丑陋无比的癞蛤蟆、鼻涕虫都是他们餐桌上的佳肴美馔,并且价格不低,这也是铁的事实。
有人猜测,广人祖先迁徙来南蛮之地时,尝吃各种植、动物以求生存,后来就演变成了一种地方饮食文化。
本人在广东生活这些年来,吃的方面已经够本了,什么海参、鱼翅,什么什么的都品尝过了,过后还有一种值得“深藏在记忆中”的铭刻感。
人是一种恋旧而重情的动物,虽然这些年我在过日子上没有“难为”过自己的人生,但是在广式餐桌上的美味佳肴以外,我还依然很怀念着儿时那些家乡诸多好吃的东西,有人说我嘴巴大,是个好吃的货,这个我承认,大就大吧,模样丑没关系,有吃就是福。
二 湘菜情缘
前不久,和我同住一个城市的弟弟从老家带来了一样自认为很珍贵的美食,你肯定猜不到。
那天我开车经过弟的店子,见门口有个车位,我便将车停好,进去店里和弟攀谈起来,过程中,总觉得有股久违的香味直钻我的鼻孔,使我心旷神怡,浮想联翩。我连做几次深呼吸,用嗅觉去筛选、分别是哪种美食还原了我那差点干涸的“深情”。
鼻甲的内的嗅觉神经将“资料”上传到了大脑记忆库,很快就将密码破译出来了,呵呵,原来是家乡的干蘑菇在“勾引”着我。她的体香和美丽的模样,就如强力胶一样,将我的“占有欲”和“蹭饭欲”牢牢的粘在了一起。
不需要弟留我吃饭,直接开门见山和弟妹说:“快将锅里那些好吃的兜出来送啤酒。”
家乡的蘑菇是我的最爱。平时,我每次去农场工作,看见路边那一朵朵可爱的野蘑菇,心里有种极强的“占有欲”,好想采一些回家煮着吃。只不过,电视里常常说这里的野蘑菇大多数有毒,被送去医院抢救的外地人不计其数,所以,再贪也不敢轻易拿命开玩笑,在想“她”又怕“白骨精索命”的情况下,只好将诱人的野蘑菇放在鼻子底下拼命的嗅,那种特殊的香味确实让人神魂颠倒。
因为对蘑菇的情有独钟,每一年回到老家,我会爬上屋后的高山,寻找孩提时的足迹,当然,更多的是希望在草丛中找到一两个野蘑菇。不过,每次都是失望而归,树木、杂草甚密,根本看不见蘑菇的美丽身影。
家乡的野蘑菇不比其他地方的野蘑菇,只要是蘑菇就可以吃,不必要放油和配料,那原质原味的香,让人回味无穷。
不单是蘑菇,还有一种像木耳、绿翡翠般的野生菌类,我们叫“雷公屎”,这种美食要到打雷的时候才有,雷雨过后,你只管提着篮子去屋后的石头上捧就是了,一块块,一朵朵,一堆堆,象翡翠,象动物的耳朵,又嫩又滑,拿回去洗干净,炒的时候放些野生的葱碎,那个味道真的无法去形容。不说了,口水都出来了。
家乡,和广东一样也有自己的饮食文化,有自己独有的地方特色。不说野蘑菇和雷公屎这些在现代社会中谓之为珍品的野生佳肴,就说那些让人怀念的薰鱼薰肉,那些豆腐和猪肉做的薰圆子,那用瘦肉充填进猪小肠里面的薰香肠,那放上半个月都不变质的水煮鱼冻,还有那香滑可口的霉豆腐,林林总总的美食,让人精神振奋、胃口大开。
真的好希望能够有一天再次回到老家尽情饱餐一顿,用花边碗装酒,用大碗装菜,将所有的美味全部端上来,和亲朋好友尽情把盏共享。
啊!那家乡的野生美味。
啊!那全国各地的饮食文化。
2011.08.22中午初稿
2020.12.08日定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