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路也是一条河流
刘 智 堂
走出家乡,去寻找宿命的接点,巧遇海棠命名的乡路。它的左侧缓缓流淌着渠溪,沟壑很深,水并不清澈,模样老气横秋,但依旧存活,颇有点顽强的成为比邻。我说不出多少欣慰,后来得知它的名字——洗耳河!
洗耳河周边的农民改种花草也是近十年的光景。他们漠视河流,显然关注花棚,成为花圃的园丁整日劳心,跟平静的溪水相比,一个个护花使者不见得高尚,因为他们展顾眼前经济走向。

我漫步海棠路,造访种植园,看到多是妇人,穿着朴实,双脚深陷其中。棚土从偏远的地方运过来,调拌有机肥料,分装无数简陋的塑桶里,续接插苗、育苗、催蕾,嫣然照料一群稚童,形影不离。隔着层层塑膜,与河流相去甚远。他们的耳朵聆听花语,但闻花香,不求硕果。往往赠人玫瑰,手有余香!
独处异乡,我趁着月色撩人,贴膜洗耳河,仿佛涤净耳垢,一下子空灵了脑际。我想要听你流响的叮咚,水域深,也许过于平坦,你像暗河,心河,默默流向诗意的远方……
月亮爬上温室拱顶,照见五蕴皆空,田野早失去乡间的味道。藩王割据的各式花棚罗列着,相互拥挤着变幻无穷的小天地,万紫千红替代所有粮食,玉米、大豆、小麦纷纷淡出乡野,含苞欲放的花蕾才是他们的命根子!
我有幸博得馈赠,捎回家置于阳台,同样缤纷我的楼阁,嗅着馨香,再次走出家园。他乡遇故知,贪恋花田,花都闹市,情愿承受远离的苦痛!
太阳每天都是新的,照在洗耳河上,唤醒紫色的喇叭花,滴滴答答吹奏晨光之曲。花农怜惜河堤的边沿的土地,播种几趟玉米棒子护卫河流,间或应季的瓜蔬,自给自足的生活依然慢条斯理。

然而我手中的衣钵总是一触即碎,铁饭碗吗?即便不锈钢的也混不长久,漂泊,行走的生命多么需要安定!
相拥河流,半老徐娘的洗耳河,我的心绪稍稍平静下来。我会沿着这条路求索,求索人生的价值取向。
我固然没有文天祥的豪气,却感慨: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的幽情。
缘于生活,我行走的生命要依托每一条河流,包括海棠路也是心中绵延不息的河!

作者:刘智堂 中诗网注册诗人
网名:双鱼涨秋池
《北方美食在线》撰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