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兰魂   第二部 （二十二）

文/宁继明

春风又渡江南岸，

塞北和风己无寒。

山坡上沟渠里的残雪，

早己消融的无影无踪。

向阳的土披上，田畔里，

己有迎春的草芽，

悄悄地探出头来。

偷窥这亮堂堂的世界。

树儿也在悄悄地换着衣裳。

在裸露的是枝条上，

吐露出嫩嫩的芽苞，

继而有一嘟噜，

一嘟噜的榆錢儿挤着头，

抱在一起亲昵着。

那柳树的枝条变们柔软变成碧绿，

拂着碧水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那飞絮则腻腻歪歪地

沾在游人的身上脸上。

柳枝被孩子们做成柳笛，

满大街地吹着跑着。

空中啥时多了几个墨色的黑点。

那是归来的燕子，

用她那特殊的剪刀，

在修剪着三月的春光

纸鸢与燕儿齐飞。

凝神远眺，

想把那不堪的心情，

让春凤吹淡，挤出心扉，

那知却成了剪不断，

理还乱，是离愁，

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的觞情。

这些由心中长出的草儿

怎能被轻易地铲除。

难怪古人把离乡出走的诗句

写的那么凄凄惨惨。

劝君更尽一杯酒，

西出阳关无故人。

走吧！我在这里，

不仅是生活窘迫，经济损失。

重要的是心灵将会受到伤害，

永无宁日。

万事俱备只等出行。

我又去了一次呼和军马埸，

把养羊放牧的事安排妥当。

说时容易做时难。

就那思乡恋家的情结，

就能把你折腾的死去活来。

月朗星稀的晚上，

我独自来到村上百年神杨树下，

看那无有言语的残月弯勾，

回味那树下的嘻戏，

朗朗书声的儿时。

如今我要第二次离开她走向远方。

朋友捎信摧我快去。

早一点承包点好地。

马埸转型后，地多人少，

无人耕种，很多都己荒芜。

我们新去的，必须种些地。

新立的屯子只有五户职工。

后去的有几户是我以前就认识的。

定下日子，没有声张，

只把常用的东西，装在四轮上，

羊群由大儿子旭文和外甥曲二春，

早早赶着上路了。

我回头看了看己经上锁的老屋。

一种别而不复的悲凉，涌上心头。

我摇了摇头，大踏步地走了，

这是新生的希望！

凤凰涅槃的再生。

那种背井离乡的滋味，

蕴含其中。

别了，我的故乡，

别了，我的父老乡亲！

只有那绿荫如盖的神杨，

不停地问我，你去那，你去那？

为什么要去远方？

我诚实地告诉它：

我要去寻找那绿草茵茵的绿洲。

苍芎似的蒙古包，

洁白的哈达，浓香的奶烙。

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

阿丙的二泉映月的琴声，

那丝丝缕缕的对春的依恋。

那割舍不断的乡情。

都在琴声中演译的淋漓尽至。

我是否会在那遥远的他乡，

清辉的月下，含泪把她凝望，

这个生我养我的地方？

是否会用我嘶哑的歌喉，

滴血的心把她吟唱。

海阔凭鱼跃，

天高任鸟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