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当年王蒙事……
作者/夏冠洲

作者与王蒙老师合影于北戴河(2004年8月)
(下)
“我还处理过共青团员日绵羊的事哩!”
1993年9月,为完成一项王蒙研究课题,我到北京师范大学做了一年访问学者。第二年元月初,我带了不少疑问去拜访王蒙。王蒙当时住在朝内北小街,原为国民党代总统李宗仁先生亲眷的住室,解放后前文化部副部长夏衍先生又在此住过多年,是一处独门独院的普通四合院。院中也有几棵枣树,不过没有长在后院,而是在前院,与鲁迅先生当年北京八道湾家中那棵著名的枣树有所不同。

谈笑风生的王蒙
在近两小时的访谈中,王蒙纵谈了他的经历和艺术观。其中最有意思的,是他竟毫不忌讳地向我大讲早年曾处理过像中学生日绵羊这等趣事。王蒙说,你我都在社会基层呆过,与那些一上来就一直在大城市大单位工作的文化人不一样,我们有共同语言。在伊犁巴彦岱,我当过公社副大队长,亲自处理过维族农民邻里间偷鸡摸狗之类的纠纷,这些都是上不了纲线的生活琐事,这养成了我崇尚实际的思维习惯。其实我年轻时就接触过实际,二十来岁时任北京东城区团委副书记时,就曾处理过许多乱七八糟的事,“像日绵羊的,是个共青团员,还是干部,他有个怪癖,常到附近农村去日绵羊,后来让人抓住了。你说叫我怎么处理他?这叫什么事呀,流氓分子?这些事好像都在《恋爱的季节》里也写了。”说到这里,他忍俊不禁地大笑起来。
我补充说:“像小说里男青年因失恋剪掉自己的生殖器呀,强奸幼女呀,这都与政治没有关系。”
王蒙答道:“是呀,是呀,没有关系。”接着他总结道:“世界上的事就是这样,不能作简单的判断,简单的线性思维逻辑判断。”“有些作品里面的是非是小葱拌豆腐,什么是黑什么是白,很清楚。我的作品就不是这样。人生是多种多样的,政治是非、生活是非有时是很难说清楚的,有许多事是进不了那些条条框框里去,进不了模式,既不是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的斗争,也不是官僚与人民大众的矛盾。……”
当我谈了父亲与王蒙差不多是同时(1958年5月)被错划成右派后,王蒙说:“以前没有机会讲你的经历,所以说,我谈的问题,你一听就明白。一下子我就想起你在和田过日子的情景,起码你知道一碗面条是怎么做的。……我对事物的看法,本身就不是那么简单。我反复给人讲,凡是把复杂的问题说得像小葱拌豆腐一青二白的,凡是把复杂问题的解决看成是探囊取物、顺手牵羊者,皆不可信。”
王蒙又提起那碗面条的故事了。我对王蒙把我视作同道甚感庆幸,更对他所谈的人生经验和看问题的思想方法颇感兴趣。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访谈后,我把这次访谈的录音做了摘要整理,并经王蒙亲自删节修改,以《生活·创作·艺术观》为题,在《北京文艺》上发表了。由于文章披露了王蒙过去鲜为人知的经历和真实的内心世界,后来被《读书》杂志作了文摘,好几种评论集也收录了。


作者为伊宁巴彦岱“王蒙书屋“纪念馆书写的两件自诗联书展品
“巴彦岱的青杨现在也少多了!”
2001年金秋9月,王蒙携夫人和秘书崔建飞同志又有一趟新疆之行。他们先到伊宁巴彦岱探望了各族乡亲,回到乌鲁木齐又先后被邀请到新疆大学和我们新疆师范大学做学术报告,并接受了两所大学名誉教授的聘任。
在我校做完学术报告后,学校派了辆车送王蒙一行去机场,直飞北京。我与王蒙老师同乘一辆车为他送行。车行间,王蒙望着路两旁的街景和绿树,若有所思。忽然他感慨道:“乌鲁木齐变化很大,现在白杨树几乎看不到了,当年路边到处都是一排排高高的白杨树。”我说,是的,当年散文家碧野曾有一句妙语形容说,白雪和白杨平分了乌鲁木齐四季,倒是是准确的。但白杨树生长期短,缺乏观赏价值,春天又爱扬花,弄得城市很脏,讨厌人,不环保,所以现在都被榆树、白蜡树等树种陆续取代了。
“巴彦岱现在的青杨也少多了!”王蒙不知为什么又联想到伊犁巴彦岱。他的思绪似乎跨越时空,回到曾生活过七年的巴彦岱田野。
王蒙自1979年改正后离疆返京,此后20多年来曾多次回疆“探亲”,几乎平均每隔两三年就要回来一次。最近他刚回过伊犁,一定发现了那里的青杨树比起当年印象中的来要少多了,所以才有这句深沉的感慨。王蒙曾在很多作品中都提到过伊犁的青杨,特别是在其散文名篇《故乡行――重访巴彦岱》(此文曾使旅美华人作家聂华苓女士读之落泪)里,有四、五处段落就用深情的诗意文字反复描绘过青杨的雄姿倩影。我不由猜想,他此次伊犁之行可能见过我刚在《伊犁河》上发表一组散文《伊犁诗话》,因为里面有一篇就题作《巴彦岱的青杨》。文中我根据1998年春到伊犁师院讲学期间,故地重游重访巴彦岱所见所感,介绍了当年王蒙巴彦岱的几位乡亲的近况,我还特意抒写了如今巴彦岱青杨树少多了的莫名失落。问问身旁王蒙秘书小崔,他证实了我的判断。原来《伊犁河》主编郭从远文兄,果然给王蒙赠送了这期杂志。
2003年10月,我赴青岛参加中国海洋大学举办的“王蒙文学创作国际研讨会”(王蒙即为该校文学院院长,系实职)。会议颇具规模和水平,气氛热烈。我向大会赠送了一幅自书诗的书法习作:“劫波历尽成大道,文坛挥洒凭巨笔”,算是向从事文学活动50周年、已70大寿的王蒙老师表示衷心祝贺。可惜会期紧张,王蒙活动特多,未能与他深谈。会后《山西文学》主编韩石山先生来信约稿,我即将《巴彦岱的青杨》那一节作了大的修改展开,寄去用原题发表了。2004年8月初,我应邀到中国作协北戴河创作之家休养了10天,王蒙老师和崔瑞芳老师贤伉俪刚好也在这里休息创作,终于有机会同王蒙老师作了几次长谈。有次在创作之家院中交谈时,王蒙提到《山西文学》上发表的我那篇散文,说配发的他在巴彦岱与维族老乡坐谈的那幅生活照印得不够清楚,可能是反拍的。说话间,他望着院中不远处一丛虬枝盘屈的青松,神情茫然,若有所思地说:
“巴彦岱的青杨现在是少多了!”
这是王蒙第二次对我发出对巴彦岱青杨树少的感叹了,他的思维此时一定在飞快地流动,由此及彼,自由联想到伊犁的那些亲切的青杨林。当年巴彦岱房前屋后、村边地头,到处都生长着青杨树,挨挨挤挤,以挺拔高耸的身躯护卫着绿洲,体现了一种昂扬奋发的团队精神,给人的印象极深。青年时期的王蒙曾为它们付出过艰辛的汗水,树下也保留着王蒙不少难忘的记忆,因而青杨已然成了王蒙心目中关于伊犁、其实也是新疆的象征物,那上面承载着王蒙太多太多的感情。所以王蒙曾说,伊犁成了他与家人一个永恒的话题,在很多作品中都念念不忘伊犁的青杨。现在物换星移,人们观念在变,伊犁的青杨已种得不多了,但王蒙对巴彦岱仍旧一往情深。青杨树的倩影已在他心中扎下了根,永远牵动着他的情思,成为他心目那枚拂之不去的“恋疆情结”的一种意蕴丰厚的意象。正如王蒙在《故乡行》中信誓旦旦宣布的那样:
“我将带着长逝者的坟墓上的青草的气息,杨树林的挺拔的身影与多情絮语……带着巴彦岱人的盛情和告诫,带着这知我爱我的巴彦岱的一切影形声气、这巴彦岱的心离去,不论走到天涯海角……”

作者为库尔班●吐鲁木老人的小儿子买买吐逊画的国画写生像(1973年)
“为了看你,我把脖子都看歪了!”
在北戴河创作之家的日子里,我忽发奇想,要给王蒙老师画一幅速写。我计划将8年前出版的专著《用笔思想的作家――王蒙》进行一次大的补充修订,将来出版时好把这幅画像用上。我自幼喜爱绘画,当年曾在吐鲁番、伊犁、和田等地画过上百幅人像素描或国画写生,大都能比较准确地抓住对象的相貌特征,十分钟左右就能画得基本上“乌乎夏希”(维语:像、一样)。近年因忙于文学教学和科研,很少画画,兼之年龄也大了,捕捉形象能力和线条表现力均有所下降。但就在前年,我还不揣浅陋,曾分别为云南丽江纳西族洞经音乐发掘推广人宣科先生,和阿尔泰喀纳斯吹奏苏尔古乐的图瓦老人依尔德希画过速写像,看到的人都说倒有八分相像呢!因此为王蒙老师这样熟悉的人画像,应该说还是有一定把握的。
这天午饭前,王蒙夫妇如约来到院中大核桃树下。恭候多时的我连忙打开速写本准备画像。王蒙在白色铁圈椅上坐下,我也选好角度坐在他的侧面专注地观察。这时,同在创作之家休养的杨晓芬女士也来了,坐在另一旁与王蒙说话。王蒙笑着对她打趣道:“20多年了,你还是驻颜有术,风采依旧呀!”杨女士与王蒙是《新疆文艺》编辑部的老同事,久别重逢,共同回忆起20多年前的历历往事,两人竟有说不完的话。他们还谈起杨女士当年复旦的同班同学、北京名作家梁晓声来。王蒙一边应我的要求,头部扳着不动,目视前方,可是又要照顾杨女士的情绪,做面对面的亲切交流,只好下意识地将脸转来转去,最后甘脆身子不动只将脖颈扭向了杨女士。杨晓芬的爱人在一旁忙着为我们照像,也让大家不要动。王蒙坚持了一会儿感到不对劲,就拨浪鼓一般转动着脖颈对杨晓芬喊起来:“你看,为了看你,我把脖子都看歪了,扭痛了。对着美女直了眼扭脖子,这照出来的像成个什么样子?”说得在场的人都笑起来。于是杨晓芬就把椅子挪到王蒙对面。王蒙不用扭脖颈了,两人继续谈活。我又一次调整位置,接着画像。
本来一开始我还是信心十足的,一旦动起手来时却有些紧张了,唯恐画不像,扫了大家的兴,贻笑大方。谁知这一私念萌动影响了我的发挥,笔下愈加迟疑起来,手仿佛也不听使唤,脑子里一片空白,眼前王蒙的面容五官竟是一片模糊,硬是找不到一点准确感觉。现在经过这么一折腾,我更紧张了。王蒙仍旧不停地说着笑着,开阖的嘴唇牵动面部肌肉,连带眉眼、鼻翼、眼镜均不停地动。他此刻谈兴甚浓,面部表情生动,妙语如珠,周围人不时开怀大笑。可是这么一来可苦了我,王蒙的面部特征更不易把握了。画着画着,就成了毕加索的“立体派”,王蒙脸的轮廓有好几个移动变形的侧影。我急了,很想再一次命令王蒙“梯米乌特隆”(维语:不要动),可是又不好意思,不敢。只好硬着头皮起了几幅画稿,总是不满意。王蒙还在兴致勃勃地谈笑风生,我却渐渐失去了信心,延宕不得,只好草草画完,画纸上仅具一个面形而已,不要说神似,连形似都远没达到,极不成功。末了,我甚至没有勇气给王蒙看一下拙劣的画稿呢。王蒙的小孙子倒是过来翻开画夹看了,童言无忌,低声说了句不太像。有其祖必有其孙,王蒙这位刚上小学的小孙子极为聪明,背古诗的功夫常令大文豪的爷爷常自叹弗如。
这是我平生最失败的一次人像写生,对象竟然还是我最崇敬、也十分熟悉的人。这使我十分懊丧。但我并不觉得丢了面子,人的精力毕竟有限,我毕竟不是所谓的专业画家,想来大度的王蒙老师一定能够原谅我的。只是兴师动众地无端折磨人家十来分钟,辜负了王蒙老师的一片信任,还让他本来就有病的颈椎再度扭曲变形,倍感痛苦,使我深感过意不去。只好在这里要向王蒙老师表示歉意,恕我不自量力,献丑了,冒昧了!
话虽如此,我还是觉得此番失败仍有所得。它让我有机会与王蒙近距离地接触了一回,观察到他说笑时细微的表情变化,让我感受到我们之间的亲密关系,也真切地体味到了这位前部长高官的平易近人之处。王蒙那天说,北戴河的好处就是气候好,海滩好,来北戴河主要就是来游泳的嘛。所以他天天穿着拖鞋到老虎石海滩游泳,一逞泳技,晒得面孔黝黑,清瘦了许多,但精神却异常矍灼。一位著作等身的七旬老人有如此健康的心态,幽默风趣仍旧,思维敏捷依旧,真令人钦佩和欣慰。此外,我也从中悟到一种艺术道理:越是熟悉的人,越是近距离,就越是不易把握。距离为美嘛。

作者于和田农村人像写生作品(1980年)
“看来,那碗面条的故事要绝响了。”
在北戴河王蒙住房里那次晚间长谈中,我问他目前的创作情况,他说正在写几篇小东西,每天上午写作,下午游泳。我汇报了我们正在做的那项国家社科基金项目《新疆当代多民族文学》的进展情况。他很关心,答应明年出书时为我们写一篇序言或题几句词。我也向他谈了今后准备继续深入研究他的种种想法。我还告诉王老师,我的一篇近两万字的长论文《在伊犁——论王蒙的西部小说》,最近获得了新疆人民政府颁发的首届“天山文艺奖”。他听了很高兴,向我表示祝贺。但我们谈得更多的,还是私交的种种往事。交谈中,王蒙谈及10年前我的《中华散文》上,发表的那篇《王蒙和一碗面条的故事》来。关于这件1975年他在和田我家吃面条以后发生的事,他纠正道,其实我和王嵘在你家吃完面条后当天并没有走成,因为汽车站当天没有发车。在途中戈壁上抛锚、挨饿、好不容易讨到一口吃的等系列遭遇,只是第二天上路时才发生的故事。这么说来,拙荆当年那碗菠菜香油素面条48小后还能对王蒙他们起着支撑生命的作用,那么,这碗面条就愈加显得神力无穷了!
说到这里,王蒙问了我的年龄,然后笑道:“看来,那碗面条的故事是要绝响了!”记得王蒙这是第二次说这句话了。1999年9月,他来疆主持《中国西部文学》“支边青年征文奖”颁发仪式时,就曾对我说过一次。我当时没有深想,只是随口答道:“不,故事还会继续的,欢迎将来有机会到寒舍再吃上一碗我爱人做的面条。”现在,岁月不饶人,王蒙已年届七旬,我也年届花甲,都已步入或即将步入老年了。往事纷纭,往事如烟,30年前交往中的一桩普通生活琐事,是不值得过多重复的。但是,有道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当年社会底层中贫贱时那一段真诚无私的情义,将穿越时空的限制,永驻心中。
2001年秋,王蒙秘书小崔告诉我,我那部专著《用笔思想的作家――王蒙》,被美国和加拿大作家协会作为联名推荐王蒙为诺贝尔文学奖提名人的一个依据。这消息使我殊感意外,也颇感欣慰:辛勤笔耕毕竟没有白费。只是那本书虽然不无学术原创性,但属于一部急就章,很不成熟和系统,更谈不到深刻。8年来,王蒙的文学事业又有了巨大的拓展和提升,去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王蒙文存》,竟多达23卷,这还不包括他大量的书信和日记。王蒙仍处于他写作的高峰期,以他身体的状况,至少还可以写上十几年,将来如出全集,恐怕80卷也挡不住,真可谓洋洋大观,文坛罕见!王蒙已然无可争议地成为上世纪下半叶和新世纪初中国一位成就卓越的文学大师,一位具有很高国际声誉的跨世纪的文化巨人。十分有幸的是,王蒙与我们新疆有着割舍不断的联系,这正是新疆的骄傲。16年在新疆不同一般的经历,很大程度上玉成了一代文豪王蒙。今后只要有机会,在有生之年我还要把王蒙研究继续进行下去,因为自感尚有研究他的许多学术优势。不过,此举早已超越了私人的感情层面,而变成作为一个不无笨拙、鲁钝,却又十分执着的文学爱好者的终身事业。我是越来越意识到王蒙在我国文学事业中的意义了。从早年有缘结识王蒙为动因起始的王蒙研究,现在应该成为我文学生涯中的一种理性的主题。
文已完而意犹未尽,兹赋排律一首附后,平仄无所计也。诗曰:
杂花生树燕子飞,(1) 萍水相逢乌孙地。(2)
京华激昂红"少共", 边塞落寞灰布衣。
有缘得识春风面, 无才追摹鸿鹄意。
删繁就简石成金, 负重忍辱笑破涕。
能上能下真君子, "兴富""幸福"费猜疑。
神侃深夜非谋官, 漫步长廊岂演戏!
荒年乱世无兼味, 瓦灶绳床只素食。
天真效戏婴儿语, 慷慨欲逞鲁班技。
契阔终念面一碗, 跋涉唯仰油两滴。
妙言解颐庄亦谐, 奇语洞烛幽与微,
春光唱彻心无憾,(3) 蜡烛成灰意未已。
劫波历尽成大道, 文坛挥洒凭巨笔!
注:
(1)巴彦岱,蒙语意为"燕子飞来之地"。
(2)伊犁地区属古代乌孙国。
(3)王蒙1963年底于赴疆途中火车上曾作咏志诗数首,中有"春光唱彻方无憾,犹有微躯献塞边"之句。
作者附记:
这是我在2004年写的一篇记述我与王蒙老师几十年交往的一篇文化随笔。此后十多年来,我与王老师还有不少交往,可惜不能一一补记了。现在,王蒙老师已满86岁高龄,却仍然健康而乐观,且精力旺盛,思维敏捷,笔耕不辍,每年仍有大批论著问世,实属古今文坛所罕见。去年,在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大庆时,他又众望所归也实至名归地荣膺国家级 “人民艺术家” 荣誉称号。我向王蒙老师获此殊荣表示热烈祝贺,并祝他永远年轻、笔健,继续写上十年二十年,为我们留下更多的文学作品,再创文坛新奇迹。
2020、11、12

夏冠洲教授在森海湾书画班
作者介绍:
夏冠洲,学者,作家、文艺评论家、书画家。河南省淅川县人,1942年12月生于洛阳。早年毕业于新疆大学中文系。现为新疆师范大学退休教授,中国作协会员。1963年开始发表习作,至今已发表各类文艺作品500余万字,举办书画个展两届。己出版主要著作有:专著《用笔思想的作家一一王蒙》,6卷本《新疆当代文学史》,长篇历史文化小说《岑参》《李白仗剑西域行》和《古刹潜龙》,长篇纪实小说《房梁上的国宝一一张大千名画西域历险》,散文集《消逝的画幅》《丹江记忆》《初夏的博格达雪峰》和《新疆的魅力》,新旧体诗集《昆仑采玉》,书画集《夏冠洲书画》及论文集多部,共20余种。获奖30余项,其中省部级以上奖7项。
投稿咨询:
曹 魏(字德讓,号文會堂主,九二一文化智库都市头条编委,资深新闻媒体人,文化评论撰稿人)微信:caoweichina QQ:7742049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