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母垴(小小说)文/王书祥
朱元璋为明朝统一疆域,围剿义军首领陈友谅于湖广开战。陈友谅败走容城,到容城未能休整,继续赶路。他们来到容城北一小堤上,天黑路窄且泥泞,官兵只有举火把行军,从此留下了火把堤的地名。
他们艰难奔走,水陆军到一埠头,雄鸡已经打鸣。陈友谅问来到什么地方,一小兵顺口嘻答:鸡鸣埠是也。现在,监利市无人不知道鸡鸣埠这个地方。
陈友谅马不停蹄,继续往东北行进。他们到一河边,太阳已高高升起,疲倦的陈友谅背部微汗滲出,命随兵帮脱下铠甲。后人可能爱戴起义军陈友谅,卸甲河随即得名。
军师说东北有福地,陈友谅指挥三军向东北撤退。到一小庄,陈友谅为减负快马,将马背上的铠甲就地埋了,记下标识,留成功后再来挖取。故而埋甲口就此叫开了。随着时间迁移,人们习惯喊成了毛家口。其实,此地姓毛的人数渺渺无几。
埋甲口虽离追兵近二十里,白天也不安全。他们行自龚家场北一公里墩台停军做饭暂憩,陈友谅透口气:“可到福地?”军师答:“福祸相聚。”
原来,当地已有瘟疫,有人高烧不退,是伤寒还是出血热,不得而知。随军的陈友谅的母亲,她出生于大家闺秀,文能写诗作画,武能惯用兵法指挥千军。陈军战败,陈母即得病发热咳嗽,来到疫区,雪上加霜,枯枝易折,旧病再染烈性传染病,很快高热昏迷。军医无奈,报陈友谅求助当地刘郎中。
刘郎中,五十多岁,祖传从医,是个有名的资深中医。他灵活应用官药草药治好不少瘟病与怪病,口碑远传百里开外。
刘郎中被请到军帐中,为陈母望闻问切半时许,说:“母亲大人已病入膏肓,昏迷不醒,恐心脑衰竭,危在旦夕,郎中我爱莫能助,罪该万死。”
陈友谅跪在母病塌前流泪,泣不成声。刘郎中针灸陈母人中、合谷等穴位,病人慢慢睁开了眼睛。陈友谅连声呼喊母亲,陈母不能回答。刘郎中问其要不要写字表达?陈母微微点头。刘郎中从诊箱中取出笔墨纸砚,陈友谅跪托木板,陈母颤颤抖抖留下遗嘱:“友谅吾儿,母亲爱你之至。三军可夺帅也,落魄之中不可夺其志!你要火速北撤到东荆河,借此屏障,与朱洪武决一死战,娘的阴灵会暗助你一定胜利。去吧,听话,时不我待!切记切记……”写到此,陈母手中笔落,又昏迷过去。
陈友谅把母亲遗嘱哭读数遍,留下银两,把病危母亲托付給刘郎中,下令撤军。
陈友谅三跪九叩,上马含泪而去。走了大概几十步,他又撤马回头再看母亲,一连三次。这时,刘郎中跪下说:“友谅兄,你母即我母,治病治丧,我一定不遗余力!为了国家大业,你就放心走吧。”
一天后,追兵朱将军率师赶来,未抓住陈友谅,又见陈母病亡,十分懊恼。他审问刘郎中:“陈友谅何时逃走?”郎中回答:“早就走了,具体时间不知。”朱将军啪啪两鞭抽倒刘郎中:“你为何給草莽陈友谅的母亲治病?”刘郎中爬起来说:“我五代行医,自从投入杏林,行仁术,崇人道,悬壶济世,不问政治,不偏身份,有伤疗伤,有病治病,救死扶伤是我的天职。陈母病危,我不能不抢救。”朱将军大怒:“你提供笔墨纸张給她写手令,该当何罪?”说完即挥刀举杀。刘郎中大喊:“朱将军刀下留人!我上有老,下有小,还有待治的上百病人……让我尽职尽孝后,你们再来杀我不迟。”朱将军不由分说,一刀斩下头颅,血溅四周,众将士目瞪口呆。
陈友谅遵母亲指示,渡过东荆河,驻扎沔城指挥。沿河筑固战壕工事,埋伏精兵布下网阵,只等朱将军前来受死。果然,东荆河一战,明军遭遇火铳弓箭猛烈阻击,朱将军被射杀于渡船上,全军死的死,逃的逃,一派涂地。陈友谅转败为胜,恢复了元气,在沔城镇守多年。
历史一页轻轻揭去,留下多少动魄故事流传。 现在,沔城建有陈友谅的雕像和展台。陈友谅辞别母亲的地方被自始称呼为辞母垴,百度地图上也可查到,它位于龚场镇原双湾村内,双湾村又合并成了前进村。这里盛产稲棉莲藕鱼虾,谁能知否,陈友谅曾留此多少泪滴?感人孝敬的一幕岂能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