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恶辩

文/牟福明

      世间之人，时以善恶相言。其于人，言善哉，抑恶哉。是故以一善，而顾及其生;以一恶，则固其人也。吾尝疑乎是，云:此谬矣。

      善者，固为其善，非性而善;恶者，固为其恶，非性而恶。夫人之善恶，非先于天地而有。人之初，于世事无知，何以知人之善恶乎?固"人之初，性本善"，或云"人之初，性本恶"，乃一家之言也。

      人皆言善善，然善者何其少;人皆言恶恶，然恶者何其众。人之所言善恶，乃人之所欲也。其善吾，则吾必言其善;其恶吾，则吾必言其恶。故知善而不言善，知恶而不止恶。人之为善，讥之;人之为恶，道善哉。求恶易，而求善难矣。呜呼，善恶之分，何以至此。佐人之恶，岂不为恶乎?

      先言:"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惟贤惟德，始能服人"。然善小，而为者众，则国兴焉;恶小，而为者众，则国亡矣。嗟夫，天下之人，善不众，恶亦不众，乃多俗也:言其善而不善，言其恶而不恶。

      惟善者之善，乃俗人之所未及也。善者云愚，恶者云灵，故古之贤者为毁，今之忠心为恶。其可怪也耶。不以己之所失而废善，不以己之所利而为恶，以天下为本，固善之本也。善胜于恶，是也。

      善者亦被善名所累矣。为善，亦量力而行矣。力不达，何强乎?

      然善者多误，恶者未尝不为善也。言圣贤，当言其善之外有其过;言小人，当言其恶之外有其善。若以一善论人，则皆为圣贤矣;若以一恶定人，则失事之本也。

      时之异，则善恶亦异。人之异，则善恶亦异。为天下之人，则善;夺天下之人，则恶也。若以善为痴，则其心必歹，则世风下也;若尊善者，则世间美哉。莫以善为痴，则自痴矣。善须实善，而伪善尤恨矣。宁为一善，而未求虚智，而善胜于智。

      呜呼，人皆相善，则善矣。人之本，岂不以求善而为一乐乎?如此，则天下定矣。

作者简介

牟福明，男，河北承德人，系承德作家协会会员，作品多次报纸刊物发表。诗观：写真情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