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邵阳市田江
古樟树被砍伐的前因后果
文/张友良
还是我几岁大的一个夜晚,大家在槽门边乘月乘凉,闲来无事,像往常一样攀着大人要听他们讲故事,叔父张益松这次却说树会咬人,要人命的。“六爷,您在说假话吓唬我们吧。”“你不信?”“当然不信!”“那你听我说,1974年,邵阳市田江何家院子有一棵梅山树(其实是古樟树),在被我砍前的几年,年年院子里有人走霉运,不是求子不利,就是求财不利,甚至莫名其妙的有人年纪轻轻的就疯了或死了。当地人认为是长在院子中的古樟树作怪,发恨心要砍了这棵树,并悬赏120元求砍树的人(注:要知道,当时的120元可以买150多斤猪肉,而现在等重的猪肉要付费4000多元),重奖之下必有勇夫,闻迅而来的革匠先后有10来个人,有的看到这么大的树就打退堂鼓了,有的试锯了一下就放弃了,有的用斧头试树的硬度,可斧头明明朝树砍的,却落到了砍树人的脚上了。后来有人介绍我去试试,结果这120元落到了我的腰包了,不过不听我不准看我砍的话的人更是不信邪的人死了一个,不是这梅山树要了她的命么?”
叔父说的这个有点恐怖的故事不曲折,但离奇。“六爷,树没口呀,怎么吃得下一个大活人?你说的也太假了吧!”反正你不懂,你也不信,我解释也没用。”
六爷说的树害人的故事一直在我心里如云遮丽日,挥之不去,我甚至对古树产生了莫名的恐惧心理,无论站着的还是躺下的古树,我都畏而远之。
2003年,我课后遇见了九公桥王闹生(不是长排的王闹生)的大舅子刘某(孔树湾人),他听我口音便问“你是小溪市人?”“对!”“山田冲的?”“是的。”“姓罗吧?”“不,我姓张。”“认识张益松吗?”“他是我叔爷。”“哦,他是我父亲的师兄,他看了鲁班书。”听到“鲁班书”三个字,联想到院子里村子里议论他的林林总总,我不禁反问刘某“你怎么知道?”我听我父亲说的。我父亲说他曾在70年代在邵阳市田江渡砍倒了一蔸梅山树,得了120元钱,这树成精了的,还死了2个人。” “我叔爷说只死了一个人。”我按叔父说的纠正。“不是死一个人,是两个,当天死了一个,过了一个多月又死了一个,你叔爷记了。”见他说得这么言之凿凿,我也不再说什么。
今天(2020年11月18日)下午,因我上课的学校离田江一江之隔,趁下午没课时,我经过学校边的被烧毁的古樟树,前往渡口,在船上与船夫老邓攀谈,他证实70年代田江有悬赏砍了一株古樟树这件事,并用手指着河对岸一幢四层楼的民居说就在那屋子的前面,这更坚定了我求证的信心了,横渡了资江,上河岸走了5分钟许,遇到了一个李姓老人从菜地回家,我便打招呼后奔向主题。他说:“具体年份记不清了,砍树的是一个外地人,那何家院子的后人越出越不如前人了,夜晚有人听到树下人阴一声阳一声地笑,走近一看却根本没见人影,他们就怀疑古树施妖法,就请外地人砍了那树。”继续走,又遇到了一个何姓老人,对于砍树这事,他回忆说:“不是树有怪哉,而是政府砍树要提炼樟脑,死了一个妇人,是何家媳妇,娘家是新邵的。她爱小利,拿了那砍树师傅施了法术的一个坛子装猪油,几天就疯癫了,他家里人把她关起来,过了大概2个月不到就死了。还疯了一个,这人叫邓光保,他砍了樟树枝做柴烧,当时他走近倒地的樟树时身子感到一股阴冷之气直冲脊梁骨,回来跟叔叔说了(他父亲是国民党兵,去了台湾,父母改嫁了的,跟叔叔长大的),后不几天就神志不清,没娶亲,现在70多了,在敬老院。”旁边何母孙姓老妪说就是这人说的这么回事。我到原古树生长的院子时,一个1970年生的(未娶亲)男人边走边带我找到原古树的具体位置,他说听父辈说是这里,后来我又找了一个80多的何母指证具体位置,她说的与这个男人说的是同一位置———临有整个院子屋檐水冲击而成的塘圹边,见图我脚踩的位置。樟树属乔木,根系发达,又临肥水,这个何母说砍的时候有对河被烧的那蔸树大,她说树被砍是认为它成精了,害人。
思考一下,如果伐古樟系政府行为,决不会有120元报酬;如果真的我叔得了120元,当地人疑心古樟成精施妖应该采信,因为多人证明死了人疯了人这个客观事实。
联系到小溪市村与山田冲争柏树边的古柏树,小溪市村无人敢伐这树,被山田村人锯倒拿来做了船和建学校的楼板,施法用的叫鸡公成了我六爷的美食,莫非六爷您真的看了鲁班书?莫非鲁班书上的法术真的这么管用?
但古樟树有阴气一点不假,我曾试图走近会同县境巫水边的一棵约5人才能合抱的古樟,离它尚有30米远,双腿再不敢越雷池一步了,像桩立定了桩基。
张友良,1968年生,湖南邵阳人,高中语文教师,喜欢阅读和创作文学作品;作品常见于各类报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