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书已于2011年由漓江出版本社在全国出版发行
张昌军
邮箱:dlzhangchangjun@163.com
博客:http://blog.sina.com.cn/zcj1949
博客:http://shigezhang.home.news.cn/blog/home.do
▲【作者简介】2006年5月摄于大连
阿伯,字子元。本名张昌军。籍贯山东肥城张家南阳,现居大连。著有长篇小说《红树之恋》(2011年漓江出版社出版)被誉为现代版水经注,短篇小说《三两酸菜》《今天我让座》、中篇小说《迷局》等,散文《岁月是不能复制的蛋壳》等,有诗作品集《缕缕阳光》、《蓝色的橹歌》、《风梯上的笛》、《纸片的复活》、《风诫》,论著《军事指挥员修养概论》(合著、统稿)等发表。有作品收入《诗刊》《诗潮》《海燕》《诗探索》《诗歌月刊》《绿风》《中国诗人》《岁月文学》《天池小小说》《2004’新诗代年度诗选》《2011年度中国诗歌》《2013年度中国诗歌》《中国当代短诗鉴赏》等刊物选本、媒体和年度选本等。曾主编《碧海文丛》《诗歌月刊》蓝海诗群专号等。《过滨海路》获大连市第八届优秀文艺创作优秀诗歌奖。2013年获入围大连市十大环保人物奖及获2017年度《海燕》作家人气奖等。
南浦大学的水净化专家白泉教授一生践行从新洗水计划,深受学子们爱戴。他早年与爱人卢晓新一起在小兴安岭乌子契河农场“劳动锻炼”。1979年秋,返城途中,遇到黑瞎子攻击,失散。怀有身孕的卢晓新在慌忙中,跑上了山顶,不慎跌下了山崖,被路人救走。卢晓新摔后,失忆,忘记了白泉。在以后的岁月里,白泉始终期待与爱人重逢,虽经四处寻找,却未能如愿。有一天,他忽然大彻大悟,证得了一条定理,并由此推出一条世间万物疏密关系的几率公式。这个定理有个好记的名字,叫白泉重逢定理。
洪建民临毕业前夕,接受了白泉重托。他在南浦大学毕业后,不负老师厚望,来到了海洋市东大河水库。洪建民的同学南珠儿,美丽聪慧,父母是为环保事业献身的先驱者,外祖父家是书圣王羲之的后人。她为了帮助洪建民实现白泉从新洗水的心愿,毅然辞去在南京的工作,随后也来到了海洋市,找到了洪建民。几年后,在他们共同努力下,完成了白泉重逢定理的最后推导工作。此时的洪建民已深深爱上了南珠儿,可南珠儿却突然离开,从此杳无音讯。中国文坛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让早已绝望的洪建民再次见到了南珠儿…… 小说以神秘的白泉重逢定理为纲,以白泉教授发现的人生秘密为悬念,以80后出生的洪建民和南珠儿情感故事为主线,叙述了南海芭蕉、芒果、鲜汤、勒杜鹃等10个人的精彩故事,结构设计独特,寓意深刻。更具象征意味的是,书里的洪建民宛如清水,南珠儿热爱河流,白泉关注自然界可饮用水,红树林则是人类生生不息的精神家园,等等,提示人类致力于环境保护已经刻不容缓。
这是中国第一部水环境小说,也是一部真正意义上的环境文化小说。小说从大环境观出发,关注现代人生情感,关爱人类生存环境,描述了水、环境、文化、人的情感、存在与意识之间的关系。
第一章:白泉教授走了.pdf
第二章:南珠儿几次向洪建民靠近.pdf
第六章:南珠儿幸福得心花怒放.pdf
第七章:想,是一团火.pdf
第十章:洪建民轻轻抱起南珠儿.pdf
第十一章:是对他们爱情的磨砺.pdf
第十二章:事后,洪建民问过南珠儿.pdf
第十三章:改善环境,是人类永恒的主题.pdf
已连载章节悦读
我爱春天。一年当中,阴阳激励,每个季节都有可爱的颜色,唯有春天最能给人欣欣向荣的神韵。当春天结束凛冽的寒冬冰冷的思考,我总是喜欢站在春日的熙阳里,望向远方:看冬天的白雪消融,看小草从低处伸出红红的小嘴,允吸湿湿的春雨,看小鸟在青青的柳枝上雀跃......
我可能有一种源于动物本能的感赋。在幼小的心灵深处,就有一种来自万物的本真感觉。山间的小草,那些无名的小花,迎风招展的枝条,以及汩汩而出的泉水,悠然流淌的江河,等等,这一切自然的景物,在我刚刚记事的时候,我的目光第一次触摸到它们的时候,就有着十分亲切的感觉。我甚至随着四季的变化,追寻它们的殷殷行程,和它们有着同呼吸共命运的牵挂。在这里,姑且称作草根的虔诚吧。
最初,我并不知道怎样来表达发自内心的感觉,更不知道需要交流。我以为我的感觉也是别人的感觉,或者认为别人的内心也会和我一样有着相同的感受。在很长的时间里,我是看得多,写得少,大多是在心里记下了,并不想说出来。把自己的感觉写成文字是有了一定的文学知识以后的事情。
我的童年,是在松花江岸边度过的。那时整个自然界都是原生态的,来自人为地污染很小。可是在近30年间,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野兽、鸟类不但数量锐减,好多都已经绝迹了。江水不经过处理已经不能喝了。过去是春来江水绿如蓝,现在江水变混了,甚至变黑了,春来江水暗如灰。江里的鱼越来越小,小得几乎没了名字。过去松花江岸边有大片的湿地,是春天候鸟回归的栖息地。现在湿地早已不复存在,那些春天飞回来的候鸟除了燕子,还可以看见它们的身影,其余鸟类多永远消失了。
我们不禁要问,还能和它们重逢吗?在这样一种背景里,我陷入了很长时间的思考。我不想追问今日污染的源头,而是为下游的承受污染的众生而疼痛,也常常为此而抑郁,甚至心纠结得难以释怀。这使我想起了深受人们敬重的白泉教授;他是水净化专家,也是白泉重逢定理的发现者。
有时,人生际遇是偶然的,却往往会影响人的一生。这恰如河流,自然界的水本来是清洁的,可由于偶然的原因,被污染的水,回到了江河湖泊,以至于最后流回了大海。它们所携带的本不属于自然界的暗物质,到处横冲直闯,破坏环境,残害生灵,可是人们却没有发现。这是整个人类的悲哀。没一个人愿意为人们过度的“消费”买单,更不会想到为此而哭泣。这使那些一生献身环境保护事业的先驱者,更让我敬仰。尤其当我见到白泉教授的学生洪建民、南珠儿后,更是不能无动于衷。
这让我想起了,童时最初对自然的那种质朴的发自内心的感觉,不写写他们的事迹,无论如何难于平静。于是就有了《红树之恋》这本书。
草永远都是风的情人,人类永远都是春天的孩子。我们一起关爱地球吧,有一天,我们的后代即使非不得已转移到其他星球生活,它仍然是我们曾经赖以生存的故乡。
本期总编: 子线 美编: 洛伊
南珠儿受到副市长的单独接见,很快传到了都市日报社。从这一天开始,报社上下所有的人,立即对这位记者刮目相看。社长更是高兴得眉飞色舞,逢人便说:“这下报社的困难有望解决了。”
原来,几年来报社一直存在着严重的“经济危机”,尽管找了几次市里的领导,也没有从根本上扭转局面。
南珠儿和副市长谈话的意义深远而重大,全社每个人都看到了,南珠儿却总以为这不过是一次极其普通的见面,根本就谈不上什么意义。对人们的议论,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可是南珠儿还是和麻烦不期而遇了。
有一天,阎副市长处理完一天的事务,又想到了那个传说中的秘密。他拿起电话,打了过来。南珠儿见是副市长来的电话,马上打开手机说:“副市长,您好。”
声音传过来,让副市长听了十分温暖。说:“如果有空,如果不介意的话,如果我们在一起喝杯茶,可以吧!”
南珠儿又来见副市长了。南珠儿以为只是一次下属和领导的谈话,或者顶多算是朋友间的见面,也没把事情想得太复杂。可是阎克用再一次谈到了那个秘密的事儿。他说:“我倒不是要窥探不该知道的秘密,而是我现在遇到点儿麻烦,想,能不能通过这个秘密,为我提供来自源泉的力量,帮我走出困境。”
南珠儿一脸冷峻地说:“尽管,我不想说出这秘密,不过我可以告诉您,解铃还得系铃人,这是解决任何麻烦的关键。”
“我的麻烦不是别的,就是不应该把永黥化工厂的厂址选在海边,现在市里正在抓洗水工程,我担心一旦污染了海水,罪过可就大了。”
“这就是您的不对了,这么浅显的问题连老百姓都知道谁是谁非,你怎么能这么糊涂呢?”
“这都是想出政绩惹的祸,我也是太想出政绩了,还以为是大手笔呢。”
“这样的问题,除了尽快纠正,减少损失,谁都帮不了您,也是谁都不能原谅的,就更和秘密不沾边了。”
“可是我还是想知道这个秘密,或许对我会有帮助。”
南珠儿并不想知道副市长麻烦到了怎样的程度,更不想走进他的生活,于是,把相同的话又说了一遍。最后,她说:“还望副市长能够谅解,这个秘密是属于全人类的,不是哪个人的。”
这让副市长感到很没面子,临走的时候,连手都没握,几乎是不欢而散。
南珠儿开始还没有感到问题的严重,可是接下来几天,她发现人们见到他的时候,似乎多了几分戒备,甚至连社长,看着也不那么舒服。她有些歌剧《浮士德》里的玛甘蕾特的感觉,无意中卷入了一个漩涡,难以分身了,在众多异样的眼神中,昔日的“花中之王”,如今好像成了人人关注的“靶子”;或者像巴尔扎克笔下少女于絮尔·弥罗埃的感觉,不想和自己的初恋情人分手,也不得不和自己的重逢伙伴离开了。
南珠儿见到了郝思嘉。郝思嘉说:“可惜呀!都市日报社好像容不下你了。”
“为什么呢?”
郝思嘉把整个事件从前到后捋了一遍,最后说:“不但都市日报社,就是整个海洋市也是难容的。”
“可是我不能违背老师的意愿啊!”
“那是你个人的事儿,你现在得罪的可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郝思嘉接着又说:“到底是白泉老师重要呢,还是一群人重要呢?这个问题你必须立即做出回答。”
南珠儿陷入了人生僵局。当初她因为洪建民来到了海洋市,甚至因为洪建民爱上了这座新兴的城市,也爱上了这个城市的清洁水源;现在为了洪建民,她即使满怀眷恋,也必须做出积极的抉择。这时,她感到已经要和这里说:“海洋市,再见了。”
就在这件事儿发生不久,南珠儿接到了新闻传媒大学执教的聘书,结束了报社记者工作,真的离开了海洋市。不过这一次南珠儿和洪建民打了招呼,还特意邀请他参加了她的送行晚会。
洪建民在送南珠儿去车站的时候,南珠儿看着洪建民一脸的苦涩,说:“别伤心,建民,清水与河流会重逢的。”
“从新洗水,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主题,也是我们个人的期待,我就是舍不得你离的太远。” 洪建民久久地握着南珠儿的手说:“你还没有告诉我白泉老师说的秘密呢。”
南珠儿挥了挥手,回身踏上车箱,说,下次,等下次见面吧。
洪建民看着火车带着南珠儿慢慢腾腾离去了。
人世间,好多事情不知是巧合呢,还是早就安排好了的?海洋市的引水工程也结束了。在庆功会上洪建民见到了局长。局长说:“上级有关部门,考虑到你在引水工程中的突出表现,以及谐调、整和能力,组织上有两份工作任你选择,我先跟你透个话:一是回水务局水资源管理处,或者到市政府水环境专家团作督导员。”洪建民考虑到督导员的工作,比较富于弹性,每天可以坐班,还可以不坐班,这样就可以有更多时间对环境资源作些调查,为逐步实现白泉老师的计划做些切实的工作,觉得更适合。洪建民选择了这份工作。
洪建民的督导员生涯一开始就出现很好的势头,甚至让他感到好事情接连不断的涌现。先是他对全市水环境作了全面调查,写了一份报告,题目是:《海洋市水资源现状及50年远景预测》。文中以翔实的调查材料为基础,有理有据的进行了客观分析,让人们看到水资源的开发利用的潜力极其有限的同时,也看到保护有限水资源的必要,尤其对近海滩涂状况的分析,更是令人耳目一新。
理工大的谢培琳院士,看了文章,找他专门就水环境问题,谈了三天三夜。并且要把他的得意门生在读博士生苏珊儿,介绍给他重新认识,好把他的生命环境课题研究继承下去。原来,苏珊儿自从回到远在天边的距离以后,在洪建民离开引水工地不久,也离开了水库管理局,去进修生物环境工程硕士了,接着又继续攻读博士生,而且依然想着洪建民。
谢培林院士笑着说:“听说你们在引水工地上,还是在保持3米距离的原则下,并肩工作过的同事呢。”
洪建民听了,也笑了起来,说:“那时候,年龄小,不懂事儿,做事不免有些不近情理,还望老师原谅。”
“苏珊儿,一点都没怪你啊!回忆起来她还感到很有意思呢。” 谢培琳饶有情趣地说。
“谢谢老师,我不是不喜欢苏珊儿,我是不能没有南珠儿,我们都是白泉老师的学生,致力于清水与河流重逢的使命难违,我不是拒绝老师您的好意。”
谢培琳院士说:“白泉和我,还有仍然在西京大执教的孙乃伊教授,我们同出一门,都是著名已故环境学家薛巢贤的弟子,白泉以水环境净化为主攻课题,手握《白泉重逢定理》;我主要研究生命环境,我的定理是《白榆年轮定理》;孙乃伊侧重生活环境领域,他手握《白音震动定理》,他提出的沙草治沙的设想,已经被实践证明是行之有效的。”
洪建民听了十分惊讶,说:“怪不得白泉老师对我说,以后有机会见到他的两位同学谢培林院士和孙乃伊教授,代他向你们问好呢?”
谢院士听了,说:“可贺的是,你的老师有了你这个理想的接班人,可是我至今还在物色呢?苏珊儿虽然可以传承,可在生命环境领域,没有你这么深厚的功底。”最后说的一句话更让洪建民没齿难忘。他拍着洪建民的肩膀说:“真不愧是白泉教授的关门弟子,后生可畏啊!不知这一生我们还能不能在一起合作,共同为人类的环境事业做点事儿。”
后来,他们又谈了好长时间,让洪建民更是感到这个世界真的是学无止境。
这期间,他多年酷爱的文学写作又表现出不错的状态。一天夜里,他在旧书堆里拣起一本已经破旧的《读者》文摘,他读到前苏联诗人写的一首诗《子夜的礼物》,忽然彻悟:原来这诗是可以这样写的。他甚至感到这世界换个方法排列,居然有一种十分新奇的感觉呢!他立即从随身书箱里,把他13岁以来写的诗全部翻了出来,企图从中找到他和大诗人的差距,结果事与愿违。洪建民始终觉得自己的诗比他写得好。他坚定地认为自己的诗写得既浪漫抒情,又大气磅礴而富于哲理,意象虽然密集,但恰到好处。
不过,他还是很看好这位诗人的。在这首诗的最后两句只要改动几个字就会变成:无论你在哪里,始终都站在我的心中。这和他思念南珠儿的心境十分接近。于是在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他按着这个模式写了一千首这样的情诗,贴在各大诗歌网站和一些文学以及与文学相关的网站上。他从中精选,每12首合成一组,题名《建民抒情诗选》。在他看来这些诗十分漂亮,他分别向32家诗歌期刊投稿,竟然百发百中,陆续发表了。其中几家比较有名气的刊物如:《中国诗虫》、《大家诗选》、《小星星诗刊》、《国际华人情诗选》等都有这组诗的身影,这让他名声大振,且越发不可收拾。
开始他还有些顾虑,但他实在太想南珠儿了。这样做的最大好处是,这使他成了水环境文学网、诗坛新锐,而且也是网上最被关注的网友之一。特别是,在他关注南珠儿的同时,南珠儿也在关注着他。她时常在他的博客中留言,或者在QQ里,他们谈到深夜,甚至一直聊到第二天太阳重新出现在东方,照亮他的窗子。但更多的时候,他在网上看不到南珠儿的身影。
值得一提的是,在网上,虽然南珠儿大多数的时间隐身,但,当他最需要的时候,南珠儿也会现身,向他询问白泉重逢定理的一些关键性问题,并交流自己的看法:如怎样制作环境树计算尺,清水与河流重逢的重大意义和关键步骤,以及在应用方面如何达到效率最大化。尤其南珠儿关于微积分和导数等高等数学知识介入白泉重逢定理研究的建议,让他顿开茅塞。这对八大区域权值的推导和计算尺的制作起到了十分重要的指导作用。这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他对南珠儿的思念。
与此同时,他还利用黄金州节假日,自费先后到了欧洲、非洲、东南亚以及美国、日本、以色列、印度、新加坡等一些先进的和不太先进的发展中国家,这让他更加感到清水与河流重逢的意义非凡。在考察欧洲莱茵河的时候,更让他感到治理环境的紧迫。在二次世界大战战后,欧洲工业复苏,开垦河流湿地,河中轮船排出的废油、两岸居民倒入的污水、废渣以及农场的化肥、农药,仅在德国段就有约300家工厂把大量的酸、漂液、染料、铜、镉、汞、去污剂、杀虫剂等上千种污染物倾人河中,莱茵河遭受严重污染,一度成了沿岸十七个国家的天然下水道,水生生物种群大幅度减少,有的出现了变异,连自古以来就生活在河里的鲑鱼都绝迹了,经过数十年的治理,现在清澈了,可是至今也没有恢复到战前的生态水平。虽然17年后,在法国河段看到了鲑鱼的身影,可是德国段的莱茵河,至今一条鱼也没有了。
他遍访天下环境名人。如小学同学魔芋园园主南海芭蕉梁基伟、西北红柳园园主冷关公孙文辉、西部引水名人一树珍珠柳昊杰、昆城鲜花盛开的村庄总经理勒杜鹃朱荪、闽南红树研究所所长小叶榕邱玉麦,东海造船厂工人画家、水环境诗人水黄皮宋晨光,等等。这让他眼界大开的同时,还看到了清水与河流相逢,真的是任重而路远。
他与外界联系也逐渐多了起来。这不仅因为他是水环境专家团的督导员,主要因为他还是网上最近出现的水环境文化的一颗新星。他四处参加各种会议,像水环境文化报告会、环境文学会、文学发展前瞻会、诗歌作品研讨会以及各种名目繁多的踏诗会,此外还有各种名目的诗歌艺术沙龙、文学沙龙、主流环境艺术沙龙以及非非主流人体艺术沙龙,有主题和无主题音乐会,都能看到他伟岸的身影。
洪建民出入于文学骚客们布置的高雅殿堂,即使不想辉煌也不能不辉煌了。他仿佛已经成了真正的水环境文化专家、文学家和诗人,而不是水环境专家团的督导。这让他很满足。他先后出版了各种各样的诗集、散文集、小说集,合计达二十本之多,赞美白泉、吟咏爱情,歌颂清水,憧憬清水与河流重逢愿景。其中一本他以老师为原型创作的小说《白泉》,虽然没轰动全国,却在海洋市引起了一场意象不到的骚动。
事情是这样的。洪建民的小说发表了,摆在新华书店的书架上,年余无人问津。这本身一点都奇怪。洪建民知道在海洋市新华书店的书常年流转品种达22万个之多,而真正能实现交流,到读者手中不足8万个品种。在这8万个品种中,有3万种只卖了一本,很多还是作者家人或者要好的朋友买的。洪建民看到自己的书沉睡在书架上,一点也没感到尴尬。可尴尬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有一天。南珠儿的好友郝思嘉到书店买书,本来她打算买本营销策略的书,可是她不知怎的,跑到陈列小说的柜台上来了。随手拿起这本《白泉》看了起来,当看到故事主人公白泉的弟子在引水工地,那个男孩碰了女孩的乳房时,立即来了精神。尽管故事用的是化名,可是对南珠儿与洪建民联手治理水污染的经过,她是清清楚楚的。她看到这儿,立即买了一本,也顾不得自己要买的书了,回去一口气读完,又连夜以《一个女孩的乳房就这样失去了“贞洁”》为题写了篇文章,文章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一个女孩的乳房,就是白泉,当它被污染了,白泉就会变成黑水,试想,假如孩子喝了这样的泉水,孩子的心一定是凄苦的。”之后,郝思嘉请报社的采编室主任走个“后门”,第二天见报了。谁也没有想到,立即引起了全市260万对眼球的关注,于是出现了万人空巷,争相到书店抢购《白泉》的购书狂潮。那一天,书店里各个楼层,为满足突然来抢购《白泉》读者的需要,不仅三楼原来卖文学书的柜台全部摆上了《白泉》,其他1、2、4、5四层楼,个个柜台也全都摆上了《白泉》,收银台POC机前等待交款的人,排成了长龙。
新华书店门前更是人山人海。书店老总汪泉喜笑盈盈地拿着话筒喊:“父老乡亲们,兄弟姊妹们,我代表新华书店的全体职工向大家敬礼了。可是我们没有想到,一个女孩的乳房,竟会有这样大的爆发力,居然让一本沉睡了一年的《白泉》,忽然醒了。这是我们始料未及的。现在《白泉》的存量不多了,库里原来积压了5000多本,可是从今天早晨开业至现在不到3个小时,就卖出了4900余本,现在只剩下不足1000本了。我们正在和出版社联系,准备边印边空航发过来,满足读者的需要。”
本来汪总想说从航空渠道,一着急说了个“空航”,拥挤的人群里不知谁理解错了,说了一句话:“空行就是空格键,什么时候到还不一定呢?”还有的质问说:“你们工作怎么做的,难道一点市场前瞻性都没有吗?”尤其是一听说还有不足1000本了,更加担心自己买不到,不能先睹“乳房”为快,就更加用力的挤了上来。此时新华书店门前人头攒动,仿佛阴历十五汹涌奔腾的潮水。
民警、书店保安和书店军民共建单位武警支队,派过来的一个营兵力组成了一支强大的队伍,共同维持秩序,依然力不从心。公安局在原有30名警察的基础上,又抽调了80名干警立即赶了过来。可是等在书店门口买书的读者实在太多了,门前可容纳3万人的海洋市中心广场挤满了人,广场前后的八条街道也到处站满了人。据当日有关部门的不完全统计,现场挤在门外等着买书的读者,足有8万人之多。赶到现场指挥的公安局局长白有喜对书店老总说:“汪总啊!我们现有的警力都用上了,宣布闭店吧,再不闭店,可能要出事儿,实在是不行了,据报告不仅本市的读者还在向这里涌来,周边县市区的读者也在路上,其先头人群已到达北关岭入市口;来自北三市的消息说,尚有数万名读者业已出发,也向这里赶来。”汪总说:“这是新华书店建店六十余年来,从没有发生的事儿,好不容易等到这么个好机会,我们真的是始料未及啊!再等等,再等等。”
正说着,忽然人群里有人尖声喊:“不好了!有人跌倒了,请大家向旁边撤一撤!”可是人们不知往哪儿撤,挤在前面的向后撤,挤在后面的向前撤,左面的向右,右面的向左,在原来一个人跌倒的地方,又跌倒了一群人。公安局长说:“不好,汪总你立即宣布闭店,我过去看看。”只见公安局长向上一挺,从人头上爬了过去,站在几个武警的肩膀上高喊:“兄弟姊妹们,广大市民们,我是公安局长,请大家听我的口令,以我为中心,从这儿立即向后缓慢撤离,不要再造成新的拥挤。”
原来这海洋市是全国十个文明城市之一,市民平时的文明程度本来就好,听到局长的话,马上停止了拥挤,立即在武警和警察的疏导下有序的疏散开来。有人边撤边说,“不是我们故意挤,因为我们不知道向哪儿撤。”
欲知后来如何,《红树之恋》下章更精彩
(本章题目由铜雀台头条传媒编辑加)
这次购书风潮过后,《白泉》的作者洪建民成了全市百姓关注的明星。他先后坐客直播间、应邀四处作白泉主题报告,宣讲从新洗水和白泉重逢定理;以至于连续3年被评为海洋市最有影响的人。可是,谁也不知道,他的小说《白泉》是他献给南珠儿的生日礼物,而那些诗都是写给南珠儿的。
现在,洪建民才感到把文学拣起来,对他来说不能不是一件很好的事儿。尽管,洪建民知道再去想南珠儿已经不见得还有什么意义,可是在心中却怎么也摆脱不了这个影子的纠缠。有一段时间,他很寂寞。于是,他就拼命的阅读《重逢论》和白泉重逢定理,并且试图独立完成计算尺和蓝天、碧水、甘泉等八大区域的权值推导工作。可是,越是这样做,越是让他更加思念南珠儿。他实在受不了了!就只好暂时把白泉重逢定理放下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洪建民计划让怀念南珠儿的记忆,从心中抹去。他就不断的制造出更多的诗歌作品,有时也制作小小说、散文、游记,拿出去发表。
有好长一段时间,他不再去看白泉重逢定理,也不再想蓝天、碧水、厚土、甘泉是怎么回事儿了。这期间,他做了一番分析。在他最初的看法里,开始是喜欢过南珠儿,这也是不能否认的。但是当发现自己与南珠儿的距离时,担心自己将来一事无成,会拖南珠儿的后腿,曾经拒绝南珠儿的介入,认为南珠儿和白泉重逢定理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可是,他反对得不够坚决。现在,他发现当南珠儿参加了以后,她已经在神不知鬼不觉中,给他洗脑了,统治了他的灵魂,让他不得不跟着她走,因为南珠儿是对的。特别是南珠儿可能还握有白泉老师说的谁也没有说出的秘密,而这个秘密也许对推导八大区域之间的关系,完善白泉重逢定理更加重要。这让他更加思念南珠儿。他好像已经失去了自己,那么他自己,或者说原来的洪建民哪儿去了呢?他想找回自己独立的灵魂,可是,他怎么也无法回到从前。这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南珠儿的参与,使他对南珠儿的看法发生了质的变化。他一看到白泉重逢定理,就不再单纯是河流与清水重逢,而是能不能与南珠儿重逢了。
感情有时真的像埋在地下的煤,在宁静中,它可以保持长久的沉默,可一旦有人把它投进了火炉,它就不能停止燃烧,直到烧成熊熊的火焰。
本来白泉重逢定理讲得清清楚楚,人们能否重逢,在于各自在相等时间里的行走能否走到交汇点重合,可是他还是怀着挚爱深情心不由衷的思念南珠儿。看来人的情感真的是一个怪物,居然能改变人的思维方向。
有时他甚至认为,白泉重逢定理就是南珠儿,或者南珠儿就是白泉重逢定理,它们之间已经很难分开了。洪建民甚至对自己的智商发生了质疑,很不满意先祖留给自己的智力,很生祖宗十八代包括他自己的气。洪建民分析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让南珠儿搅和进来,帮着研究白泉重逢定理呢?也不该和她走得这样近,居然把自己的魂儿都让南珠儿给珍藏了,真是得不偿失。他有点后悔了。
可是退一步想,他发现南珠儿身上也的确有自己身上所没有的东西,尤其她过人的智慧,怕是这一生都无法赶超了,特别是南珠儿可能还藏有那个谁都没有说出的秘密,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没有南珠儿,好在南珠儿还是老师保荐的最佳助手呢,这就更不能离开南珠儿。想到这里,他又感到,南珠儿的参与给他带来了巨大的智力发展空间,这样一想,他又不能不想南珠儿,他又感到这还是很值得的。
正在他思友心切、矛盾无法调和的时候,南海芭蕉给他发了一个短信:我友建民,近日我办了一个红树林论坛,如有兴趣,请登陆支持。这天晚上,洪建民按照南海芭蕉给的网页地址,十分顺利地就进入了红树林网站。他看到南珠儿一首题为《红茄冬》的诗也贴在这里,当然毫无例外的正在受到粉丝们的追捧。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鲜的话题。最令洪建民振奋的是南海芭蕉留在自己博客的纸条。南海芭蕉对洪建民说:五年前,我建议以你在全国诗坛的影响力,可否发起红树林科考队之旅,以引起人们对南海红树的关注。现在时候到了。
洪建民对考察红树林的话题有着先天的好感。立即回复说:可以。洪建民先后在十个大型诗歌网站发出到南海考察红树的约请。各大网站纷纷响应。洪建民一连高兴好几天。可是菊芋园论坛版主芒果却对他说:去南海最好在冬天,目前时值五月,这个季节正是南方高温天气,诗人们去了,极有可能被晒成干人了,搞不好晒成人干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洪建民采纳了他的意见,同意暂时先放一下,在适当时再进入运行程序。
这让洪建民思念南珠儿的旧愿又死灰复燃,他又苦恼起来。他始终觉得和南珠儿,有着很大的差距。这种差距是很难用后天努力来弥补的。所以,对南珠儿,从她第一次离去,他就感觉到离去仿佛已成定势。现在南珠儿已经去了北京,这一生再见到南珠儿可能已经不那么容易了。尽管洪建民有时还想让南珠儿咬他,即使咬他的脖子,把血管里的血咬出来喝了,他也不再在乎。
日子平淡如水,心潮奔涌澎湃。洪建民无论怎样想,奇迹都没有发生。南珠儿越是隐身,他越是想入非非。他甚至有几次跑到大道上去,久久地站着,幻想报社的新闻采访车再次光临他的身边,把南珠儿送来,让这里到处撒满早晨的霞光,或者像古代寓言故事里的宋国人那样,有只兔子再撞一次大树,最好撞在他的大腿上,让洪建民抱起来,而不让兔子撞伤。可是等了许多天,新闻车终不露面,让他空怀一腔抱兔之志,无功而返。在他心中,他也知道南珠儿离开了海洋市,他还是期待奇迹发生,可是奇迹始终没有如期发生。后来,他终于绝望了。洪建民告诉自己:“显然,这不可能了。这是迟早会发生的事情,长痛不如短痛,忍痛割爱吧!。”
就在洪建民已经对再见到南珠儿不抱什么希望的时候,文坛上一件想不到的事情,又让洪建民见南珠儿的事儿有了新的转机,甚至让他和南珠儿又走到了一起。
一天,作家协会主席约洪建民去参加水环境文学采风会。会议在富丽华大酒店22楼多功能厅举行,会场布置得既典雅又堂皇。洪建民在会上见到了一位著名诗人。他的网名十分好听,居然叫芒果。一看这名字,你就会感到真的是既好看,又好吃。他的真实名字叫王旭刚,和他的高大而阳光的身材十分般配。芒果就是反对洪建民现在去南方考察红树林的那个网友。芒果是从沙海市来的。他为了改善黄沙岭的自然环境,在那里建起了一片沙漠绿洲。据专家们考证,芒果的这个创举,有效的减少了沙尘暴的次数,年均达0.1%,使沙尘暴的浓度降低了0.3%。经过交谈洪建民了解到,芒果大学毕业后,和他一样为环保事业已经奋斗了多年。和他不同的是洪建民只是利用引水的间隙,在南珠儿的帮助下完成了白泉重逢定理的推导,而芒果在北方沙海种下了大片的菊芋。这让他肃然起敬。
这位作家不是自己来的。他们一共来了二十个人,据说是专门为海洋市水环境治理来采风的,并且说也是专门来向小说《白泉》的作者洪建民学习白泉重逢定理的。这让洪建民激动得不知说啥才好。这些朋友全国各地哪儿都有。有几个洪建民握过手的,他记住了这些人的名字。除芒果外,还有:小叶榕、依君儿、沙尘戴、惠沉梅尔、苗雨、绿娃儿、红孩儿、白蜘蛛、杨孜、丰腴留香等人。可惜的是没有南珠儿,让洪建民深感遗憾。
这群人不仅见过大世面,而且阅读量个个大得惊人,连洪建民这个每天以阅读3万字巨额文字量自居的书虫都自愧弗如。这可能是源于铅字印刷品的阅读,当然也不排除网络浏览的便捷。在这个阅读量决定话语权的时代,洪建民听了他们的发言,暗暗下决心,会后要把新华书店三分之一的书买回来,充实到他的个人书架。再不读书,他连张口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了。在他没这样做之前,洪建民只能老老实实的坐着听别人高谈阔论。尽管他手中有白泉重逢定理,也只能如此。这些朋友谈起文学来个个口若悬河,而谈到诗歌这个陈旧而新潮的文学样式的时候,更是眉飞色舞。一直从诗是文学王冠上的明珠,对人类语言的发展功不可没,谈到诗人的眼睛,包括诗人的耳朵,以及诗人屁眼儿的环境艺术美学要素。
这让洪建民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多和他拥有相同爱好的人。不但喜欢文学,擅长阅读,还喜欢谈论环境美学价值。不过,这些都不能阻止洪建民想念南珠儿。在心里他甚至问:这些人到海洋市来,怎么没通知南珠儿呢?谁组织的,这么不周到,把谁落下了,也不该落下帮他推导白泉重逢定理的网络环境文化红人南珠儿呀!该来的没来,组织得一点都不好,让这次文学之旅多么的没有风景。
正在洪建民听得目瞪口呆的时候,忽然听到会议主持人作协主席科克信宣布:下面我们欢迎海洋市水环境专家团督导洪建民,为我们讲白泉重逢定理,据我所知,洪督导的白泉重逢定理,不仅是水环境文化领域里的一枝奇葩,也是人们解决生存难题和情感问题的一把金钥匙。请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欢迎这个传说中的奇人。洪建民摇晃着大个子,晃晃荡荡地走上了讲台。他向会场下一看,整个会场座无虚席,鸦雀无声。可是,他也紧张得说不出话来。还是科主席善解人意,见状,马上说:“让我们再一次以热烈的掌声欢迎这位神奇的重逢大师讲话。”于是,又一阵热烈的掌声,飘然炸响。洪建民定定神,终于开口说话了:
“这个定理是我的女友南珠儿推导出来的。”这时台下有人在小声低语:奇人就是奇人,你看人家多么谦逊!
洪建民继续说:“可惜她今天没来。”科主席这时脸抽动了一下,低声问坐在身边的芒果:“怎么回事儿?”芒果小声说:“只在网上发了一个置顶通知,可能南珠儿没看见,也许是因为工作忙,脱不开身。”洪建民接着说:“不过,这不要紧,我可以代表她向大家详尽的介绍一下白泉重逢定理,以及白泉老师的从新洗水计划。”
洪建民这时已经不那么紧张了,他说:
我和南珠儿认为,在近百万年间,也就是人类直立行走以来,重逢是每个人司空见惯的现象。关键是我们想重逢,到底想和谁重逢?老虎几近绝迹,狼群也已少见,熊猫、马鹿、梅花鹿、狐狸、獐狍、藏羚羊已成稀有动物,甚至野兔、山鸡也很难见了;红颏儿这种连乾隆皇帝都喜爱的著名龙鸟基本绝迹,还有百灵、画眉、云雀、蓝天、白鹭、鹦鹉、相思鸟,这些在不久以前还是举目可及的候鸟或者留鸟,每年春天都能听到它们婉转动听的歌声,可是,曾几何时,不见了,可能再也见不到它们了,远离或者死去,它们已经在地球上很难与我们在相遇的的原点重逢了。这仿佛是一夜之间的事情,昨天晚上还在向我们招手,可是今天早晨,我们就失去了这些歌手和朋友,这不是动物朋友的悲哀,而是人类的不幸。那么,河流与清水,到底能不能重逢?这些都是我们所期待的。这让我想起了小时候,故乡的芦花江。那时,冬天来了,芦花江结冰了,走在洁净的冰面上,你可以看到冰层下面的鱼群,欢快的摇动着鱼尾,自由的游来游去;春天,当冰雪消融,清澈而洁净的江水又开始涌动它优美的潋滟,拍打着两岸的原野,一派悠然新绿,让人见了,感到多么的舒畅而惬意;那时的江水捧来就喝,甘冽甜醇,喝一口你会永远怀念它。可是前不久我到春城参加水环境理想诗会,我在芦花江捧起了一捧水,里面有七八条从没见过的小绿虫在我的手心里摇晃着小尾巴,每只小虫长着两只明亮的大眼睛正在向我张望。我们讲重逢,讲的是和鱼群,是百灵鸟,而不是和这些绿色的小虫子,我们不需要这样的重逢,白泉重逢定理告诉我们,和良好事物重逢才是我们这个时代的正确选择,而和不良的事物重逢,不仅是个人的不幸,也是群体的灾难。
接着,洪建民把白泉重逢定理和公式向到会的文朋诗友一一作了详尽的介绍。最后他说:“我读的书和在坐的比起来,实在是太少了,还有好多我不知道的事物和不明白的道理,我只是在我的好友南珠儿的帮助下,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工作,感谢大家对白泉从新洗水计划的支持,以及对南珠儿和我的鼓励。我会努力的,谢谢大家!”
台下再一次响起了长时间的掌声。可能是白泉重逢定理触动了科主席的快感神经,也许是这个定理推导者的生动报告为海洋市增了光彩,他一脸喜悦的站起来和刚走下讲台回到座位的洪建民握了握手,说:“对不起,这次开会只在网上发了一个置顶通知,对南珠儿没有到会深感抱歉。”洪建民说:“没关系,讲到白泉重逢定理,我只是不能不提到这位重逢才女的名字,没关系的。”
接着会议又进行了诗文化与水环境文化、文学作品与环境文化关系的专题发言。诗人芒果还介绍了菊芋治沙,改善沙漠环境的经验,这让洪建民感到治理环境是一个大的概念,不但要从新洗水,实现清水与河流重逢,也要实现绿色生态计划,让绿色的植被与裸露的原野重逢。
会后在和芒果告别的时候,芒果紧紧地握着洪建民的手说:“我在沙海种植了一片菊芋,沙海市的文学朋友正在考虑在今年适当时候,召开一次沙漠环境治理主题诗会,届时欢迎你带着白泉重逢定理到我的菊芋园指导,你可别不来和我重逢呀。”
洪建民很喜欢这个一笑露出两颗虎牙的芒果,笑着说:“一定去。”
在芒果一行离开海洋市两个月后,某天凌晨3点,洪建民打开电脑,登陆黄沙岭菊芋园论坛,一则消息叫他高兴得跳了起来。芒果在论坛的置顶通知中说:拟于8月19日至22日,召开黄沙岭菊芋园沙漠环境文化诗会。特恳请北方鹤、南珠儿、南海芭蕉、水黄皮、小叶榕、冷关公、一树珍珠务必赏光到会。在写给洪建民博客的纸条中说:苗雨和依君儿的诗,近日引起天下诗人广泛关注,诚望对这次沙漠环境文化诗会给与支持。洪建民回复说:两位女诗人的诗和网友们的评论早已知晓,召开诗会,势在必然,加之菊芋治沙值得学习,届时一定到会。
洪建民和水环境专家团游四海团长请好菊芋治理荒沙的科学考察假,立即买了张机票飞往沙海市。飞机途径北京市上空的时候,洪建民下意识的透过机窗向下望去,看能否看到南珠儿是否也在飞机场登机,尽管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还是看了好长时间。其实,飞机只是一掠而过,洪建民看到已经过了昌平的上空,到了居庸关山口,原野、峰峦郁郁葱葱的,古长城蜿蜒于青山绿水之间,给人一派欣欣向荣的感觉。可是没过多久,就是一片荒沙出现在眼前,他猜想这里大概就是自古以来令人谈沙色变的沙尘暴发源地之一。洪建民低头看了好长时间,都是茫茫沙海,偶尔几粒新绿,总不能提起精神。他睡着了。
洪建民醒来的时候,沙海市已经到了。一出机场就看见芒果高高的个子,手里举着一块小得可怜的纸板,上面写着“诗友在这里集合”的字样,在那笑呵呵的等着他呢。他们虽是第二次见面,但是网上经常见面,已经不那么生疏。芒果指着身边的依君儿说:“你先带北方鹤上车,我等下一趟飞机再接两个人,到齐了,咱们一起走。”
依君儿和洪建民必然是见过面的,都显得很从容。她从洪建民手中接过了旅行车,把他送上了车。然后,依君儿好像知道洪建民渴了,顺手递给他一瓶菊芋园矿泉水,一边风趣地说:“我们这里沙尘多,苹果少,先喝一瓶菊芋园矿泉水吧。”
说完依君儿转身又去接人了。洪建民嗓子的确有点干,打开矿泉水瓶,就大口的喝了起来。他环顾四周,看到沙海市的机场虽然不大,但是绿化还是做得蛮好的。尤其在一片氤氲的草地上生长的几株洋槐,树冠低垂着,像几个阳光女孩,羞答答的站在蓝天下,看上去更是可爱极了。这时,车上的司机坐在前面的车座上正在悠闲的吸着烟,给人感觉和蔼而宽松,洪建民几次想和他说说话,但他不愿打破人家的宁静,也就欲言又止。
他自己坐在那里,独自胡思乱想着。洪建民想南珠儿会不会像上次那样,没看到通知呢?我也忘了在博客里给她留言了。他忽然记起,刚才芒果说再接两个人,怎么没问问接谁呢?正想着,忽然一阵琅琅的笑声飘来,听了让他感到既熟悉又亲切,猛抬头,向窗外一看,依君儿赔着南珠儿在后,芒果拉着南海芭蕉在前,正笑哈哈的朝这边走来。洪建民立即跳下车,迎上去和南海芭蕉握手。南海芭蕉狠狠地捏了一下洪建民的手,让他感到有点痛。
南海芭蕉说:“北方鹤,你总是捷足先登,我以为我是第一个呢,没想到你比我来的还早。”
洪建民马上回答说:“你来了,我能不恭候吗?”
说完他们立即大笑起来。这时候南珠儿也在依君儿陪同下走了过来。洪建民本来想和南珠儿拥抱,结果只是用手尖轻轻地握了握。这让南珠儿很不满意,她迎胸给了洪建民一拳,险些把他打翻在地。他晃了晃,才站直了。
洪建民说:“别这么狠。”
南珠儿说:“你的脖子还是那样灵活,这我就放心了!” 洪建民听了十分紧张,瞬间脸都热了,洪建民担心南珠儿当着大家的面咬他的脖子,其实这是不可能的,但是洪建民还是很担心。
芒果可能看到洪建民的脸红了,接过话茬,“都知道你俩是推导白泉重逢定理患难与共的密友,今天见了才知道这知音见知音,真的就是不一样呢。”
这话,又如久旱甘霖,浇在南珠儿心灵的枝叶上,立即鲜活精神,轻松笑了起来,一点也没感到不好意思。
过了一会儿,一树珍珠、水黄皮、小叶榕,几位环境诗人也到了,洪建民和他们早已熟悉,一一握了握手,接上了车。只是冷关公没到,有点遗憾。洪建民问芒果:“冷关公,来吗?”芒果笑嘻嘻地说:“他临时有点变化,可能推迟两天。别等了,我们先到菊芋园吧。”
车满载着诗人们相逢的快乐和笑浪,离开了机场。
晚饭后,洪建民回到房间见一树珍珠在记日记,简单打个招呼,就从屋里走了出来。他见南珠儿站在门廊里,正在和依君儿说话,就走了过去。依君儿说:“我得去发会议文件,你们聊吧。”依君儿朝南珠儿和洪建民点了点头就回屋了。洪建民拉着南珠儿走了出来。
终于又见到南珠儿了,洪建民兴高采烈地唱起了《我遥望春天的桐花树》。这是他不久前专门为南珠儿写的一首情歌。可是,不知为什么,洪建民想在QQ邮箱里传给她,南珠儿总是拒绝接收。
此时南珠儿跟在洪建民身边,听着这么亲切的歌,高兴的晃动着漂亮的双臂和秀美的两手,随着和谐而美妙的旋律,起伏着,好像要把洪建民的歌声抓住织成手袋似的。
洪建民唱着唱着,忽然停下了,说:“南珠儿,我们到芒果的菊芋园转转吧,这里虽然比不得海洋市的东大河,更赶不上缨络河,但是,芒果在这片黄沙岭上开拓出一片绿洲,这个创举实在太伟大了。”
“走吧,往东走还是往西走?”南珠儿问。门前东侧,有好多青年志愿者正在编防沙用的帘子,有的在菊芋地里疏苗,把过于密集的青苗间下来;南海芭蕉、小叶榕、水黄皮几个诗人也站在青年志愿者的行列里,有说有笑的在和他们一边聊天,一般帮着编防风帘。芒果走来走去的正在检查帘子的尺寸和质量。
洪建民说:“别打扰他们,我们向西走吧。”没走几步路,看见一个静雅的小院,周围长着郁郁葱葱的榆树,门开着,他俩向里面望去,看到工人师傅正往车上装矿泉水。
南珠儿说:“这里是矿泉水厂。”洪建民说:“我们在车上喝的矿泉水,原来真的出于菊芋园呢,味道、口感都不错。”南珠儿说:“这沙漠怎么会出矿泉水呢?”
洪建民说:“这里这么多树,能没有水吗?据资料介绍,每棵树可储藏7吨水,极有可能是这个原因。”
南珠儿说:“我们继续走吧。”
此时,夕阳正挂在远处的一个小沙丘上,照得黄沙岭红一块、紫一块、黄一块的,有的地方金灿灿的,亮晶晶的,有的地方绿油油的、蓝汪汪的,还有的地方紫哇哇的、粉嘟嘟的,好看极了。南珠儿见了,说:“洪哥,你看,七色滩耶!”
洪建民说:“真是太美了,如果我们不亲自到这里走走,还真不知道,这里会有这么好的风景。”
洪建民和南珠儿并肩朝着夕阳走去,沙滩的热浪在他们身边鼓荡着,脚下仿佛是刚刚息了灶火的笼屉,让他们感到心里暖烘烘的、身上热乎乎的。转过一处小沙丘,忽然面前出现了一处小松林,里面隐约有个石碑;他们走了过去。及到近前,果然是一座汉白玉质的的石碑。正面刻着“沙伯川先生之墓”。他们转到石碑的后面,背面写着沙伯川的生平事迹。他们读后,南珠儿感慨地说:“洪哥,看来古人说,青山处处埋忠骨,这话说得一点儿也不错。”
洪建民点点头,说:沙伯川老先生是一位献身环境事业的先驱者,一看见他的名字,就让人肃然起敬。
说着,他和南珠儿在老先生碑前深深地鞠了三个躬。然后,十分恭敬的回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这时,夕阳漫过来,举目望去,在先前的七色滩的背景里,又糅合进血霞的光彩,看上去十分悲壮。黄沙岭的颜色比先前更瑰丽了。此时向黄沙岭的菊芋园望去,大片的花朵正在开放,金灿灿的。此时,一阵微风拂过,摇荡的菊芋花像一张张笑脸汇成的海洋,起伏着,他们仿佛坐在船上,荡开双桨,顺流飘去。
忽然,他们听到菊芋地里,有人在气喘吁吁的呻吟。一个男孩两手捧着女孩的衣服,仿佛要掏出藏在里面的人世间感恩妙计。
南珠儿见了赶紧拉着洪建民迅速的离开了。
走了几步,把脸靠在洪建民的耳朵上轻声说:“快走,别惊动他们。”
洪建民看着走远了,对南珠儿说:“这两个孩子,看上去才十八、九岁的样子,哪来的呢?”
南珠儿平和地说:“可能是沙海市的青年志愿者,来菊芋园干活,晚饭后,没事儿了,跑到这里幽会来了。”
洪建民暖暖地说:“那么专心致志的,我们过来都没看见。”
南珠儿一脸平静,耐心地说:“你没看见他们脸朝里吗?”
洪建民装做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也许是想试探南珠儿的态度,故意问:“他们在做什么呢?”
南珠儿有点不耐烦了,说:“你没看见那个男孩在洗衣服吗?”
洪建民让人感到更加幼稚,说:“那个女孩怎么坐在了男孩的身上呢?
”南珠儿终于不耐烦了,说:“那个女孩在嗑瓜子儿呢。”接着一转话题又说,“现在的孩子成熟太早,一高兴了什么事儿都敢做。”
洪建民这时才恢复常态,说:“一代天之娇子啊!很容易就这样给毁了,都是看《珍妮苞苞》看的。”
南珠儿又平静下来,说:“也不能全怪《珍妮苞苞》,这里也有自身的原因,当然也有家庭和学校教育的责任。”
洪建民说:“看来我们的教育还有死角。”南珠儿说:“是呀!不过,好多青纱帐里,都有这样美丽的鸳鸯,象东大河水库你宿舍里的花脚蚊子,看上去很可爱的。这说明菊芋园也是一处生机勃勃的好地方,如果不是沙老前辈和芒果在这里苦心经营和建设,想叫鸳鸯在这里现身,也是很难的。”
洪建民说:“在这么好的风景里,很容易引起人们的某种意识冲动,还是你看问题全面。看来这辈子我都得向你学习。看问题时,不能只看其一,也要看到事物积极的一面。”
洪建民和南珠儿说着话,继续向前走着,太阳已经沉到远方沙丘的后面去了,天空挂满了晚霞。回头看时,菊芋园科研所的建筑已经远远的亮起了灯火,看上去像一处神圣的殿堂。菊芋丛中传来一片烂漫的虫歌,仿佛一场别开生面的音乐会,正在演奏的交响曲雄浑激昂,听了令人感到十分美妙而惬意。
可能南珠儿走得有些累了,也许是想静静的感受一下动听的虫歌,便一屁股坐在柔软的沙子上,不起来了。洪建民见状也顺势坐在了她的身边。他又闻到南珠儿身上那股奇异的香气了。这是一股幽香,绝不是用人工方法调剂出来的。洪建民知道南珠儿从来不用化妆品,她身上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
南珠儿已在他的身边,他们紧紧地靠在一起,两人静静的坐着,洪建民把手放在南珠儿的肩膀上,轻轻的拈着南珠儿的发丝。他高兴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不过,对老师说的那个秘密,依然还在激励着他的神经元始终保持着兴奋的状态,因为他觉得这个秘密一定在南珠儿的心里。可是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才能让南珠儿讲给他。
欲知后来如何,《红树之恋》下章更精彩
(本章题目由铜雀台头条传媒编辑加)
第十章:洪建民轻轻把南珠儿抱起来
南珠儿望着远方,那里是另一处沙丘,太阳的余晖洒在上面,红彤彤的,宛如东北亚海洋市北大桥傍晚的海面,一浪一浪的,虽然没有渔舟唱晚,也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白泉老师说的八大区域的权值,推到哪儿了?”南珠儿问,声音十分柔和。
“没有你,我总是心神不宁的,不知怎的,一看到白泉重逢定理,就以为河流与清水重逢,就是我和你重逢,我就是清水,你就是河流。我心里也知道这是儿女情长,不应该这样,应该保持理智,可就是转不过弯来。”
南珠儿轻松地说:“任何事情都不是一帆风顺的,这么重要的事情肯定不会那么简单。”
洪建民并没有听出这句话一语双关的意思,接过来说,“白泉老师说的蓝天、厚土八大区域的权值相互关系至今还是毫无进展呢,更看不到它们是怎样周流往复、辐射叠加的。”
“这是属于白泉重逢定理的应用问题,我相信你一定会解决这个问题的,不用急。我也有工作呢?忘了跟你说了,我前年开了一家影视公司,在完成教学工作的同时,又有了第二职业,我也是太忙了,要不我怎么也抽点时间,和你一起把白泉老师的遗愿完成了。这次诗会其实我主要想来看看你,看你在白泉重逢定理的推导上还有什么困难。”
大漠的黄昏在晚霞里,显得更加宁静。洪建民望着南珠儿月光下两颗明亮的眼睛,不胜感激地说:“在这么忙的情况下,你还过来参加诗会,关心白泉重逢定理,我真得谢谢你。”
说完,洪建民一下把南珠儿紧紧地搂在怀里,就像头顶天空怀抱着的笑茵茵的月亮。南珠儿忽然睁大了眼睛,仔细地端详起洪建民来。当南珠儿的目光洒在洪建民脖子上的时候,南珠儿想,这可是我咬过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男人的脖子,在今生这个脖子就属于我的了。它支撑着一颗多么尊贵的头颅!我真得悉心照料好,我要像爱护自己的眼珠儿一样爱护它,即使再咬,我也得轻轻的咬,无论如何不能再让它流血,这个脖子是属于我的。接着伸出手在洪建民的脖子上,轻轻抚摸起来。
洪建民周身颤抖着,轻声对南珠儿说:“你的手,可爱的小青蛙,长得像画上美人的手一样好看,难怪依君儿都羡慕呢?”
南珠儿微笑着说:“你可要珍惜呀!”
洪建民温和地说:“我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一次也没有洗过衣服,真不知道洗衣服是怎样一种感觉;更没在一起磕过瓜子,也不知道香不香。”
南珠儿听了,眯缝着眼睛看着他笑。
洪建民继续说:“更遗憾的是,你过生日,我一次都没赶上,没听过我为你唱的生日歌。”
南珠儿依然看着她笑,笑得更甜了。
洪建民强调说:“我想游泳。”
南珠儿说:“我想吃菠萝。可是…..现在…..你觉得呢?”
南珠儿说完,在沙地上,顺势柔软地躺了下来。
洪建民说:“如果既不唱生日歌,也不洗衣服,让我在你的身上作一次轻松地旅行吧。”
南珠儿两颊开始泛红,如天上的火烧云。洪建民以为她应允了。他的手便从她的额头出发了,在经过南珠儿脖子时,戏痒痒的,南珠儿笑出声来。他发现南珠儿的皮肤极其细润、滑嫩,像这时大漠的天空,白里透红,光泽极好而且富有弹性。她的肚脐是一束散射的眩晕纹,被一个十分漂亮的小圆口收住,在晚霞的余晖里,看上去像嫩嫩的百合,打了一个漂亮的骨朵儿,正含苞待放。
现在,洪建民的手指蹒跚着,正准备叩响她有生以来就关得紧紧的闺堡,不知南珠儿想起了什么,还是注意到什么,说什么也不让洪建民继续向前移动他的手指。她甚至用双手护住了自己的肚子,两腿拱起来紧紧的贴在一起。洪建民见到这种情景,马上停住了。他意识到必须调整自己的旅行计划,打道回府,或者收住自己的欲望,关闭全身所有的门户和窗口,包括每个细小的毛孔,不让欲望的火焰从身体的某个部位蔓延出来。即使这样,洪建民还是感到某个地方有火在燃烧。这时洪建民看到,南珠儿的脸红得像一个保存到春天的红富士苹果,更像早晨喷薄而出的太阳,瑰丽动人。
南珠儿突然坐了起来,睁大眼睛问:“建民,你刚才说什么?”
洪建民温和地说:“我说唱生日歌,你想听吗?”
“我觉得,这生日歌,就是推导白泉老师八大区域之间权值和相互关系的切入点。”南珠儿说。
“你的意思是歌的曲谱,”洪建民立即来了精神,他唱了起来:“祝你生日快乐……”
“别唱了,”南珠儿说:“我是说曲谱中音阶之间递进关系可以通过数字来表达,比如‘祝你生日快乐’,虽然只有一句歌词,反复唱来……”
“那么,八大区域的权值也一定是一组有序的数字,这个我知道。可是,怎样理解他们之间的关系呢?”洪建民问。
“这就是白泉老师说的周流往复、辐射叠加!”南珠儿说。
“我明白了,唱生日歌,是一种旋律的往复,包括那个男孩洗衣服,也是一种动作包括情感在内的的往复,都是这种数字关系的表现。”洪建民说。
“这就对了,任何事物都可用数字来表达,我说的不仅是事物的数量,更在于用数字来表述事物的性质,并且表现事物之间作用过程。有一种抽象叫数学,这才是我们这个时代最机智的概括,数码时代嘛!”南珠儿说。
“也就是说,通过这种概括,我们的认识也随着进入极致的境界。从而在事物本质的范围内,科学地去界定在同一时间内它们之间的界限,或者科学推出相互作用的结果。”洪建民望着南珠儿亲切地说。
“有的是一种共鸣,如共振;有的是相随,如男孩和女孩;有的是递进,如清水与河流,而有的则是旋转,如质子和电子……”南珠儿说着,用手轻轻拍了一下洪建民的肩膀,像是关爱,又如提醒。
“我们必须看到事物的本质,而不是现象。”洪建民端坐着,眼睛里流闪着深情重爱的目光,从南珠儿的眼睛移向前方的灯火,说:“于是,就可以考虑周流往复、辐射叠加了。如河流,当清水不断的泳入,河流就会生机勃勃,而脏水不断的流入,反复叠加,就会改变河流的性质,甚至走向死亡。”
“好聪明的孩子!”南珠儿第一次这样赞美洪建民,说:“你首先可以对某些非本质的东西,忽略不计,如让人感到脸红的那些羞却表象,它有如天空的颜色,这是一种预警信号,而在于我们更应该看到天空最本质的内涵。河流由昨天的清澈变成今天的污浊,也是一种信号,她在提醒我们,河流生病了。这时如果人们视而不见,或者见到了,却置若罔闻,就会错过最佳的治理时机,从而导致江河湖海的整体灭亡。这如同你心里想的某个计划,在落实的时候,碍于某种顾虑,总不能顺畅的实施。这就是思想落空。”南珠儿笑了一下。
“我明白了,老师其实已经把权值以排序的方式告诉我了,只是它们各自的权重,也就是我们在认识事物本质的时候,被这些假象所覆盖,让我给耽搁了。”洪建民也学着南珠儿,爱抚的拍了一下她的后背。他恍然彻悟。
“其实,从基本现象出发,我们就会找到周流往复、辐射叠加的源头,同理,没有清水的流入,也就不会有清澈的河流。只是有时我们太注意表象了,甚至被假象所愚弄,变得无知,包括人们用以包装自己的美丽谎言。比如刚才那两个孩子,他们如果有成人社会固定模式的约束,可能就不会贸然行事了。”南珠儿又补充了一句。
洪建民说:“可能我是成熟了,做事更注重自己的谎言,而忘记了自己的本色。”
南珠儿说:“这样说也有点绝对,你还是很坦诚的,因为你想到的更多是别人的感受。只是你用自己的感觉代替了别人的想法,因此,你的判断常常出‘错’,恰恰是这种‘错误’成就了人类的文明,获得了做人的尊严,因此也是很可爱的,也很招人喜欢,比如我看着就挺好玩。”
“我看你才好玩呢!”洪建民看了一眼南珠儿,甜甜地笑了一下,说:“到现在也不告诉我那个困扰我多年的秘密。我现在才想明白,为什么男孩怎样做都不对,都会失去尊严的原因了?”
南珠儿开怀大笑,说:“我以为你能将计就计呢,没想到你倒是出尔反尔,你说说看,你明白了什么?”
洪建民也学着南珠儿的样子开怀大笑了,之后说:“就像我们在碧豫河流域宣传清水与河流重逢时那样,开始时惨遭白眼,如果我们怕失去尊严,只顾全自己的面子,就会一事无成。”
“那难道做人就不需要尊严了?”
“这不叫尊严,这是爱情。尊严是可以复制的,而爱情永远不可能复制”
南珠儿若有所思,看了一眼洪建民,说:“这是两回事儿。当你为着大家的利益做事,而人们却不理解你,这种事情是经常发生的,暂时看上去的确难堪,甚至让你很没有尊严,可是当人们知道了你的真正意图,也会尊敬你的,这时你就会感到你始终保持了尊严。”
“我还是希望人们即使反对我,也应该尊重我自幼生来就有的尊严。”
“在大多数的情况下,人们并不是活在崇高的境界里,而是以自己的狭隘利益经验来判断是非的。只有看到公众的利益中,包含自己稳定利益的时候,才能感兴趣,或者成为自觉地行为。人与河流总有些相同的品质,比如河流具备所有生命能否存活的要素。人讲不讲尊严会影响人格的优劣,犹如河流失去了清洁,就不会再给人类带来清澈的感觉,会让人看不起的。”
洪建民停顿了一下,仿佛若有所思:“我有尊严啊!比如我追随白泉老师的足迹,为了清水与河流重逢,即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南珠儿说:“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人始终如一的追求,而不是半途无功而返;还有人的行为举止,无论男女,恰如河流,要随着年龄的增长,一定注意自己的清洁。”
洪建民终于明白了,一往情深地说:“你是说,一个人,应该让人因为你的存在而自豪,甚至由此而心生爱戴和敬仰。”
南珠儿终于看到眼前这个男孩已经给她调教得可以堪当重任了,说:“白泉老师,我终于完成了您的嘱托。”她久久地看着对什么都不屑一顾的洪建民,说:“好孩子,到今天,你才真的成熟了。”
洪建民仿佛看出了什么端倪,问:“南珠儿,我的小妹妹,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泉老师委你以重任,却把帮你成熟的大任放在了我的肩上。”南珠儿深情地说。
“那么,老师一定也把那个谁都没有说出的秘密,也交给你了,可是你就是不说,是不是?”洪建民问。
“你也不弱智啊!原来,刚才,你都是装的呀?看来我上你的当了。”
“我当然不是故意装的,这是我的本色;你快告诉我,这个秘密是什么?”
“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你不是长于推理吗?你就自己动脑去推吧!”
“你总说我坏,我看你比我还坏,这个坏丫头,坏珠儿,快说出来!”洪建民说着就去南珠儿的腋下呷技她。
南珠儿咯咯笑得不行,说:“洪哥,你别闹人,白泉老师说暂时不能告诉你。”
“真的?”洪建民问。
“真的。”南珠儿笑眯眯地回答,接着又说:“老师还告诉我,一个好男孩和一个好女孩,就像自然界的清水与河流相遇,它们的本质同出一源,可以同时好,也可以同时坏。为了我们越来越纯正,我现在不能告诉你。”
“这就是说,清水与河流,都是不该带有任何附加上去的东西,它们越是本色,就越会显现出事物自身的美质。”
南珠儿笑了,甜甜地说:“这就对了,好孩子,看来你真的很聪明呀!”
“可是,老师既然把秘密告诉了你,为什么没告诉你他的去向呢?”洪建民还是想探知那个秘密是不是真的在南珠儿这里。
“这说来也怪我,那天我去见到老师,不一会儿,导员就风风火火叫我过去填什么毕业登记表。老师见我有事儿,就说,以后和洪建民多联系。临走的时候,我看到老师的眼神里好像有话没说完,我以为还能见到,没想到当天晚上就失踪了,我还以为你给气走的呢。”说到这里,南珠儿难过得眼睛眨了一下,说:“至于秘密,啊!我明白了,好你个洪建民,怎么拐着弯来套我的话呢。你好坏呀!”
洪建民听了也不再多问,憨憨地说:“哥们,时间不早了,芒果他们在等着我们呢。”
南珠儿说:“你能不能不跑题,看着我的眼睛。”
洪建民不敢看南珠儿的眼睛,只看着南珠儿的嘴唇和一排洁白的牙齿,尤加让他感到可爱,说:“我感到你太累了,想让你好好休息,我们回去吧。”
“我帮你推了这么半天,你也不入正题,你得拉我起来。” 南珠儿说。
“好,我抱你起来。”说着洪建民站起来,飘荡两片荷叶,轻轻把南珠儿抱起来。南珠儿笑了一下,顺势站了起来。两人踏着月光,踩着柔软的沙子,唱着歌儿,顺原路走回来。迎面一对对情侣,低语着,手挽着手从他们身边飘过,让人感到菊芋园处处荡漾着青春活力;耳边阵阵虫歌,比来时更加动听而洪亮。
路上,洪建民百般施谋,想从南珠儿嘴里掏出白泉老师说的谁都没有说出的秘密,可是都被南珠儿识破了,终于没有告诉他。
洪建民和南珠儿回到菊芋园科研所宿舍的时候,芒果、依君儿,还有一树珍珠、水黄皮、小叶榕正在南海芭蕉的房间聊天呢,这些人洪建民都已见过,见他和南珠儿走进屋来,芒果立即起身让座,其余几人也热情地招呼他们坐下。南海芭蕉和洪建民是多年好友,更是十分友好地拉着他在身边坐了下来。依君儿站起身拉着南珠儿的手说:“你的手真漂亮,我要是个男的一定娶了你,相伴一生。”南珠儿说:“如果我是个男的咱俩还说不准谁娶了谁呢?” 两人说笑着也坐下了。
洪建民推导白泉重逢定理推得有了思维定势,遇事儿总喜欢刨根问底,先找前提,对芒果说:“上次,在海洋市的时候,你说面对沙漠环境治理诗文化新趋势,这就是菊芋园诗会的前提吗?”
芒果一笑露出两只虎牙,笑嘻嘻的说:我刚要和南海芭蕉讲这个事儿呢,你们就回来了,正好我就说说我的菊芋治沙的经历,以及这次诗会的起因,不过我可没有你的机遇那么好,听了,你、还有南珠儿、南海芭蕉、小叶榕、一树珍珠、水黄皮,你们可不要笑话我啊!尤其小叶榕,我想,把你的故事,也一起说给大家听听罢。小叶榕慢声细语地说:好的,听你的,我也正想讲给大家呢!你先讲,中间我穿插。芒果接着说:还有依君儿,我哪儿讲的不对,你可要多多原谅呀!有些事儿还直接关联着你呢!依君儿说:我和这几位朋友也是一回生,二回熟,不会在意的,再者说,好女做事好女担着,我依君儿也是沙海市诗坛的三大女杰,你就尽管说吧。
芒果说:我想详细的向几位朋友介绍一下我的经历,如果仍然感到不够详尽,也可以光临我的博客,在那里我会耐心地把我的故事讲完。
欲知后来如何,《红树之恋》下章更精彩
(本章题目由铜雀台头条传媒编辑加)
芒果,祖上蒙族人,和洪建民有许多不同,但最大不同是他的父亲是哲学家,而且健在。而洪建民是满汉两族通婚后结出的果实,他的父亲只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从来没有对洪建民的人生以及职业选择有过任何设计和干扰。芒果就不一样了,他的父亲曾经为他的人生按照哲学家的模式设计了美好的蓝图。这在任何人看来可能都是一件求之不得的事儿。可是芒果一再的和他的父亲叫板。考大学择校时,依照父亲的意愿,让他报考京大哲学系,他偏偏选择了东北医科大学。大学毕业后,他父亲说既然选择了医学,你就把医学硕士接着读完吧,这时他又喜欢上了哲学,偏要进修哲学硕士,结果花了比别人多12倍的力气,重新补修了许多必修的哲学课。让他父亲真的是哭笑不得。他硕士毕业后,父亲说即然你读了哲学硕士,那么你就回北京吧,可是他又没有按照父亲的意见选择自己的工作,却来到了全国沙尘暴的中心:中国北方沙海市。
芒果,虽不能说胸怀大志,但也算得上自有一番胸襟。在京大攻读硕士期间,这年暑假,他应邀参加了沙海之行治沙活动夏令营。这本是极其普通的一件事,却没想到却改变了他的人生道路。在夏令营里他遇到了一个在他看来已经伟大到不能再伟大的人物,这个人就是沙海大学沙伯川教授;以前虽从没谋面,但却一见如故。
沙伯川的科研主攻课题是《环境保护与流沙治理》,其中一项科研成果是大漠菊芋栽培。不知是什么原因,人们以讹传讹把菊芋变成了魔芋,时至今日,尽管人们知道这是两种不同的植物,由于人们叫惯了,依然还有人称这里的菊芋园叫魔芋园。这项科研成果为有效治沙防沙开辟了一条新路,获得了国家科学技术进步一等奖。
沙伯川与爱人田梅儿从小青梅竹马,祖居沙海,双方的父母一生致力于流沙治理,一次去沙海考察途中,死于一场突如其来的沙尘暴。
沙伯川和田梅儿在父母遇难的这一天,每年都要在父母的坟前点燃一次篝火,朗读他们治沙的誓言,立志长大后献身治沙事业。开始,他们是为纪念去世的亲人,后来变成了向亲人汇报一年的治沙成绩。大漠中,人迹罕少,一缕孤独的火光,照亮了整个黄沙岭,成了他们的唯一精神寄托,后来随着日月的延伸,没想到,这缕孤烟竟成了他们的图腾。他们林业大学毕业后,留在了沙海大学。他们一心致力于流沙治理,常常深入沙海腹地,探究沙尘暴的起因和风速与阜沙的联系,制定了一系列防止沙尘的预案,提出了留沙先留水,留水先留雪的独具创意的治沙方略。这期间,沙伯川的爱人田梅儿,不堪恶劣的沙漠环境捶打,不幸去世。他依然不改初衷,继续他的流沙治理实验。他采取的菊芋治沙和网格治沙等一系列做法,取得了良好的治沙效果。他的菊芋治沙获得了国家和联合国环境组织的奖励。他带着这笔奖金加上平反后补发的工资2.1万元,从辽东买进了大批的菊芋,在黄沙岭大面积种植,菊芋园渐具规模,治沙工作终于取得显著的成效。芒果特别敬重沙伯川,这位老人也很喜欢这个年轻人,把他的一生治沙成果和经验,毫无保留的传给了他。芒果还和老师一起完成了《中国防沙治沙实用技术与模式》的最后编撰工作。
当芒果再次见到沙伯川教授的时候,老教授已经积劳成疾,病倒了。在弥留之际,沙老教授握着芒果的手说:
“我们的科研成果已经实现了向实际应用的转化,这仅仅是开始呀!可惜,我不能看到沙海变绿洲的那一天了,这件事儿我只能托付给你了,你可不能半途而废啊。”导师气喘吁吁地看着芒果,等待芒果的回答。
芒果本来志向不在菊芋治沙,可是老师那恳求的眼神,以及沙老先生非同一般的身世,让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拒绝,他一拍脑袋,说:“老师,你放心吧,我一定完成你的遗愿。” 这话刚一说完,沙伯川合上双眼,阖然长逝,扔下菊芋园,走了。就这样,芒果读完了哲学研究生全部课程后,就来到了沙海大学哲学系执教,课余时间,继续践行老师的遗志。
这年春天,他冒着沙尘暴,连续数日抢栽菊芋,眼睛患了严重的沙眼,不得不去医院就诊。他挂完号,来到专家门诊室门口,坐在走廊椅子上排队候诊。前面是个女孩,也在排队。这个女孩名叫高敏。
现在,轮到高敏了。在高敏刚起身准备进屋时,来了个莽汉,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挤进去。
高敏上去一把把他拉到了一边,说:“要看病,到后面排队去,你挤什么呀!”
莽汉说:“我不挤,什么时间才能排上啊?”说完上去就要拽这个女孩的胳膊。
芒果见了立即起身站在两人的中间,把莽汉和女孩隔开了。芒果对女孩说:“你先进去看医生,这里有我呢。”高敏进去了。莽汉一看面前站的青年,人高马大,比他还莽,心里思量,莫非他们是一起来的,这人我打也打过,拉也拉不动,一想 “好汉”不吃眼前亏,算了吧。于是问:“在哪排队?”芒果说:“在我后面,我看完了你接着看。”一场冲突就这样化解了。有了这次偶然相遇,从此,高敏和芒果往来相约,越走越近,成了要好的朋友。
高敏的父亲原是部队汽车修配厂的一名军工。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敏父在认真研究党的文件之后,说:“这下好了,终于可以让少数人富起来了。像我这样的人本身就没什么地位,自己干没准能出把人头地呢?就是干赔了,大不了还回来干个老军工。”他敢想敢做,说到哪就做到哪。他下海了。1985年在特尔丁大街办了一家汽车美容院。上个世纪90年代后期,沙海市车辆骤增,生意一度火了起来。挖到第一桶金后,他靠朋友关系买了一块地皮,贷款3000万。在房地产热一抬头,他在这块地皮上建起了第一个廉价居民小区,转手卖了,紧接着先后开发了复龙花园、复龙名都、复龙天地,几年下来手里净赚12个亿。别说他父亲没想好怎样做一个富人,就连他这个新潮的女儿也一点都没有做好准备,在一点适应期都没有的情况下,就这么一夜之间成了富豪的女儿。不过,这不要紧,并不影响他和芒果认识、恋爱以至于结婚。
就是这样一个富豪的女儿,他和她一起走进了湍急的爱河,在滚滚的青春暖流里,一次次重逢,加深了两人的感情。他们相爱了。
从两家的家庭背景来说,一个是世代书香门第,一个是全市乃至全国都可以数得上的富豪之一,倒也匹配。然而,仅此而已。在两个青年来说,这些事儿在他们的眼里似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即使没有这些,他们也要相爱,也要结婚。
芒果和高敏婚后,生了个女孩,乳名叫皎皎。女儿四周岁生日的时候,他在家里为女儿举行了生日宴,依然觉得不能尽兴。第二天,一些诗歌界的朋友来菊芋园编防风帘,依君儿不慎给菊芋杆绊倒了,划伤了,芒果让阿古、苗雨送她去医院处置,回来后为答谢依君儿和这些诗友,也包括纪念女儿的生日,在菊芋园又设宴祝贺。酒桌上,依君儿的诗引起大家的注意。原来这依君儿,就是网上裙子的本名。她的成名代表作是:《假如你有爱,就喊出来》。
依君儿热情辛辣的诗风,深得诗人的广泛关注。她也因此诗获得了国际女诗人诗歌大奖的特等奖,享誉中国乃至世界诗坛。在这个城市,依君儿与另外两位女诗人苗雨、惠沉梅尔齐名诗坛,号为诗坛三大女杰。无论什么场合,只要三位女侠到场保证立即蓬荜生辉,让所有的目光格外的鲜活亮丽,让所有的时间,变得比过去一切好时光都要好上百倍,让所有的人露出更多幸福灿烂的笑容。
芒果和她早就熟悉,今天见了,尤加畅快。
“芒果,我还是叫你哥哥的好。”依君儿说着嗲声嗲气地叫了一声:“哥儿哥儿。”
这芒果生来就是一幅大框架,长得人高马大。站在餐桌前,给几位女诗人敬酒,就像从山上下来的大猩猩:他个儿高,胳膊明显的长,一下就把这依君儿,撞在了怀里,像怀揣了一只小猩猩女郎似的。
在场的芦苇立即喊正在一边照相的竣渡:“往哪看呢?快照啊!”其实也就是一张应景照,没想到给芒果带来了没完没了的纠葛。
一天,芒果的爱人高敏上网,打开了芒果的菊芋园网站,一幅美人儿合影照落进了她的眼帘。高敏也不问青红皂白,立即把芒果从学院叫了回来。
“你说,你给我好好说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儿?”高敏指着显示屏上的合影照片说。
“我也不知道怎回事儿,那天给女儿过生日,觉得没请诗人朋友过来,有点遗憾,第二天趁着大家到菊芋园义务劳动,又喝了一次酒-----”芒果结结巴巴地说。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认为你应该知道,你凭什么不知道,开玩笑,你卖广告么?你不知道,我告诉你王旭刚,你也用不着支支吾吾,你不提在菊芋园还好说些,---喝酒,喝、喝、喝你个头!”这高敏越说越生气,以至于气冲霄汉,上来给芒果两个耳光:像节日里燃放的二踢脚,嗡嗡的响,震的天花板上正在打瞌睡的一只蜘蛛,吓得滑落下来,吊在了高敏紧皱着的眉头上,高敏一巴掌把蜘蛛打落在地上,又踏上了一只脚,给碾死了。可是蛛丝缠在她的手上,让她感到粘糊糊的,甚至有点麻,她一边用另一只手向下搓,一边冲进了洗手间。芒果两眼直冒金星,见高敏进了洗手间,他一下瘫坐在沙发上。忽然他感到嘴角凉哇哇的,他回头对着镜子一看,一行鲜血,流了下来。他从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高敏这时已从洗手间回到了客厅。
“你说这是怎么回事?”芒果直了直腰,鼓足精神,反问了一句,说:“我和裙子也只是文学朋友,她有时到菊芋园栽栽菊芋,清水之交而已。”
“裙子?你看看,这都是些什么人?你都交一些什么朋友?怎么不叫袜子呢?居然还叫裙子?名字还挺新奇的。我不管你是裙子还是袜子?你给我说说清楚吧。”
其实,这依君儿辛辣归辛辣,但绝对是好人,他们之间的来往只是出于共同践行菊芋治沙的敬意,抑或是文学朋友的好感,绝无其他隐私。可是这芒果,可能也是出于对高敏的谨慎,加之这芒果对他的爱人也是很在意的,就一再反反复复的说明解释,结果不但没解释清楚,反倒让高敏觉得可能有事儿。这场风波之后,高敏说:“脚上的疱都是自己走的,从今儿起,你就搬出这个家,愿意到哪儿去都行,你走吧。亲爱的大红树,去迎接你的新潮信吧!”
高敏对芒果菊芋治沙,虽说不上支持,但也并不怎么反对。她只是不喜欢其他女人向芒果身边靠近。在高敏看来,自己的红树,只能与自己成林,不允许她人进犯,这是天经地义的,她人哪怕挨一下,这也是对她的大不敬,如果自己容忍了,那就是自己太无能,太老实,更不允许有人在她的红树下打情骂俏,或者纳荫儿乘凉。她要捍卫自己红树的清纯。她也不想和芒果离,因为像芒果这样富于男子汉情趣的好红树,既能挡风,又能自立,在这个世界上恐怕是太少了,也许打着灯笼怕是也找不到了。她把芒果撵出家,与其说是决裂,莫不如说是对她们爱情的磨砺。
在沙海菊芋保护区,沙海市政府专门建了沙伯川实验室,菊芋园储藏室,志愿者食堂,还为芒果在这里建了宿舍。被老婆从家里赶出家门以后,他也就索性不再回家,在菊芋园住下了。这儿是参观芒果菊芋治沙的基地,偶尔有诗歌界的朋友过来,没场住就到这儿来。这里也是天下诗友们的临时免费招待所。
正在芒果心情十分郁闷的时候,他打开电脑,登陆红树林网站,看到上次在海洋市水环境采风会上,认识的红树研究所所长小叶榕结婚了。这则消息,让他立即满面笑容。他马上跟贴致贺。
忽然电话响了,他问:“喂,那位呀?”
“我是小叶容啊!”电话那边说。
“小叶榕,你好,祝你新婚愉快!”
“我们一家计划到菊芋园学习菊芋治沙经验呢,方便吗?”
“何止是方便呢?我的整个菊芋园都在恭候你呢!就这么定了,带上爱人和两个孩子,马上买张机票飞过来吧。”
第二天,芒果去机场,把小叶榕一家接到了菊芋园。
小叶榕新婚燕尔,带着儿子邱千和女儿翩翩两个孩子,在芒果的陪同下,先到沙伯川的墓地,送上鲜花,接着,参观菊芋园矿泉水厂,又观赏了菊芋园的满园春色。
小叶榕一边走一边说:“太棒了,这真是一件造福子孙后代的工程,了不起啊!”
芒果说:“治沙先驱沙伯川老师打的基础太好了。据老先生说,当初谁都没看好菊芋,后来老先生采取固沙先固水,固水先固雪的办法,经过十年努力,才获得成功。”
李月娥指着菊芋园北侧的防风林带,暖暖地说:“没想到你这里还栽了这么多树。”
芒果笑哈哈地说:“这是市里青年志愿者帮着栽的,每年春天都来,从沙老先生在世时到现在已经坚持30多年了,比我的年龄还大呢,这片林带叫青年林,宽120米,有300多公里长呢,周边又有自治区和邻省的林带相接。幸亏有这条林带,菊芋园才没被沙子埋了。”
小叶榕说:“我的红树研究所,已经建立五年了,虽然初见成效,但由于红树对生长环境要求很严格,它不怕海水,也不怕狂风巨浪,可是红树的幼仔生命力很娇嫩的,它对海水的温度、含盐的浓度都有一定的要求,发展起来十分缓慢。”
芒果说:“什么事儿,都是开头难,做起来就好了。我搞这个菊芋园,技术上的压力不是太大,规模经验条件都还具备,就是家人总出岔,不理解,甚至经常出现误会。”
小叶榕说:“我也是从被家里人误会走过来的,可是我们又不能半途而废,就得坚持下去。”
芒果终于听到了相同的感受,心里亮堂很多。
芒果把他们一家安排好后,说:“我还得到学院讲课,你在这儿住着,如果不累的话,东边还有三亩空地,已经都平整好了,原想栽树的,后来我怕树遮荫,影响菊芋生长,向后移了300米。”
小叶榕说:“这三亩地我包了,你讲课去吧。”
小叶榕邱玉麦,闽南福州人。2004年夏天,时任连长的小叶榕带部队去海边进行海上救生泅渡训练,住在一个叫漳蒲的小渔村里。时值8月,海上出现了大面积赤潮,不仅给部队训练带来困难,更严重的是他看见鱼民们在哭。他住的房东家,渔民吴春雨哭着对他说:“赤潮来了,海里的夏季鱼群都死了,如果死绝根了,以后日子可怎么过啊!”
小叶榕邱玉麦一边安慰,一边说:“总会想出办法来的,现在国家林业总局正号召大力发展扩大海岸红树林面积,专家说,红树林可抵御赤潮,一定能解决这个问题的。”
吴春雨说:“红树林抵御赤潮好是好,可是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小叶榕说:“这么办,我现在有一个连的兵力,我和上级请示,把部队的海训内容调整一下,改为红树栽培,你负责技术指导。”
吴春雨立即转悲为喜,说:“我正愁没人手呐,我虽为一村之长,也没几个劳动力可供调遣,有部队的帮助,这就好了。一会儿我去乡里请示,备个案,把村前十万亩海滩都种上红树。”
就这样小叶榕的部队,成了漳蒲村的军民红树林共建单位。小叶榕还把自己的储蓄拿出来,建立了漳蒲村红树林研究所,自己亲任所长,吴春雨任副所长。
这时,他的诗歌创作达到了巅峰。他生活在部队,以其特有的优势,写了大量的军旅诗,加之经济条件的好转,他先后出版了十余本诗集,仅在2005年就在全国308种报刊上发表诗歌300余首,令诗坛每个诗人都刮目相看。去年又被评为浙东市十大风云人物。这期间邱玉麦的职务也频频升迁,到了2008年已升任营长。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就在儿子长到6岁这年,在亲朋好友奔走相庆的时候,问题来了。
一天,他在县汽车公司上班的妻子万玉洁,从单位跑回来说:“邱玉麦,这日子我和你过到头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和你井水不犯河水,势不同立。”
“可是我们不是一直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势不同立了呢?你看看,我们的孩子都快七岁了耶。”小叶榕说。
“你说你还像个男人吗?一天除了研究红树还是红树,弄得满屋快成苗圃了,那腥浩浩的海水,简直无法忍受,要不然,就是写你的那些破诗,你写吧,我不勉强你,你瞅瞅,买不起镜子,对着面前的海水桶,照照你那德行。让你的那些红树,还有诗见鬼去吧!我就是天下最最坏的女人,我已经找了十棵野红树,哪个都比你高。你感到委屈了不是,你欠我的,这辈子不还,难道还等下辈子不成?”
万玉洁越说越来劲,越说越生气。自结婚以来,从来没说过这么多话,这是怎么了?一时间让邱玉麦瞠目结舌,不知所以,数年来,这一对好夫妻,怎么突然反目成仇了?其恨忾几乎形同遇到了仇人。
小万的确说的都是实话。近些年来,邱玉麦几乎把心血都用在了红树研究上,虽然想通过做饭和接送母子的表现,做些补偿,也是微不足道的。尽管小叶榕任劳任怨,毫无怨言。因为他除了红树以外,他还有那些诗陪伴着他,可是他陪爱人的时间太少了,太少了。想到这儿,他有点心疼。
邱玉麦静静地听着。他对这里发生的一切,是感到那么陌生,那么不知所措;写诗他可以像泉水一样流淌,可要用语言说出受伤的感觉,他却口喏;仿佛无言。他想了半晌,最后终于挣扎着,冒出来几句不伦不类的话。
他说:“小万,小、小万,我的情人,不,我的妻子,你冷静些,有话好好说,看看还有没有商量的余地,或者说为了孩子,我们能不能做些让步,即使不让步,我们能不能采取较为圆满一点地解决办法,来处理这件事,好在我们的年纪都已经不小了。”
“情人?妻子?这些廉价的称呼,去你的吧,做梦,你就别做梦了。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那就是邱千,我们的小红树,我就免费奉送了,这你不用担心,我不和你争儿子的抚养权,儿子归你,正好部队大院操场里有成排的秋千,家里养着个独生子小邱千,你们爷俩又都喜欢荡秋千,别忘了,去大院荡秋千的时候,一定带着家里的小邱千,别把小邱千,也就是你的心肝宝贝小邱千自己留在家里看秋千,等着你在外面荡秋千,那我还不放心呢,毕竟这邱千也是我的儿子小邱千。还有,这些年,你跟着那个叫什么吴春雨的在一起研究什么红树林,还有那个叫什么洪建民的,探讨什么白泉清水的,那你们就研究吧,我走了,你也可以静下心来做你的研究,我就不管了,祝你好运,再见了,亲爱的红树林朋友!”
这小万仿佛背书似的噼里啪啦的甩了满屋的烂泥汤、大蒜头、辣椒粉、胡椒面,抬起腿来,一脚踢开门,走了。刚出门口又想起了一句话,扭过身来,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对邱玉麦说:“你看你是选择协议离呢,还是选择法院裁决?选择协议离,明天去街道办了,如果选择法院,那你就等着法院的传票。”说完扬长而去,也不等邱玉麦回答。
这时小叶榕想起在海洋市水环境采风会上,洪建民介绍的白泉重逢定理四:在路口,你们相遇,他(她、它)可能与你同路同向而行,你和他(她、它)到达某一阶段目标的终点所用时间长度相等并且路线重合,那么,你和她(他)就会同路同向而行,或者成为伴侣。如果他(她、它)向其它方向行走,且不沿原路返回来,那么你和他(她、它)则无法在原点(或交汇点)重逢;这段时间你们所处理的事情和行走的距离加在一起所用时间之和即使相等,也互不相干,她(他、它)将会与他人相逢。
邱玉麦在自己的人生旅途,与万玉杰偶然相遇,他们一度成为人生伴侣,这符合白泉重逢定理,可是,现在万玉洁踏上人生它途回不来了,即使邱玉麦期望和她在路口重逢也不可能了。
邱玉麦,原打算带着儿子媳妇回养母家,和老人在一起过个春节的,这下全凉了。他给团里打了一个电话,安排了一下工作,就去岳父家了。
“爸呀,你说这玉洁没头没脑的要和我离婚,我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老人看着玉麦,语重心长地说:“这事儿由来已久了,可你又不能停下红树研究,目前这种状态,你和玉洁在一起,还有幸福吗?还能幸福吗?没有,也不可能幸福,你就随了她吧,让她去吧,她造的孽让她自己去受罪吧。”
对于邱玉麦来说,在爱情之路,他付出的是全部身心,是肉体和情感的全部。现在肉体被退回,按理儿连同情感也一次性退了回来,可是他的情感依然留在了过去不肯回来。他怎么也不接受这个现实,也就是说,他必须立即做出抉择。否则它的情感和肉体将面临无枝可依的局促。也就是说,他的情感和肉体的红树需要移栽了。
停了一会儿,岳父大人说:
“不要在一棵红树下乘凉,没准还有更好的红树等着你呢?”岳父说,“但不管到什么时候,小邱千可得带好了,带不好我可不答应。”
小叶榕不停地点头,也不再说话。
也真让她的岳父说中了。在邱玉麦离婚一年后,经人介绍,邱玉麦认识了一个女人。一棵质地优良的红树开始向他招手了。
她叫李月娥,浙东大学毕业后,在市银行工作,其父乃著名生物学家董迪的关门弟子李知之的女儿,现年27岁,她在2005年曾经结婚。生一女孩,名叫翩翩。爱人是解放军某部军官才守道。2008年在云川地震时,连续三天三夜奋战在抢险现场,没合眼,这时有个声音从瓦砾中传来,他又奋不顾身前去救援,结果遇险的人得救了,他终因体力不支,倒下了,再没有起来。在清理他的遗物时,人们发现,在他的内衣口袋里,用塑料布包好的一封遗书,上面写道:
月娥:本次云川救灾,假如我不幸遇难,你千万不要为我伤心。千百年来女人为男士家族的种族繁衍默默的做着奉献,而对于女人来说则是相当苛刻的。现在我们已经进入到2008年了,我认为,当他的男人已经不在了,他的曾经女友就不要再在原地期盼没有医活指望的红树,那是没有必要的,也是严重的形而上,而对于女人来说则是不公平的,也是不道德的,当然也是对他人生活权一种残忍的剥夺。其实,即使我活着,我依然允许你自由选择离开或者守望。
才守道牺牲后,才的父母为完成儿子的遗愿,左打听右咨询的找到了小叶榕邱玉麦。
他们来到了荆门小站。小叶榕安排了一桌丰盛的宴席,款待月娥一家:公爹、公婆、母亲、父亲,和刚满三岁的女儿翩翩。在饭桌上,未婚妻就对他约法三章,说:我们结婚后,第一,洗衣做饭的活以后不用你干了,男人就应该像个男人的样;第二,两个孩子我一起带了,以后你只管他们的大事,诸如吃喝拉杂睡一类小事就不用管了;第三,以后专心研究红树,当然前提是把部队上的工作做好了,家里非大事你就不用费心了。
月娥的父亲李知之说:“红树研究中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我毕竟是南浦市生物研究所所长,一定鼎力相助。”
小叶榕说:“我尝试运用生物技术,增强红树子苗的生存能力,提高它们的成活率。”
岳父说:“这倒是没有问题,只是在实施的时候,必须保证绝对的灭菌、消毒,这个技术稍有闪失,可能对人体安全就会构成伤害,轻则体弱,重则成病,尤其是你的实验室,过于简陋,这更是不能马虎的。”
小叶榕说:“就目前情况看,也只能因陋就简了,我小心一点也就是了。”
在岳父的指导下,小叶榕的计划得到顺利实施。
自此小叶榕这块蓝天云开雾散了,他家的红树林又焕发了昂然春机,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喜人气象。
可是,这时儿子邱千忽然疯了。据医生说,由于他的父母离异,给正处在少年儿童发育时期的孩子,造成了极大的心理负担和创伤,中医则说由于长期抑郁寡欢导至肝淤气滞的结果。后经多家医院治疗,才初见好转,可仍然每日在家,直直的盯着屋顶,大部分时间面壁而坐,谁来了,表情呆滞,高兴的时候,也只是笑笑,从不说话,早早失去了一个孩子应有的活泼天性。这让小叶榕十分苦恼。李月娥知道后,对小叶榕说:“为了孩子邱千,我们早点结婚吧。”
小叶榕听了心中十分感动,说:“我担心给你平白无故增添烦恼。”
李月娥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样的话。”
几经反复,小叶榕终于和李月娥结婚了。结婚那天,他的前妻又带着那位主动请缨的金铃女士来了,大闹一番,好在邱玉麦提前作了部署,有几位部队专门做群众工作的专家,亲自上前安抚,总算平息了这场旷日持久的婚姻之战。
第二天,小叶榕忽然想到芒果的菊芋园,和所里打了声招呼就带着全家飞了过来。
现在,邱玉麦和李月娥带着两个孩子,住进了菊芋园。邱千第一次来到北方,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沙子,堆成了堆,他看到后十分高兴。问爸爸说:“海滩上的沙子都是平的,这里的沙子怎么都站起来了。”
小叶榕说:“它们在赶路呢,走到这里见有这么好的菊芋,就舍不得走了,走在前面的站下来看,后面的站不住,就站到前面的肩膀上,也想看看绿色的菊芋,看着看着,沙子越来越多,就越堆越高,在这里安家落户,不走了。你芒果叔叔就在他们的头顶上,栽上了菊芋,它们就扎下根了。”
邱千说:“这里真好玩,我们也可以不走吗?”
小叶榕说:“我们可以在这里住几天,等妹妹和你在这里玩够了,我们再回去。”
邱千和翩翩听了,一齐拍着手,高兴地说:“太好了!”
说完两个孩子,踩着柔软的沙子,向前面的小沙丘跑过去了。
李月娥见了,对小叶榕说:“看来这次,真没白来,没准邱千的病,从此好了呢?”
小叶榕瘦俏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说:“和美好的事物相遇,真的就有一种神奇力量,我们去栽菊芋吧。”
两人说着来到了东边的空地上,小叶榕拿起镢头,刚刨了两下,忽然,看到前边大路上有三个人,朝这里走来。不一会儿,来到近前,一看是依君儿、苗雨还有一位长得很帅的小伙子。小叶榕放下手中镢头,两手扑拉一下手上的沙土,迎上来,一一握了手。依君儿指着身边的小伙子说:“这是我的老公彭春旺。”
彭春旺说:“听依君儿经常说起你,今天听芒果说你来了,特意过来看看你。”
小叶榕拉着李月娥,介绍说:“这是我新认领的一棵举案齐眉的红树。”
依君儿上来握着李月娥的手说:“嫂子这么漂亮,我都有点嫉妒了。”
说得大家笑了起来。
欲知后事如何,下章更精彩
(本期题目由铜雀台头条传媒编辑加)
苗雨说:“我们也别站着,既然来了,我们一起栽菊芋吧。”
大家也不再客气。走进地里,彭春旺说:“看来这些人中就我年轻,身体又壮,你们栽,重活我来干吧。”说着拿起镢头,在地上搂出一条土沟。其余人开始在沟里栽菊芋,李月娥在后面培土,踩格子保墒。
一周后,苗雨又赶了过来,陪着小叶榕和爱人以及两个孩子在菊芋园玩了一天。晚上,又把依君儿、彭春旺、惠沉梅尔、诗人阿古、陆海欣等人请了过来,论菊芋,谈新诗。第三天,小叶榕醒来,又把剩下的菊芋栽完,才想起回家的事儿。结果赶到飞机场一看,飞机在一天前就飞走了。一家人回来又在这儿住了一个晚上,害得小叶榕爱人叹了一个晚上的气。好在李月娥性格柔软,也一再说:“小叶榕啊,你以后写写诗、会会友,种种菊芋,改善沙海的环境,我倒不反对,可是你也得节制着点。”
小叶榕白白浪费了几千元的飞机票钱不说,又耽误了给老丈人过生日。
小叶榕一家回到闽南,邱千的病果然好了。小叶榕心情日渐晴朗,又开始了红树的研究,岳父李知之本来是生物学家,有空也过来指导,他的红树研究取得了长足的进展。家中一切全由李月娥这样一个贤惠的妻子,鼎力操持,家里家外过得整洁、舒畅。由于身体不好,邱玉麦提前办理了退养。
闲下来的时候,小叶榕想想这些过去的事,他感到仿佛如梦。这世界倒也公平,自己的妻子去料理照顾别人的孩子去了,上天又给他派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来为她照料生病的孩子,并帮着把孩子的病治好,重新复学了。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想到这儿,他反倒怀念起万玉洁来,他开始原谅她,在纸上他写下一首诗,最后两句是:命中的黑葡萄,原谅风,原谅雷声,原谅所有的过错;牵回游动的目光。
送走小叶榕后,芒果仍然独自一人住在菊芋园。他感到有些孤独和寂寥。这让他更怀念沙伯川,暗自问道:你老人家怎么就走了呢?把我孤零零的留在了沙海,我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他开始整理自己的思想,问自己,环境是什么呢?难道真的像海洋市水环境专家团督导洪建民所说得那样,是蓝天、甘泉、丽焰、风涛,青山吗?不但能给人们带来感官的快乐,更重要的是人类赖以繁衍生存的久远摇篮。由于人类无知,在某一特定时间内,人为的或者来自天然的暴力,破坏了这种和谐,植被受到破坏,土地开始沙化,大量的生物濒临灭绝,这才需要象沙伯川这样的先驱者实行人工治沙,人工培育植被,制造沙漠绿洲。它确实需要几代人的努力才能完成。他想到这里,从实验室走了出来,来到了沙伯川老师的坟前。
沙伯川去世后,按照老先生生前遗愿,墓地就选在了菊芋园的西边。当时菊芋园还没有这么大,只有三十亩地左右的规模,现在举目望去,菊芋园已经绵延成数千米菊芋带,像一道天然的绿色屏障,在这黄沙岭上,一眼望不到边了。
-65-
就在芒果深感无助的时候,沙海市市长带着考察团来这里视察了。市长一下车直奔沙伯川菊芋栽培实验室。芒果正在研究红、白、黄三种菊芋品种的习性特点,听说市长来了,赶忙站起来。可是还没等走到门口,市长一行已经进屋了。
市长握着芒果的手说:“不简单啊!你为沙海市人民造福了。我们不仅要在这里建菊芋园,还要把它建成菊芋州。”
芒果激动地说:这得感谢我的老师沙伯川,我是他老人家的继承者。
市长说:“我们为沙伯川老先生有你这样一个好学生感到荣幸和自豪。”
芒果说:“我最近和植物学家探讨过,虽然菊芋只要种上就不用再种植,但是,如果任其自然长下去,植株就会过于密集,也影响其自身的成长。同时,会由于植株过细,影响抗风能力。要解决这个问题,最好的办法是每年有计划的挖出一部分果实,重新栽种。可是人手不够啊!”
市长说:“能不能考虑开发菊芋呢?”
芒果说:“当发展到一定规模后,还可以办菊芋加工厂,把菊芋制成菊芋粉,菊芋粉可是糖尿病人最好的营养品,在国际上很受欢迎。它的秸秆还可以用来做饲料,喂养牛羊都可以的。这样,就可为进一步扩大菊芋园提供必要的资金。我们有了钱,就可以招聘工人,安排社会就业,把义务菊芋治沙变成社会的专门职业。我的网络朋友南海芭蕉在广东办了一个魔芋园,我听说他的魔芋加工做得挺好的,我想有时间去他那里看看,能不能也办个菊芋加工厂。”
市长高兴地说:“我们应该向南方人学习,借鉴他们的经验,把菊芋加工厂办起来,安排就业,形成沙漠产业链,这还真是一个好意见呢。”
芒果说:“菊芋是提取高纯度低聚果糖的最佳原料。低聚果糖可有效增殖人体内双歧杆菌、平抑血糖、降低血脂与改善脂质代谢,提高人体免疫功能,目前已被广泛运用于医药、保健领域。在日本、欧美每年市场消费量约为8万吨高纯度低聚糖粉,用于功能型饮料和食品添加剂。我们国内市场的‘双歧因子’医药保健品,均以菊芋为原料。此外还可以制成菊芋糕,这可是既好吃,又保健的上等食品呢!还有在大连化物所乙醇产业化项目论坛上,得知菊芋还是提取乙醇燃料的最佳原料,成本大大低于玉米。这些,条件成熟时我们也可以办不同类型的菊芋加工厂,形成产业链。”
市长听完芒果的介绍,马上肯定说:“以园养园,扩大社会就业,这个办法好,这个办法好哇。我们要举全市之力支持你。必要时除提供无息贷款外,还可以考虑财政每年有计划地提供必要的财力支持。”
芒果一高兴露出了两颗虎牙,笑哈哈地说:“谢谢市长!只有到那时,沙伯川老师的遗愿才真正的落实了。那些靠吃植被长大的羊,就不用再啃沙漠上有限的草,而是有计划地用菊芋杆饲料实行圈养。”
市里的领导听到芒果的介绍,个个笑逐颜开。市长带头鼓掌支持。接着市长又参观了实验室,之后又到治沙先驱者沙伯墓前送上了花篮。
市长走后,芒果看了看日历,今天刚好是老师逝世十周年纪念日。他来到了老师的墓地,捡了一些蒿子杆儿,一根根架在一起,擦了一根火柴,点燃了,一会儿,火就燃了起来。随着柴火噼噼拍拍的响声,他唱起了《辽阔的沙海》。这首歌是老师老师教他的,词是自己编的,谱借用的是蒙古长调的曲子。
芒果每年在这一天,仿照老师在时的做法,在老先生的墓前点起篝火,来祭奠这位治沙的先驱者。自沙伯川走后,芒果已经坚持多了年。有时他也约请志愿者,一道来举行这个独具一格的祭祀活动。
大漠一望无边,火焰照在沙海上,红彤彤的,远远望去,虽然还很微小,但十分静穆凝重。歌声里他仿佛看到沙伯川老师朝他走来,有一会儿他甚至听到老师沙哑的嗓音,随着四溅飞舞的火星子,和他的歌声糅合在一起,让他在凄凉中,感到一丝丝温暖在周身荡漾。
这时,芒果在沙伯川坟前坐了下来,借着火光,他要和老先生说说话。企望在生者和逝世者之间,通过火焰的升腾找到缓解情感的交流缝隙,如果能架起一道灵魂的彩虹更是最好不过的了。这些年来,每当他情绪不佳的时候,或者遇到什么高兴的事儿,都要到这里来。现在他又开始和老先生聊天了。
他在心里对沙伯川教授说:也可能自己出身于一个相对富裕的家庭,到目前为止还没爱过什么具体的东西,也就是说他没有物质嗜好。不吸烟,偶尔喝酒为的是朋友,不爱物,也不爱钱。要说有爱,他爱菊芋,因为它能治沙,能改变环境。当然对父母老人的爱也有,对老婆孩子的爱也有,但都比不上菊芋。当然,说实话,老师,我也爱诗,爱哲学,这不仅因为我父亲是京大著名的哲学教授,是因为我的遗传基因里注定爱哲学,胜过爱一切。好多哲学著作,对别人可能感到枯燥,可是在我这里,却爱不释手,大都能大段大段的背诵,所以在医科大学毕业后,我不能不专门考了这哲学方向研究生。可是我又不能不实现你的治沙遗愿。
这时有一只蚊子,盘旋着,飞了过来,落在了他的手上。在这里由于干旱少水,本来蚊子了、苍蝇了都是不多见的。可能是前几天这里下了一场大雨,有了生机,少见的蚊子居然出现了。这让他欣喜若狂,立即来了诗意:
-67-
《蚊子》
菊芋覆盖了大片黄沙。
又是上弦月,
行星早已现身夜空;
我和蚊子交换想法,
今晚能否早点睡去?
蚊子寂寥地唱着心中的孤独,
潜进这来自万年前的圆舞曲,
我与你共舞,或者睡去。
他觉得这首诗很好玩。一高兴编成了短信,发给了高敏。虽知高敏十分不悦,马上回短信说:看来你的精神的确出了问题,要不要我送你去精神病医院?看了回信,芒果的兴趣顿时烟消云散。一挥手赶走了蚊子,一种无名痛慢慢弥漫在心口,让他不知怎样才好。
芒果在沙伯川教授的坟前,一直坐到天黑了才转身回到屋里。他打开灯,坐在写字台前,翻开他多年前写的毕业论文,读了起来,纸页有点泛黄,可是字迹依然清晰。
芒果热爱哲学。在这个重视物质的时代,无论如何都不会被人看好。可是他不仅酷爱,更重要的在于他读懂了哲学。他师拜当今全国著名哲学教授霖璨,他的哲学研究生毕业论文是《后现代后哲学的犹豫及其发展方向》,在国际论坛期刊一经发表,震惊全球。
他的最后结论是,无论在什么条件下,不管你信仰什么主义,不管你在什么样的生活样式里生存,有一点不能忘记,这就是:我是人。这是我们考虑任何哲学包括社会问题的基点,既然是人,就需要关爱,就需要有一个良好的环境。“我是人”,这个哲学命题一度成为全世界的话题。这个曾经的风云人物,现在被一道爱情难题给困扰住了,难能自拔。
现在芒果想不清楚爱和被爱的关系了,他有点迷茫。或者说,这也只是一种相对的说法。对于现代社会的年轻人来说,尤其对芒果这样一个哲学青年来说,想不清楚,其实也不要紧,他可以慢慢去想,还可以召集一些社会“闲散人等”,进行主题讨论,广泛的去想。在最苦闷的时候,他又想起了苗雨。网名苗雨的诗人原名叫靳韧楠,是他的通州老乡,苗雨来这个城市工作,最初还是他帮着联系的呢。
-68-
一个时期以来,苗雨在网上成了明星,几乎与南珠儿不相上下。她写了一首被称之为“道德新概念”的诗,引起了诗歌界的广泛注意,每天手机电话络绎不绝,响个不住。本来她是想写一首关于种植菊芋防沙固沙的诗,不知怎的,写着写着,却变成了下面的文字:
《菊芋》
从体内掏出露水。一个软体诱惑,
在你的胸口发呆;
晶莹的露珠依然圆润,
刚想把它煮沸,河水就流到了门口;
小花猫凸凹着,不约而同响起叫春的涛声。
今天日落十分,它蜷屈在黄沙岭的菊芋丛中;
一条小河,两畔风景如画。
蜿蜒在你的胸前,
出奇的挺拔,任你打捞藏在深处的鱼群;
我胸前的花朵也和这河流一样由酥软变得弹韧。
它慢慢打开,变得十分温顺;
甚至可以鞭挞,以轻捷地蹂躏。
把这条河水引入密室,
如一杯牛奶,用它的白整理孤寂的肤色。
在暖如春阳的阁楼里,咽喉融化了满地黄沙的忧郁;
菊芋,你宽厚的胸脯笼罩着月光下的脸色。
这首诗,尽管苗雨写的是菊芋,可是好多人却把它看成是一首描述情爱的性诗。如果出于男人之手,他不遭到唾骂,也可能会立即引发整个诗坛的混乱。可是今天,人们不但不唾骂,反而在此诗出现的数日时间里,人们瞠目结舌,无一人应对。时隔月余,忽然刮起了所谓诗坛道德新概念的旋风,且越刮越猛,一场前所未有的文学圣火,越燃越烈,直至在诗坛点燃满天的大火,时至今日依然在熊熊燃烧。作为一种既定的道德次序,人们早已约定俗成。可是现在,却出现了一匹黑马。在道德范畴,对于性,历来已成传统哲学的痛点,也是主流文学敏感的触点,即使接触性话题,人们也是爱莫能助,语默讳深,常常绕道而行,也不肯越雷池一步。今天,一位女诗人大胆踏上雷池,大有推倒泰山之势,怎能不让诗人们刮目相看。此诗出现月余之后,各大网站、各大期刊纷纷转载,一夜之间传遍大江南北。
-69-
芒果流畅的讲完自己这段不平凡的人生经历,以及召开这次沙漠治理与环境文化会议的人文背景。一树珍珠听了说:“你的故事很神圣。”水黄皮说:“我能想象到嫂子生气时的样子。”
小叶榕说:“弟妹那人可好了,五月来菊芋园的时候,我见过。我得感谢芒果的菊芋园,帮助我治好了儿子秋千的病,这次出来,月娥还特意嘱咐我,要好好谢谢芒果呢!”
芒果说:“多亏你们一家来,给我带来了快乐不说,还化解了我和胡春旺的之间的隔阂。不然,我可能早就疯了。”
此时,洪建民、南珠儿、南海芭蕉、一树珍珠听得十分投入,许久,还停留在里面,没有出来;愣愣坐在那里。
依君儿有点歉疚地说:“我打乱了芒果的生活次序,好长时间感到过意不去,总感到自己在作孽,对不起芒果。后来,我带着老公彭春旺到这里栽了一天的魔芋,啊,不对,是菊芋,才谅解了。”
芒果说:“结果,没想到彭春旺成了我的好朋友,前不久,小叶榕到这里度蜜月,彭春旺过来陪小叶榕栽菊芋,把手磨出了一排血泡,小叶榕见了过意不去,陪着喝酒,忘了班机的时间,第二天到机场一看,飞机在前一天飞走了。”
大家听了哈哈大笑,南海芭蕉正在喝普洱茶,一笑把水喷在了洪建民身上。依君儿起身赶紧拿了一块毛巾,帮着擦了。
洪建民说:“不要紧,一会儿,我也喷一口水到南海芭蕉身上,就扯平了。”
南海芭蕉说:“这洪建民小时候可坏了,我在芦花江小学“留”学的时候,住在他们家里,他把我的鞋子,送到老鸹窝里,害得我光着脚上学。”
洪建民听了说:“你可得看好了,不然,哪天我把你的普洱茶,送到菊芋地里去发酵,变成菊芋茶。”
南海芭蕉听了,咯咯地笑了起来,南味十足的说:“你会干得出来的啦,大家都在这儿,给我作证的啦,哪天我的普洱茶,长出了菊芋胡子,就找他算账的啦。”
一树珍珠问:“你在他家乡的小学“留”过学?”
洪建民说:“暂时保密。”
南珠儿笑着说:“这里的人真好,这个故事我听了,到现在我还没从菊芋园地里出来呢。”
-70-
芒果见他们听得出神,继续说:“这两首诗,你们都读过,在网上也参加过讨论。为应对诗坛这场划时代的变故,我才先后致电北方鹤、南海芭蕉,建议立即召开沙漠环境文化诗会三秋主题诗会,讨论诗人的脸、环境与诗、道德与诗之间关系,并就此推出动性写作的诗学主张。此议一出,没想到立即得到两位响应,我得感谢你们呢!”
洪建民说:“过去,我在诗坛上最初见到这两首诗,还真没太在意它深层次的环境意义,看来这诗歌文化和环境文化还真不能分家呢。”
南海芭蕉用浓重的广东口音说:“芒果,无独有偶的啦,你在这里建了一个菊芋园的啦,别人误称魔芋园,欢迎有时间到我的真魔芋园参观指导的啦。”
芒果听了还是一笑,十分坦诚地说:“我听说你的魔芋园已经由单纯养殖,发展到魔芋深加工,产品不仅走向了全国,还远销到国外,我要到你那儿取经呢!没想到你就送经来了。”
南海芭蕉用纯正的广东话说:“姆乖(粤语谢谢)!欢迎,欢迎。”
这几位当今环境文化的闯将,也是诗坛的大诗人们一直谈到深夜,才各自回房间睡下。南珠儿和依君儿住在一个房间,后来据她们自己说:“她俩说了一夜的悄悄话。”由于是闺房重地,至于她俩都说了什么,至今也无从知晓。但有一点不容怀疑,此后她们成了最好的朋友。事后,洪建民问过南珠儿,南珠儿笑而不答。
欲知后事如何,下章更精彩
(本期题目由铜雀台头条传媒编辑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