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国华,当代先锋诗人,在山西省古交市公安局工作。爱好文学诗歌写作。在星星诗刊,都市文学等多家平台及书刊发表诗歌多首。《当代先锋文学》(2020秋之卷)封面(封一)诗人。
十一月的战争(外一首)
文/李国华
1、十一月的战争
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那些年轻的叶子,缤纷的花朵
鲜红的果实,还有忠实的你们
该走的都走了
在昨夜的雨中,或者
午后的风中,走了
叫我郁闷和伤痛的,是你们
不辞而别,悄无声息
我在园子的小路上徘徊
偶尔也伫立,沉思
眼前,一场季节与万物的战争
即将结束
天空惨白,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梧桐、杨树和槐树已经阵亡
山楂树正举着破碎的旗帜挣扎
脚下,枯枝、落叶和变形的果实
以及春天里抵御过病毒的口罩
尸骨遍地,一片狼藉
其实,有什么奇怪的呢
已经是十一月了
已经是黄昏了
连自己的青春都挽留不住
我用什么拯救岁月的容颜
在风中,一只喜鹊,也许是乌鸦
无法站立
从枝头跳到了电线上
东张西望
我们打听的是同一个问题
家呢,昨夜还好端端的家呢
究竟去了哪里?
2、冬夜的蚊子
嗡嗡嗡,是什么声音
在十一月的午夜里游荡
似乎有飞机在盘旋
我翻了个身,让梦继续
嚓嚓嚓,我毫不留情地
抓挠着自己
手背又痒又疼
我坐起来,在黑暗中定神
是谁把我的梦叮醒
有蚊子呢
妻突然惊叫起来
她下床摸到了手电
一柱强光直指墙头
在这里呢
她飞快地打开电灯
用诗刊做武器
啪的一声,稳准狠
一招致命,瞬间
洁白的墙面上,绽放出
一朵花,黑红色的牡丹
黑的,是蚊子抽象的尸体
红的,是我被盗的鲜血
似乎有些残忍,却那么解恨
它吸了我的血
我的爱人要了它的命
这是因果,很公平
一块抹布擦去了血腥的花朵
也擦去了墙面惨痛的记忆
灯熄了,夜恢复了平静
只是梦,无法重启
黑暗让我如此清醒
一串长长的问号
不停地折磨我的智商
夏秋早已远去
立冬过后,性急的北风
每天拎着鞭子
吆喝雪,小雪和大雪
草木枯竭,蛙虫绝迹
蚊子,这只离奇的蚊子
经历了怎样的煎熬
孤独,饥饿,恐慌
它藏身于高楼谁家的角落
又温柔地刺探过多少梦中人
的血肉身躯呢
不得而知
一切,死无对证
今夜,不同寻常
这只该死的蚊子死有余辜
它向我的肌肤投毒
喝足了我的血
直到无法飞行
这只顽强的蚊子死得其所
它完成了对我的偷袭
斗士的绝唱
不惊天地,可泣鬼神
今夜,我抚慰着自己肿痛的伤处
为这只最后的蚊子哀悼
也向它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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