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于振海
之一,云中禅堂固
对石家河的天发誓,
费九牛二虎之力,也要登上去,一睹风采,
推开一个文人的搀扶,
不要打扰我的兴致。
这大崮如超度圣贤静卧,
四面的柏松如警卫团,雷电等草莾不得进入
风巳停止多年,
它筛除了无数词汇,只留下两个字,绝尘
一位造假山的农人,
因卖山上的太湖石,便混大了江湖,
他建了这座院落,
是求它镇住财富
红色油漆大门开着,
不见念经人,不闻木渔,供台上蒙了厚厚的尘土
塑像之后,有一扇窗户,
面对更奇丽的景现,铜铃不时摇动,是问来客,
谁信四大皆空,谁就敢从这里
纵身一跳
之二,斜塔
唐朝风格,红松结构的灵塔,发到朋友圈中,有好友留言:
断桥梅说,斜了
东镇散人说,塔不斜人斜
乙飞说;爽歪歪
白云一颤一抖,直喊幸福
多年前,去西湖打擂的人,雷锋塔下将一位衙役嘴巴打歪,家乡人按一比一的比例还原,那座名塔
是本人艺人身軀的百倍
某一年,有火球自南方奔来,他一侧身躲了过去
有人说他是在侧身聚力,考量是否要出拳还击
二百年过去了
他还没有出手
之三,写一下弥河源文友乙飞
甲飞者,是那知更鸟,
将黑暗中的狂想者唤醒,
碾盘与水车屋都大睁晴,
第二名起飞者,早已被星星的激素,挣磨得难受
西书房,虎皮褥子铺在身下,他就如狼进入困境。
月华穿越窗棂,堂屋中流淌银光,
梁上的一架纺车,
如宠物的骨架,慈祥的母亲,如春蚕一样宁静
要飞就要高飞,要将长发扎成一个辫子
要带上一红色鸭舌鸭帽
要穿上红色的外套,
与山上的动物之色,有所区分
偶然传回三声雁鸣、
五声狼嚎,在朋友圈中回荡
之四,山地里裸舞的女人
狗尾巴草摇动起来。镜头拉近,一位女人赤裸裸地起舞,
不负教练之训,
若舞则忘我,如裸舞,才能脱去世俗的外衣
这不是山艺舞蹈班,尖子生选拔考场,也不是文明实践者深入大山,无障碍扶负,更不是行为艺术家,一场野兽派个展
她是独自一人来这里阳,群山连绵正好是难得的舞台,沾满红尘的肉身,可以舞成一道闪电,一澜洪水,一只白狐,或上帝的挚爱
舞蹈有神秘的语言,能听懂的只有这老牛,飞鸟,石头与松柏!那位走走停停的大叔
有进山偷地雷的嫌疑
沿着发稍,指尖,和弧线,
已越过了白线,那山谷中的瀑布,早已平息了
浪花与旋流
之五,电线杆与柳树都硬起来
电线杆上那些,壮阳药小广告,终于可跳下来去兑换现钞了
岸边柳树,也硬成了冰棍,
可以狠下心,将流水抽打回源头,可以让水性杨花的女人跳水,死心踏地的做一回新娘:为气息奄奄心王巴羔子,哺乳
同时硬起来的还有除雪铲车,他要露出牙齿,打通一线小路,让考查团的车队通过。
那些驱赶小商贩约铁器,也硬起来,如果让乡巴
老成为街头的冰雕,就要为环卫工增加麻烦
母亲的双腿软下来,跪在神像前再次点燃香火,
她丐求上苍更多降下软的物体:热水、棉絮、眼泪、
菩萨的手掌
也要降下一团大火,
为布衣人设下的路障,全部融化
(于振海2020年12月4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