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永不妥协

第四十九章  以酒消愁

文/秋水霞衣  主播/燕姐

　　大海心情烦闷，每日在家里喝闷酒。头发老长也不知道去剪，衣服脏了也不换，雨薇看着心里就难受。

　　随着天气变冷，夜晚变得特别的长。大海怕天津随时会来人抓他，便又开始叫人赌博，只是玩小的。人多了，他的胆子才大些。

　　雨薇还是坐在角落里，看他们打牌到深夜。她突然想起该给杨泽哥哥写封信，告诉他自己已经回来了。在哈尔滨的时候，她觉得杨泽哥哥就像亲人一样，她把对故乡的依恋都寄托在他的身上。可是回到了家乡，她才注意到他们属于两个不同的城市，距离是那么遥远。

　　她突然想到了自学考试。通过这次事故，她才发觉自己懂的知识太少了，在这个世界上活的就像傻子一般。

　　她在信中问杨泽哥哥，自己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想学习，是不是太晚了。

　　哥哥回信鼓励她，想学就学，知识没有早晚之说，只是看一个人肯不肯学习。活到老学到老，只要学就会有收获。

　　他把有关自学考试的资料都给她邮寄过来，告诉她如何报名，如何去考试，并把应该先报的科目都指给了她。

　　雨薇看看日历，报名时间刚刚过了，只好等来年七月份再报名。

　　冬天，是那么的漫长。夜，是那么的漫长。

　　大海经不起同伴的热情，经常和他们出去喝酒，一喝就是几个小时。回来后往炕上一躺就开始折腾。手脚不停地乱踢乱挠，经常吐的满炕上都是污物，难闻的气味让雨薇喘不过气来。

　　雨薇知道那件事给他心理上造成了很大的压力。他没有知识，更不知道事情该怎样解决。他看着别人家大人孩子都有说有笑，欢天喜地的过日子，自己心里难受。他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无底的深渊，前途连一丝光明都没有了。对他来说，连养家都难了，那么多的债务如何偿还，活一天就是受一天罪。

　　后来，雨薇开始管他。

　　“不要总出去喝酒了，你除了赌钱就是喝酒，你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我喝酒还不行吗？都是好哥们儿，好爷们儿，人家是和我不错关心我才叫我去喝酒。如果我拒绝人家的好意，还是个人吗？”

　　雨薇只有沉默。笑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完全从她的脸上消失了。两个人一天也不说一句话。

　　“你就不能不拉拉着个脸子？”

　　吃着饭，大海气冲冲地责问雨薇。

　　他每顿都离不了酒的。雨薇见他喝多了，不敢说话，只顾低头吃饭。

　　“啪”地一声，大海将桌子掀翻了，碗碎了满地。

　　“那天要不是你惹我生气，我能出这事儿？丧门星，你还整天拉拉着脸，是不是把我逼死了你才高兴？”

　　说完，半瓶酒一饮而尽，仰倒在炕上。

　　雨薇一句话不敢说，她知道只要说话就会挨苦头。她紧咬着嘴唇不让泪流下来，悄悄地退到房后，终于忍不住呜呜哭起来。

　　夜，很冷，很黑，北风呼啸着将她的哭声淹没了。

　　她的身体不住地哆嗦。好长时间，她回到屋子里。大海吐了满炕，手脚好像已经挣扎的没了力量，喉咙里呼噜呼噜响着，嘴角往外滴着黏涎。

　　雨薇将他吐在床单上的污物和地上的碎碗米粒都打扫干净，将门关好。

　　大海的脚还垂在炕沿下，她想将他拽上来，可是如何用力也拽不动，他好像丝毫没有了知觉。

　　雨薇突然间非常害怕，他怕他会死去。她知道酒精对人身体伤害很大，甚至会被夺去性命。她赶紧穿上鞋，拿起手电，到新房子里去找婆婆。

　　婆婆早已经睡下了。听到雨薇在门外叫喊，她匆忙穿衣起来，随她一起来到他们的房子里。

　　一掀门帘，大海平躺在地上。脚前暖瓶被踢倒了，瓶胆摔个粉碎。水流了满地，如果不是倒向外面，大海非被烫伤了不可。

　　婆婆和雨薇费了老大力气才将大海拽到炕上，又找来医生给他打了针。见他安静地睡去，婆婆这才放心地回去了。

　　雨薇穿着衣服躺下，熄灭了灯，独自在暗夜里饮泣。

【待续】

【作者简介】刘春艳，网名：秋水霞衣，河北滦南县人，代表作品有长篇小说《永不妥协》(燕姐播讲)，有自己的微信平台《秋水霞衣文学作品集》，发表诗歌与散文作品数百篇(首)，并著有佛经《六祖坛经》注释专辑《我想，我已经找到了这个世界》和《妙有禅思》等。

【主播】燕姐，本名，刘燕，2019年荣登全国红色文化艺术百强诵读名人榜榜首。用声音点亮阅读，用声音温润文字，喜欢一个人畅游在有声世界里，用心诵读；还喜欢一个人拿着相机游走在大自然的童话里拍些小景和花花草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