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华丽的词句来修饰平淡的生活,却有勇气来面对和雕琢不该平凡的人生。
告别多梦的季节。已是而立之年,三十成家,安身立命,成家立业,似乎全都是顺理成章。而后人妻、人母,多重作业之后,原本丰满之体,只剩下病柳之外行,真的来了个环肥燕瘦的对比写照。
也许是书堆里跋涉过久的缘故,我对浓郁的书香,依然不改初衷,虽然历经八千里路云和月,三十功名尘与土,并没有攻取下亮丽的城镇风景线,相反却落了个闲云野鹤般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不过是这“闲”字中多了一份青橄榄的苦涩。这就是我耕耘了一爿小店,使我本不轻松的生活又加上了一根拉紧的弦。
就在一个秋风习过的中午,在拥挤不堪的孩子们抢购了他们喜欢的东西之后,小店里只剩下我一颗静谧的心,我的女儿也正在午休的梦乡中,他走进了我的小店。我赶紧上前问:“要买什么?”他环顾了一下我的货物,淡淡一笑说:“我不要什么,我是来卖东西的,我已经来过三次了。”听到这里,我礼貌的请他坐下细谈。
他告诉我由于种种、种种的原因他恋上了推销这个职业,且已经从事了十几年,种类大概在数十种。我直接了断地打断了他的谈话,并讲了我不相信的原因和情况以及相信的后果。因为这种过客是屡见不鲜的!他并不气馁而是赞同了我的顾虑,并肯定的回答了大多数人都会这么想。我于是才开始注意,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他穿着非常朴素,淡蓝色的衬衫,深蓝色的普通裤子,小平头,只不过是发间因为奔波的原因夹杂了一些风尘。
我于是问他:“喝水吗?”他摇摆着手说:“不、不、刚吃饭时喝过了。”他的语调是那么地平和,使我突然间扑捉到了一缕乡情。我情不自禁地问:“是否有过思乡之愁?”他说:“淡漠了。”我点头又问:“累吗?东奔西跑,南征北战。”他说:“感觉不来了。”当谈到在外的安全问题时,他只说:“定时给家里汇钱,定点给家里人打电话。”我感到他很实诚,因为事实上的安全是没有保障的,只有经济上的定时和电话中的定点是相约好的,其他的全是无法维系的。我的眼前像是有满池塘的浮萍和满天的风筝。他只有家人牵肠挂肚的问候,伴他走天涯,浪迹神州大地。
不知为什么,有一种似曾相似燕归来的感觉,让我非常孩子气的告诉他我先前的梦想和我今天现在的感觉,他下意识地问起我的学历,很尴尬的样子。我回答就是学经济管理的。晓得一些推销的路径和目的!看到他很失望的要告辞走时,我却无名的多了一种惜香怜玉地心情。我请他把货拿过来让我看一下,他却着急的说:“你可不要同情我?”我坚定地告诉他:“我真的需要,但要辨别一下东西。”他这才如沐春风的似的取了其他的行李过来,我验过以为可信时。价格上他相当为难的一个劲说:“咋说呢?”我于是失去了搞价的机会,最后让他排版定了最后的价格,期间我十分爽快的答应了,我留下的东西不多,他带走的祝福却很多。
就这样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他从这里走了,开始了他更远的旅途。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想起李白的一首诗:“青山横北郭,白水绕东城。此地一为别,孤蓬万里征。”在此,我也只想说,好人一生平安!真的祝他一路平安。
楚丰华
1999.9.19
15:33
作者楚丰华原名楚凤琴,祖籍河南许昌人士,1967年出生于铜川焦坪,大学学历,供职于市铝箔厂,现居住在老区。作者自幼喜欢耕读于文字,曾有多篇文稿在数家编辑部发表。希望在更多的文苑结识更多的文友,以便相互交流、提高,把更好的作品分享给更多的读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