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飘来雪花
文/王安德

这几天,小女在我耳傍不停地喊叫"西安都下雪了,韩城咋不见雪",我说"人家是省级城市,谁让咱是小县城",小女瞪着眼睛说"下雪下雨还有级别",我哈哈一笑"这是老天的安排"。
天阴沉沉的,一丝丝冷风吹过,让人品尝寒冷的味道。
"飘雪花了,飘起了雪花",妻子走出门,大声地喊了一声。
我抬头望去,真的看见天空中零零星星地飘着雪花。
啊,2020,第一场雪,真的来了。
我爱你,寒冷中的雪。
小时候,我对雪的概念非常模糊,不是我不爱她,而是我根夲就不认识她,她也不认我,我甚至还恨她,和她记着仇哩。
上小学的时候,家里非常的穷,吃不饱饭,穿不暖衣,到了冬天,天气本身就冷的很,穿着粗布棉衣棉裤的我,冻的还浑身哆嗦,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天上又下起了雪,由小到大,美美地下了几天几夜。
回到家,肚子还没喂饱,妈妈就喊我过扫雪,饿着肚子的我,拿着条扶,一声不吭地扫呀,扫呀,扫了院子里的,还要扫巷道里的,就连那厕所和猪圈也要去扫。
扫完了,堆成了小堆堆,妈妈拉来一辆破旧的架子车,喊着我"将雪装到架子车上,送到麦田去",我又不敢吭声,只得用铣去铲雪,装在架子车,一车又一车地送到麦田去。

雪打完了,也送到麦地去了,可是我的肚子饿的咕咕叫,从妈妈要吃的,妈妈生气地说"笼里有馍哩,你去拿着吃"。
走过去,揭去笼盖,几个黑蛋蛋傻傻地呆在那儿,这那是馍,这分明是用野菜做下的菜团团。
"爱吃,你就吃,不爱吃,就睡觉去"。
我拿走一个黑蛋蛋,回到婆婆的热炕上去睡,这时,婆婆夺走我手里的黑蛋蛋,悄悄地塞给我一个玉米面馍馍"快吃,别让你妈看见了"。
第二天,天不亮,我又拿着条扶去了学校,老师又和我们去扫雪。
扫了教室门前,又去扫操场,操场大的很,校长就划了几块块,这是一年级的,这是二年级的,不管是那个年级的,反正是一个早上不上课,都在扫雪。
我不喜欢雪,并不懂得其它同学也不喜欢。
喜欢雪的同学,贪玩,在雪地里堆雪人,打雪仗,有时还在堆下的雪人上用墨汁涂上几个字"某某是个太坏蛋"。他乐的哈哈大笑。
有同学将他告到校长处,得到的结果是,罚站一节课。
高中毕业后,回到农村,参加生产队劳动,农业学大寨那几年,农村大搞农田基基夲建设,到了冬天,闲的无活可做,就去平整土地。
平整土地是一项很累很苦的农活,天寒地冻的,下过雪的地里,地冻的有二三尺厚,又结着冰,刺骨的寒风从早上刮到晚上,呼呼地叫着。
为了挣那几毛钱,几分钱的工分,天不明人们就起了床,扛着撅,拉着架子车,摸黑向地里走去。
来到地里,大家习惯性地抱来一捆花柴子杆,点火烧起来,将拿来的硬馍馍,生红薯塞在火的下边,让烤着。
人们就去干活。
干活有点工分,也有包活的,年龄大的一般干些小活,另活,出力下苦少些,一天混个十分工,轻壮人,自搭班子,各唱各的戏,采取包活的办法,挖的土方量越多,挣的工分越多。

干累了,大家歇一歇,从火堆里取出烤黑的馍和红薯,啃了起来,渴了,没水喝,就去傍边的地里抓把雪吃,解解渴。
雪,是好雪,小孩喜欢,大人爱,我虽然对雪有些过敏,但望着树枝上的挂雪,不由得我拿出手机,拍下了自已楼前的第一张雪景。
下雪了,雪是很美的,她可以给我们带来欢乐,带来微笑,带来丰收。
很可惜,雪有些小,只下了那么一丁点,就慢慢地停了下来。
我懊脑地站在泥泞的雪地里,仰望着阴沉的天空,不由主地大喊着"下吧,我可爱的雪"。
[老张点评]
编辑完王安德老师的纪实散文,天空飘来雪花,又把我带到了80年代的冬天,雪花飘飘大干农田基本建设,没吃的,没穿的,硬着头皮大干。王老师回忆的到位,语言朴实,干练,具有地方特色的方言,象是在放电影一堂一堂的在脑子里过,一字一版实实在在,记录了当时的情景在现,我爱编,也爱看,更爱宣传。

作者简介:王安德,男,1960年6月出生,大学文化,中共党员,陕西韩城卫东人,1980年参加公安工作,历任副乡、镇长、政法副书记,派出所副所长,所长,交警大队副大队长。自由撰稿人,文学爱好者。现系韩城市作家协会会员。曾参与韩城公安史志编写工作。几年来,先后编写《红色家庭》、《韩城美食》、《白叶树梁》、《暴乱冶户川》、《201》、《红楼苑》、《过年了》等中长篇小说,撰写的《我的女儿是第一书记》在省委组织部“傻老头”工作网站发表,并荣获全省精准扶贫奖,《白叶树梁》被连载,部分文稿在西北城际都市头条、韩城文学创作园地、韩城文学社网站发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