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栖凤湖上兄弟情
随笔作者/向远茂/图片自拍
认识文体龙大哥是一九八八年夏天,我离开故乡坪坝镇,去罗依溪工商所工作的那段时间。那时,我有三个选择:要么换一个地方,仍在政府;要么选择工商,有制服穿穿,好像也很“牛” ;要么到州养路总段去做一名“养路工”。因为命运的缘故,我最后选择去了工商,被分配到罗依溪工商所。为此,州养路总段在坪坝镇搞社教的彭科长,还玩笑似地“批评”了我,他说:“我们都说好的,你到我那里去,现在又变卦了,你说话不算数呀!”面对着他真诚、善意的“批评”我心里涌起一阵阵莫名的感动。是啊,人生一辈子很难遇到几个知根知底、知遇之恩、与人为善、心底坦荡的人。说实话:无论是选择工商或是总段无疑都不是明智的、不正确的选择,作为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来说,选择在政府工作那才会有纵向发展的机会和空间,那些个二级机构无异于“养老院”。 当然,你会反问道:“既然你自己知道,又为何如此去选择?”你的话让我无言以对,这只有上苍才知道,什么是冥冥之中命运的安排!命运的莫测和无常,定格成每个人的人生欢歌与怨曲、富贵及贫穷、寿长或命短,它始终伴随着每一个活着的人,尽管你承认或是否定。命运,也就成为让人们半信半疑,半真半假,神神秘秘的字眼,让人敬畏而讨厌!我坦然承认:我是相信的!命运,让我失去很多,但也让我收获了一生中最美好、最绚丽的人生!上苍对我关闭了一只智慧之眼,却开启了另一只寻觅之睛,对我公正也公平。
就在那个炎炎的夏日,我只身挑着行李,就像《西游记》里的沙师弟,一路向罗依溪前进。这是一个移民库区,一条马路街道穿镇而过,这边是水上码头,停泊些许大大小小的船只;那边翻过一个十五度的小坡径直而下便是一湾碧波荡漾的湖水,也停泊着很多小船渔舟,远远望去让人有水天相连的感觉,点状的小山丘漂浮在蓝蓝的水面上,就像一群野鸭定格不动、专心觅食 ———— 那就是栖凤湖!当然,也常常有水鸟出没,而那一带的水鸟也因此成为凤栖湖中…… 罗依溪人沿街两旁而居,街道两边植有间距的水白杨,夏里绿杨荫荫,秋日黄叶飘飘,满地灿灿。这是个以街为市的集镇,水陆交通便利,商铺店店相连,逢场时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各种商品应有尽有,尤其是那儿的鱼市很丰富,有很多知名或不知名的鲜鱼、干鱼、虾蟹等水产品,记得我曾经买了一条“马嘴鱼”作为酬谢他人的礼品,足有四尺多长。工商所,就坐落在十五度小坡的边上,是一栋砖木结构的小平房,我在那里工作、生活了两年。后来,我又从一个本地人演变成为一个外地人的身份,漂泊到了屈原流放的沅江,更新成为人生与生活奔忙的“三郎” 梦也一场,想也一场。那时,工商所与肉食站毗邻,文大哥在站里工作,却做着自己的生意,他是个“杂家”什么都做过,杀猪宰羊、开店子;练摊送矿、甩“坨坨”。由于工作关系我与他一来二去便成为好友,再加上他是龙鼻嘴的人且家住镇上,而我是三中毕业的,对那一带的人和事也算比较熟悉。当我们每每把酒临风的时候,自然而然地说起那些人、那些事,我们的心也因此更亲切、更亲近。后来,慢慢成为无话不谈的挚友,人多的时候叫他大哥,人少的时候我们就直呼其名!那时还有工商所的秦四、向成、彭涛、张青梅我们几个兄弟姊妹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大家关系不错,情意至真。
文体龙,个子较高,一米七五左右,体魄强健,五官端正,是一个帅哥,说话爽朗,做人豪气,待人真诚,交际广泛,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同时,也是那种爱扯会扯“卵谈”的人;他酒量不大,喝一点就满脸通红,所以他也是那种不会讲“酒话”的人。他是比较热爱体育运动的,篮球打得很好,他是民贸战线的球员,经常参加县里的大型比赛活动。记得有一年夏天他到我家住了一天,我们一同去河里洗澡,那是一处深水潭,我们爬上陡峭的悬崖,离水面约有六七米高,从上往下跳,我看着他就像跳水运动员一样,在空中翻了两个空心翻直插水中,动作连贯而优美,水面漾起一圈圈微微的浪花,让我惊叹不已!
那时在罗依溪,我们俩是本地人中的外地人。在语言、心灵、感情方面都比较贴近,年龄上下也差不了多少。那时,他是个快乐的单身汉,而我也是这支队伍中的一员。记得:我们还在清明节前以一腔青春的热情蹦跳进冰冷刺骨的水里洗澡,乐呵呵地擦洗身上的污垢,冷得冻得满身通红,在不停的寒颤中放声高歌:洪湖水呀,浪打浪…… 二十五岁的我与不到三十岁的他,就像《水浒》中的浪里白条张顺,惬意地在水里放荡游弋,久久不愿上岸。当然,还有那火车的鸣笛披头奏响!转过身去,我与那一江春水流向遥遥不知的远方,那三月的春色幻化成六月的飞雪、人生的断想,那个喜欢萧红的诗人问我山那边有什么?我说有我的梦与希望!
两年很快过去了!我打理行装,一路向南,是文大哥陪伴我过县过府,直把我送达江东西岸。转眼已是三十多个年头,我们只见过几次面,并且很少联系。记得有一年我专程去看望过他,一家人融洽和睦,幸福美满。我想:我们都在等待着那一天兄弟相见,举杯对酌,彻夜不眠,漫天海地“扯闲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