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月季贪财蹲监牢
作者/范天云
马月季的家算不上富丽堂皇，但也豪华别致。冰箱彩电成双配对，空调音响等家用电器一应俱全。搜查工作在有条不絮地进行着，检察院通知马月季的丈夫孙彦斌到场，人民银行的政工科长在场。检察官在马月季的卧室里发现两个密码箱，检察人员将密码箱提到客厅，让马月季打开。马月季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整整一箱钱，全是百元大钞，一看有三十多万元。办案人员，让她打开另一个密码箱，她抱着头一声不吭，室内的空气像凝固的炸雷一样沉重。一种无声的较量在进行着，面对威严的检察官，马月季流下了悔恨的眼泪。她不动声色秘密地转动着号码。从这只密码箱中，检察官搜出五张信用金卡，六本银行存折，共计三百二十万人民币。孙彦斌对检察官说：“我知道她收受贷款人送的首饰购物劵，可并不知情她受贿这么多现金，她这是咎由自取。”
曾几何时，喜欢张扬的马月季，真是身价百倍风流妖娆。她穿着几万元的时装招摇过市，戴着上百万的名表显摆有钱富婆的高贵。孙玫瑰、崔芍药、李春花苦口婆心的劝说，她丝毫没有收敛。信贷科长的吃穿用，都离不开高档名牌。这一下可倒好，收受的财物被全部没收，人还得判刑蹲监狱。
检察院派出精干的侦察员，一方面调查马月季受贿犯罪的金额，一方面加强审讯力度，双管齐下对受贿犯罪的马月季展开凌厉攻势。聪明绝顶的马月季，却非常奸诈狡猾，将金银珠宝寄存在火葬场，绝对万无一失。可她架不住检察院侦察员的轮番审讯，她竟然嬉笑怒骂。马月季一口咬定家里就是三十万现金，满打满算连存折也就是三百多万。我一个信贷科长，一不掌管金库现金无法贪污，二权力不大上不了档次，谁舍得给我未品官送钱？给人民银行的行长送钱还能打闹成百上千万贷款，给我送钱还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银行的信贷科长，一没实权二没钱，谁还对我溜须拍马？我不过是个跑腿的，名义上贷款通过信贷科，实际操控贷给什么人，贷多少都是行长说了算，我不过替瞎毛驴剜草！
马月季幽默风趣的话语，并没有减轻侦察员对她的审讯。在强大的政治攻势下，马月季的心理防线在逐步崩溃。看来这些检察官，已经掌握了她贪财索贿的数额。不然的话，绝不会穷追猛打。他们苦苦相逼，我就针锋相对。一口咬定就是三百万，他能判我多少年？实在熬不下去，我就像挤牙膏似的再交待也不迟。我千辛万苦抛闹下的这些钱，难道就这么轻而易举让检察院一股脑儿搂走。我真的是不甘心啊！
对待这些贪财索贿的犯罪嫌疑人，检察官采取新疆熬鹰的办法。他们一不会使用武力刑讯逼供，二不会强迫你交待随意翻供。侦察员轮番上阵审讯，嫌疑人就得不停顿的交待。磨得你心烦意乱，磨得你幡然醒悟，早交待还能睡个安然觉。
马月季禁不住侦察员的死缠硬磨，不得不交待存放在火化场的骨灰盒。当侦察员赶到火葬场香火殡葬处取出侯永年的骨灰盒，沉甸甸的骨灰盒摆在检察长袁来恒的办公室。打开一看，有五条金项链，十个金戒指，还有六块金砖重达六十多斤，贵重的名表三块，总计价值一千多万元。马月季可真是煞费苦心，想出这么个万全之策，将家里值钱的金银财宝转移到火葬场存放。你就是在她家任凭你挖地三尺，也找不到一文财帛半点金银。这才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到头来所有收刮贪腐索贿来的金银财宝，全部被检察院没收充公。
看到这些金银财宝，检察官惊得目瞪口呆。想不到一个旗县人民银行的信贷科长，竟然贪财索贿一千三百多万。地产商伙同开发商，用金钱敲开信贷科长的门，再给行长送去不菲的酬金好处费。人民银行的钱，就像阿里巴巴打开了藏宝的金库，这些名义上的房屋开发商，就会有取之不尽的贷款。他们用国家的钱，盖起了高楼大厦。反正花的是人民银行的贷款，赚了钱也不准备偿还。这其中的奥秘谁能说得清？这些肆无忌惮的房屋开发商，在旗县有撑腰打气的七品官，银行有大笔一挥成千上万贷款的行长。之所以他们会这样飞扬跋扈为所欲为！这些共和国的蛀虫，在无时不刻啃噬着人民的血汗，侵吞着国家的资金，耀武扬威的冒充大款！
侦察员得知马月季将金银财宝隐藏在火葬场时，无不为马月季的奇思妙想而赞叹。为了金钱，她可以不择手段。为了保住不义之财，她可以挖空心思打死人的主意。随意假造一个亡人的姓名，购置一个的骨灰盒，就可以隐匿一千万！
在银行查账调查的侦察员，通过贷款汇总测算，这些年马月季保守也贪占受贿近二千万。从其家中起出三十万元，只不过是掩人耳目微不足道的小钱，剩下的也不过不到三百万元的几本存折。火葬场的金银财宝加起来，才一千三百万。离她受贿的数额，还有很大的差距。马月季是属核桃的，不敲打不会痛痛快快交待所犯的罪行。有必要继续加大审讯力度,让心存侥幸的马月季，彻底坦白贪财索贿的所有罪恶。
铁窗内的马月季，没有了昔日的潇洒风流。悔恨的泪水，在白皙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道泪痕。清瘦的身躯，显得那么单薄？忽闪的眼睛，在思索着儿女。我蹲在监狱判刑坐牢，会不会影响她们的前程？当初，要是听取丈夫孙彦斌的劝告，早些时候悬崖勒马，也不至于陷入这万劫不复的境地不能自拔。人民法院会判个什么徒刑？有生之年能不能走出监牢？
正当马月季胡思乱想的时候，传来了提审她的声音。难道还要对我继续进行无休止的轮番审讯？这些检察官，虽说不打不骂，一股劲给你讲法律政策，不停顿的动员你彻底坦白交待。实际上软刀子杀人更疼痛，还不如竹筒倒豆子干脆利索。马月季心存的最后一点希望，也很快就要彻底破灭。她想给自己的父母和儿女留最后一点钱，丈夫孙彦斌用不着，他有自己的工资。我要被判刑坐牢，用不了一年，他就会抛弃旧爱抱新人。儿女们各自成家，用不着我这个做母亲的过分耽忧。她们能够经得起风雨沧桑的磨难，在艰难困苦中活出各自的精彩。我唯一不放心的就是父母，七八十岁的老人，过惯了衣食无忧的生活，一下子身无分文怎么办啊？
检察官的提审，打断了马月季的遐想。马月季你还有七百多万元没有彻底交待？你把这些受贿的钱藏到什么地方？请你如实交待这些金钱的去处。她耳边再一次响起了不同凡响的讯问，口气是那么不容置疑，声调是那么严惩不贷！
马月季忽闪着不屈的眼睛，声音洪亮地道：“要说的我已经全部说清楚啦，再没有什么可交待的了。你们要是不相信，可以掘地三尺去寻？可以到任何银行去查？何必死死纠缠我没完没了？我有不会造钱？到甚地方去找寻七百万？”
检察院决定采取外围调查的办法，扩大获取新的线索。侦察员来到马月季的家乡桃花庄调查，在智多星刘志强家，他们谈论马月季贪财受贿的罪恶。孔方兄任聚财说：“我们是看着月季姑娘长大的，以前回到家乡对父老乡亲不错。可自从她当了信贷科长后，有了钱就变得好高骛远。穿金戴银珠围翠绕，她的父母也抖擞阔绰起来。说起来月季也是个孝敬姑娘，去年还给父母提前旋葬，墓葬修缮的整洁干净。”
乡亲们无意透漏马月季的父母健在，她提前旋葬的做法，引起了侦察员的警觉。随即侦察员将得到的信息很快反馈给检察长袁来恒，检察院经过慎重考虑，看来这新旋的墓葬大有文章。侦察员马上提审马月季，一针见血地讯问，人未死，为什么给父母提前旋葬？马月季的脸唰的一下煞白，头上冒出了细微的汗珠。她有点神色慌张语无伦次的说：“现在好多地方，都时兴提前给父母旋葬。这难道还有什么奇怪与怀疑？违反政府那一条法令？难道还有什么疑惑蹊跷？”
侦察员察言观色，马月季负隅顽抗。检察长袁来恒当机立断，负责外围调查的侦察员，封锁桃花庄所有路口，在马月季父母旋的墓葬周围严密监视。检察长袁来恒带领侦察员，女刑警押在马月季，雇请砸撬水泥灌浆的泥瓦匠，浩浩荡荡向桃花庄进发。看这新旋的墓葬里，究竟埋藏着什么？
上午十时，五辆警车呼啸而至。马月季被两名女刑警押着走向墓葬地，她憔悴的脸上流露出不安的神色。虚肿的眼睛，惊恐地看着围观的人们。嘶哑的喉咙，发出了绝望的悲哀。当破撬的泥瓦匠抡起十磅大锤砸向墓葬抹好的石头水泥时，马月季站立不住，竟然瘫倒在地下。两名刑警费了很大劲才将她搀扶起来。泥瓦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砸了将近一小时，才将水泥石头砸开。侦察员猫腰钻进去，发现墓葬里摆放着五个用塑料布包裹的大纸箱。他们将五个大纸箱搬出墓葬，剥离塑料布打开一看，里面全是崭新的百元大钞。一个箱子整整一百万，五个大纸箱就是五百万元。这时候的马月季瘫倒在地，声嘶力竭地哭喊：“我这到底是图了个甚呀！”
顺风耳马应龙跌跌撞撞来到墓葬前，看到两名刑警押着戴手铐的闺女马月季，心一下子凉到了极点，他悲哀地抽泣着。马月季母亲康翠英披头散发，哭喊着扑向闺女月季。被侦察员拦住，任何人不得靠近马月季。康翠英躺在地上嚎啕大哭，她一边嚎天跺地的哭闹，一边含糊不清的咒骂......
检察长袁来恒为防止节外生枝，当即命令收兵回营。两名警察押解着马月季踏上警车，她有意识地回头张望着父母凄惨的模样。泥瓦匠将石头垒砌好，用水泥将墓葬抹住。五辆警车霎那间没了踪影，马月季精心搂摸的财富化为乌有。
黑眼圈康永红对赤目眼董面焕说：“早知道马应龙新旋的墓葬里埋藏着五百万元现金，咱弟兄二人挖出来就发财了。何用偷偷摸摸盗古墓，战战兢兢卖文物？守着个墓葬金库迈不开腿，何苦起早贪黑活受罪？没奈命放到眼跟前的金银财宝也不知晓，庄稼汉还是依立本蹬靠受苦挣钱踏实哇。”
请看桃花庄的两朵鲜花：一朵鲜艳妖娆，崔芍药受到党和国家领导人接见，捧回了“内蒙育种专家”的金色奖杯；一朵枯萎凋谢，马月季贪财受贿一千八百万元，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她将在监牢里铁窗望月苦度余生。是贪婪的双手祸害了她的性命，是猎取的金钱断送了她的前程！
节选长篇小说《土默川》一百一十五回
《马月季贪财落法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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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二零年七月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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