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恭，榆林卫诸生，例授奉（天）府典膳。正德十三年武宗狩（在榆林），恭抗疏，请诛权奸。江彬闻之，矫诏下行锦衣狱，煅炼死之。子大兴逮及诏狱。嘉靖改元，巡抚姚镆奏恭死于忠，赠纪善，大兴亦以清介称，见通志（11）。”榆林卫守备署赠其宅院地二份，园子地两段。

6、其它 皇家跑马场，西起蒋贤园姜汉院后墙与园子东畔，东至头道山；北起普济寺上巷东端南畔，南至今税房上巷，东西长二十丈，南北宽五十丈，内置不知。当年东侧进行了堑山，找平地基，大门在南围墙。平日可供一定身份的军人跑马（12）。聆秉房，与普济寺南墙相邻，骑西宫墙，坐东向西，硬山顶，南北宽二丈九尺，进深一丈二尺，前后开门都有台阶，有檐柱。用于接受各地奏报，受理诉状，转送明武宗。引见被召见者。普惠泉，亦称龙王庙泉，位于城内东北驼峰山北麓，梅花楼之东二至三丈的沟中。沟东西长二十丈，南北宽五丈，泉、庙位于沟掌，今已改建为普惠泉水厂（见照片二十八）。

《明延绥镇志·庙寺》曰：“在旧城东山下，峭倚岩阜，庙貌高耸，棹楔之下，即为龙泉。盖榆溪水所经，双池泓亭，隆冬不冰，而清漪如镜，照人眉发。北阶爽垲，结亭三楹，为游宴之所。高柳阴阴，一大观也……官祀自巡抚王公轮始。”“（庙）在城东，有寒泉出焉，明嘉靖四十三年举人马齐修（62）。”“镇志在榆林县城东，自山半涌出，汇而为池，疏而为窦，周灌城中，镇人所汲养也。严冬翁勃，水气如蒸，泉上有石匾，额曰普惠泉。由城西入西河（榆溪河）其上有龙王庙，故名。按普惠泉旧称为南泉，以经过旧南门（凯歌楼）入西河。今南门已拓出数里，不得为南泉（63）。”“游罢驼峰兴未休，飞泉挂壁露双眸，龙宫远向层霄接……一片荣光接御沟（64）。”普惠泉碑刻中说：“传说，原有泉眼七孔因流量大，填去四孔，足供城。始在泉上重修石窑洞，洞内蓄水，洞口砌一琉璃龙头，龙在吐水，形如瀑布，不结冰，热气蒸腾……”（见照片三十一）实址考察，1986年已改建为水厂，庙貌大变，但也可管窥。沟底坦平，东、南、北三面沟壁以条砖镶砌，不见岩石，沟口以仿古宫门横截。沟中分为东、西院。东院有泉池，泉与蓄水池已被钢筋混凝土横梁结构覆盖。入室，可见《镇志》所述景观。南北两池已打通，南北总长五丈、东西进深三丈，当年凿石成池。泉口位于后壁正中，泉源面高于池底八尺，涌泉之下前壁以明砖做成硷子，逐层展出，梯形状，泉水顺硷子流入池中，硷子在池中清晰可见（见照片二十九）。涌泉之上为民国年间重砌的拱洞，推测明代也是如此，只是早已毁坏。

泉池西北丈许，有二层小庙一间，硬山顶，高脊翘角，仰合瓦，面向东。面阔七尺，进深七尺，脊兽、檐上立人齐全，庙虽小，规格高。但庙墙是今天二四条砖。1986年兴建泉池，将其上小庙移建。泉池建成后，复建小庙，将庙顶原建材履上，也算有心人们保留了明嘉靖四十三年举人马斋所修龙王庙（见照片三十）。

小结

1、明武宗的宫妃、内伺、卫士、幸臣（文学阁士）、给事中、佥事等一干人马早已先期来到榆林，进驻万寿行宫，做足准备。而武宗入住万寿行宫后，就像在北京坐朝一样理政，逃避在京。（部分锦衣卫驻24间皇家铺面）。

2、明武宗来榆坐朝期间，“从师十万，猎古梁城（今镇北台易马城），观兵走马梁，掳百骑临墙（长城）稽首，贡马四，犬二，营帐皆北徙横山（阴山）后”“帝居榆者三月余，虏不敢入犯（13）。”幸凯歌楼（14）。

3、万寿行宫工程于正德十三年秋到了“扫炕铺毡”的程度，普济寺上巷口立有纪念竣工的牌楼。该牌楼为一间两柱不出头式，楼顶琉璃脊瓦、脊兽。额版正中题刻“圣域”二字（字面向东）。右题刻：某户部尚书奉旨颁。左题刻：延绥镇都察院巡抚、总督府总制、总兵府总兵、榆林卫指挥使、榆林卫守备署、左、中、右、前、后各营署、城守营都司署各首长共立，河南府邓璋书，大明正德十三年秋月。“邓璋，字方礼，北直隶（今河北涿州）人。成化二十三年（1487）进士，授南昌府推官，升大理寺丞，复勘太监苗达等人冒功次，务绝知友宾客请托，停勒豪贵冒功者九百余人，时论称快。正德初，以右副都卸使巡抚河南，为政严明，豪猾收敛。官终南京户部尚书。正德十六年（1521）六月二十二日致仕。嘉靖十年（1531）十月二十一日卒，赠太子太保（15）。”

邓璋或于正德八年（1513）奉旨，由河南府来榆林，为明武宗“猎守榆林”而“筑南关外城”，是万寿行宫工程的主持与总监。完工后，邓璋升任三边总制，之后升任户部尚书。

4、万寿行宫附设设施平日的管理单位是榆林卫守备署，并以皇家临街24间铺面租金为运营经费。

二、为大同镇应州大捷与明武宗朱厚照正名

（一）“应州之役 指发生于明正德十二年（1517）明武宗亲征在应州击退鞑靼的战争。正德十三年十月，蒙古鞑靼部落首领小王子再次率五万人（号称）进犯明朝边境，正遇上明武宗朱厚照出关巡边。朱厚照以自称威武大将军“朱寿”的名号调集长城一线的军队参于作战，于是庆州之战正式打响。此战中，朱厚照体现了不凡的军事天赋，首先派少量部队引蛇出洞，牵制住敌军主力部队，再不断增加兵力来消耗敌军的锐气，整个战事持续了好几天，最终以小王子败退告终，这场战役使得明帝国（边境）暂时安定了一段时间，鞑靼伤亡近万【现代学者推论】（65）。”“然而，据大臣们编写的《武宗实录》记载应州之战，蒙古军队阵亡十六人，明军阵亡五十二人，其表面看在是描述双方伤亡情况，实则是在暗示应州之战明军打输了，也暗示朱厚照斩杀一人是吹牛（66）。”近几年还有“被史家抹黑最重的应州大战，十万大军互砍十几小时仅伤亡几十人？……为什么文官敢这么大胆抹黑明武宗呢？原来朱厚照一直和文官关系不好，加上继位的明世宗也不是他的亲儿子……所以也纵容文官乱写明武宗（67）。”面对纷杂的历史，笔者以明武宗在榆林“从师十万，猎古梁城，观兵走马梁，虏百骑临墙（长城），贡马四、犬二，营帐皆北徙横山（阴山）后，帝居榆三月余，虏不敢犯（68）”史料，作为应州大捷的余音与旁证。

（二）武宗 “武宗，……讳厚照，孝宗长子也……弘治五年立为皇太子，性聪颖，好骑射。十八年五月孝宗崩，壬寅即皇帝位，以明年为正德元年，……十二年，微服出德胜门，如居庸关。辛未，出关幸宣府，命谷大用守关，勿出，京朝官。九月辛卯，河决城武。壬辰如阳和，自称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庚子，输帑银一百万两于宣府。冬十月癸卯，驻跸顺圣川。甲辰，小王子犯阳和，掠应州。丁未，亲督诸军御之战五日。辛卯，寇引去，驻跸大同。……十三年春正月辛丑朔，帝在宣府……冬十月戊辰，渡河。己卯，次榆林。十一月庚子调百官厅及四卫营兵赴宣大。壬午，次绥德，幸总兵戴钦第。……十六年、……三月……乙丑，大渐（浸染）谕司礼监曰：‘朕疾（肺病）不可为矣，其以朕意达皇太后，天下事重与阁臣审处，之前事皆由朕误，非汝曹所能预也。’丙寅，崩于豹房，年三十有一。遗诏与献王长子嗣位。罢威武团营，遣还各边军，革京城内外皇店，放豹房番僧及教坊司乐人。戊辰，领遣诏于天下，释系囚，还四方所献妇女，停不急工役，收宣府行宫金宝还内库。庚子，执江彬等下狱，世宗入立，……武宗葬康陵（69）。”

（三）太原府美人刘良女未曾被明武宗带至榆林城 《明武宗实录·卷一百六十九》载，正德十三年（1518）十二月戊子，“上驻跸太原初，上在偏头关索乐女，于太原府有刘良女者，晋府乐工杨腾妻也，以讴进，遂上意。及自榆林还，复诏之，载以归。自是大见宠幸，饮食起居必与左右。或触上怒，阴求之辄一笑而解。江彬诸近幸皆母呼之，曰刘娘。”此实录中，丝毫没有刘良女被带至榆林的含意。但近几年不少网文谈及明武宗与刘良女关系之事，有“就从榆林带回（北京）豹房”“就派人把她接到榆林，后来又带回北京”……等。多是作者对《明武宗实录·卷一百六十九》相关记述理解不够或是以讹传讹。

近几年来，肯定明武宗是明君的文章在网上集中出现。“全揽明武宗一生，他虽为皇帝，却更像一个‘人’，一个始终在摆脱皇帝身份渴望正常生活的人，一个平易近人、心地善良的年轻权贵，一个有真实才能却一直在责任摆脱与承担之间徘徊活生生的人。他不是完美的，他也有其黑暗的一面，但是身为封建时代的皇帝，他的思想可以说是超前了，他的功绩可以在所有封建皇帝中名列前茅。”“在他执政期间，明朝国力却高过其父主政时许多。他的胡闹之举【亲自领军出征打仗】却打败了明朝北境祸患的鞑靼人，使边境和平了许多。力戮宁王之乱，避免了国家分裂，且刘瑾虽然祸乱朝政，但国家权力却从没有从他手里流失过一点，反而皇帝的权力更多了一点，在他达到一定目的后就马上铲除了刘瑾这个大祸患，毫不手软，且朝庭又迅速恢复正常（70）。”“武宗为了减轻皇室制度对他的束缚，经常以各种借口逃避上朝，几位大臣轮番相劝也没有任何作用。……同样，他大战小王子，平定宁王之乱，多次免赋赈灾，就是因为他是一个皇帝。他的所作所为，不被文臣接纳，就能肆意抹黑了么？在我看来如果武宗不是皇帝，或许能活得更出彩（71）。”“武宗虽是荒唐，但在大事上一点也不糊涂，武宗处事刚毅果断，弹指之间诛刘谨、平安代王、宁王之叛，大败蒙古王子，且多次赈灾免赋，这都是正德年间大事。而且，他在位时，臣下仍有不少贤才，也从侧面反映出这位帝王治下，总体上仍有可称之处（72）。”

（四）榆林城万寿行宫的发现，为应州之役与明武宗的评价增添了新材料。

1.从武宗临终前的遗诏与执行看，他是一个决策正确、豁达大度，用人得当，体察民情的明君，尤其最后将权奸江彬下狱，江彬是都督（原是榆林总兵），应州之战必在武宗身边。前文又述，榆林人，奉天府典膳李恭在正德十三年举报江彬，反被江彬害死，等到应州战事结束，寻找机会，在他生命最后关头，除掉江彬，不忘榆林人的忠义。

2.从榆林万寿行宫四周禁地所赠宅院的主人看，都是明王朝最优秀的将领与忠义之士，这些宅院与万寿行宫同时起建，等到武宗到榆林后，对周边禁地宅院的主人必去探访，反衬明武宗的喜好。

3.武宗来榆之前，已将惠榆措施的普济寺、普济庵、普惠泉建好，这些福利至今仍被榆林人享用，至于增修城楼以及东山土坡铺石也都在情理之中，这些措施也长期为榆林人享用。

（五）明武宗驾崩后榆林万寿行宫的命运

由于文官集团对明武宗长期不守“皇帝章法”的行为极为不满，在正史中严重抹黑明武宗，并可能对明武宗某些亲近的武官进行报复。明武宗在各地的举措受到压制。万寿行宫作为明武宗在京外最亮丽的行宫建筑以及其他附属建筑也在被压制之列。明清《延绥镇志·记事篇与镇城图》中不记、不绘。清朝统治中原后，情况逐步改善，逐渐得到重视，直至《榆林府志》中开始记载、绘图，但即便如此《榆林县志》中对普济寺、普济庵没有记载，对普惠泉也无起建时间与始建人。宫南禁地冯恩院背对行宫与王勋院始终不续建前院与过庭都是这种压制的结果。

三、清帝国时期万寿行宫、定慧寺、太白庙及周边禁地

清朝二百六十余年间，万寿行宫受到保护与使用，中途内置过寺庙，也简化过设置，周边禁地住户更换为对清庭忠义的武官遗属（见图四，图四副）。同治、光绪年间，榆林县署为弥补财政亏欠，完成庚子赔款分摊任务，公卖了禁地部分地皮。

（一）定慧寺（16）“在南街太白庙西，康熙初（总兵陈奇策）（17）建”，该庙位于万寿行宫西南角内，占用行宫西园林区，南北长十四丈，东西宽六丈，是普济寺两倍大。北有后园，五丈长。广亮式大门向南，对面有隐壁，长三丈，头戴有琉璃结构。入大门，东、西各置天王殿（即四大金刚殿），南北宽丈二，进深八尺，硬山顶。正殿坐东向西，面开五间，南北长四丈二，进深丈二，悬山顶（见图九），琉璃瓦。台明向西伸八尺，高二尺许，四级踏步，八根檐柱。内置铜质如来佛座像，两侧有其他佛像。台上南北置钟、鼓，有碑刻。台下南北两侧各置八角亭。另有北房平屋七间，为禅房、客房、灶房，青砖墁院。该寺平日对社会开放。

（二）康熙四年（1666）榆林总兵韩应琦，“凡宫观桥梁及文武二庙皆捐资修筑”。“韩应琦，字绍公，南阳人，性忠勇，长于谋略，顺治三年为赣州副总兵，……四年为延绥总兵，绥和文武，练辑兵民，缮边墙，制军器，崇学校，劝农田，严互市，赈济贫穷（18）。”

（三）太白庙 “在南城街，旧在南城外五里（今上郡路、太白路西端粮食加工厂，曾称太白庙仓库）有城堡同知谭吉璁碑记，乾隆三十八年（1773）移建今地（19）。”实为当年清庭对四川小金川征剿土司战役失利后，拉笼汉人之举。

南街太白庙，刘厚基榆城图标在万寿行宫东南侧。今考在万寿行宫东南角内东园林区。南北长二十丈，东西宽三丈八尺。另在东宫墙外给地南北长二十丈，东西宽一丈二尺，称太白庙官地（20）。经考，该太白庙坐北向南，两进，南院为李太白殿，北院为祖师殿。大门开在南宫墙，门对面有隐壁，头戴琉璃结构。道光年间，御医朱胤隐居此庙行医授徒（21）。

（四）简化宫内设置 嘉庆十七年（1813），榆林知县陈俊儒“又鼎新万寿宫（22）”，如何鼎新？拆除内宫区中轴线之西的建筑物与东园林区内剩余明代建筑物，以节省维修费用。“陈俊儒，甘肃成县人，由举人于嘉庆十七年任榆林县事，听断明敏，果敢有为，助沈太守整饬地方，倡捐书院。时榆属岁大饥，斗米千线，详请赈济，按户编查，民沾实惠，阖县全活甚众……重修余公祠，榆阳、永济二桥，筹费数千金，调三原县。”

（五）宫周禁地

1、宫左禁地

王永世院 康熙年间，榆林官府购明代姜汉院转赠王永世遗属。“王永世，榆林人，康熙十九年（1680）六月，定海将军王之鼎出师救永宁，永世以总兵随征。九月，城陷，殁于阵，诏赠都督同知，子卫千总，见通志（23）。”

杨家院 嘉庆年间，榆林官府购王永世宅院转赠杨家，杨家维修东房，重建北、南、西房（见照片十）。又购赠空地二段。此杨家第一世祖于万历四十四年（1616）来榆，世系行武家。清嘉庆出征川楚，杨廷成、杨芝、杨发、杨连升三代四口阵亡（24），哀荣一时。

李士华院 位于行宫东北角外，近东宫墙，坐北向南。“李士华，榆林人，汉中游击（乾隆年）随征四川，殁於军（26）。”赠一宅院地，空地半段。道光初年已转为陈姓院主，清末院主为陈仓（见康顺年卖房契，照片二十一）。

张耀院 位于行宫东墙外，坐南向北，与李士华院相对。“张耀，榆林人，镇标中营千总。乾隆年中奉调金川木果木剿贼阵亡，恩赐阴职（27）。”赠一宅院地，空地半段。之后院主改成康姓。道光二年（1822）又转卖曹姓，光绪二十年（1895）又转卖陈贵（见曹泰来卖房契，照片二十一）。

姚家磨坊院 位于陈家南院之东，光绪年购公地所置，并购南邻院陈姓圐圙（砖框土坯墙），卧骆驼（见姚发卖地文契，照片二十一）。

吴、李家院 位于行宫东南角外，定慧寺巷与二道山交汇处，光绪年间，购置公地所建。西房、北房李姓，其余吴姓。

吴家院 位于普济寺上巷南侧，陈家院之东，姚家院之北，光绪年间购公地所建，向北超出巷面一丈。

宫左所余空地，南陈家院与吴李家院之间，靠宫墙太白庙官地为陈家骆驼场（砖框土坯墙），东侧为张姓空地，（见张二旦卖房契，照片二十一）或辟为粪场，所购公地均在光绪年间（由墙砖的特征判断时代）。

2、宫南禁地

李化龙院，位于定慧寺巷南侧（今四方台上巷北侧），榆林卫守备署购明代游击将军冯恩东院（今吴家院）转赠李化龙遗属。“李化龙，字曜禹，榆林人，康熙三年从征黔蜀功进游击，驻防建宁县，时寇孽不靖，兵民疑二，化龙多方绥辑，四境安之。会江右贼入盘湖隘，化龙即出兵击贼，贼夜遁。化龙追至严塘及之，疾提兵走贼及，奋骑独出，击其中坚，贼众皆披糜。俄为乌铳所中，而斃，士民立祀焉（28）。”

皇家马圈：继续借用、租用。

3、宫北禁地

张光年院 位于后水圪坨上巷米家院东侧，康熙年间，榆林官府赠张光年遗属宅地一份，空地半段。“张光年，榆林人，神木营守备，康熙十四年，叛贼朱龙陷城，逆战死之，见通志（25）”。后于乾嘉年间卖于江浙商人杨姓（二院医师杨锦文先祖）。

王吉汉院，位于普济寺上巷北畔，榆林府县于乾隆年间购明代把总陶辅院，转赠王遗属。“王吉汉，榆林人，督标守备，乾隆年中，奉调金川剿贼，阵亡，恩赐阴职（29）。”

米得院，位于普济寺上巷北畔，王吉汉院怀前禁地，以兵士标准赠宅院地，半段空地（今白家院），此乃周边禁地近宫墙唯一赠与士兵阵亡者。

嘉庆阵亡新兵米得（30）系清总兵米国正玄孙。“米国正，陕西长安人，雍正十三年任（31）”。其宅院位于米得院西北，紧连，坐南向北，三进，系购买明代王勋总兵遗院，重建（以墙砖结构断为清代建筑）（见图四副2，照片二十二至二十七）。米氏于光绪二十七年（1902）因凶年饥馑将米得院卖于白姓（32）。由于米得院位于王吉汉院（今贾家院）怀前，东侧留出通向普济寺巷的胡同，王姓又在胡同口增建哀荣式大门，故形成里外两个大门的现象。

柳若春院 位于普济寺上巷北侧，西靠普济庵，东临米家院（今白家院），系禁地，一份宅地，榆林府县就此赠于柳若春遗属。“柳若春，榆林人，宁夏镇属镇朔堡把总，乾隆年中奉调金川木果木，剿贼阵亡，恩赐阴职（33）”。咸丰年间，已属木匠杨连状（重修万佛楼木工）（34）。

冯世禄院 位于普济庵背后、紧贴。原系明代某武官的空地，清乾隆年间，榆林府县购此空地赠冯世禄遗属，“冯世禄，榆林人，黄甫营把总，乾隆年中奉调金川当噶拉色木则，剿贼阵亡，恩赐阴职（35）。”后为郭致和所有，咸丰八年卖于蒲氏，次年又卖于木匠杨连状（36）。该院与米家院（后为白家院）相邻，嘉庆时中间留一胡同至普济寺巷，巷口建哀荣式大门。

4、宫东北禁地

周士英院，位于普济寺上巷东端，北侧，二道山东畔，明代李恭院之西隔壁。榆林府县于康熙年间，赠周遗属一个宅院地，半段空地。

“周士英，榆林人，由行武授顺德镇标左营守备，陛游击，朔镇刘进忠作乱，士英统兵前来堵截，至黄岗力战死，康熙十七年赠阴职如故，见通志（37）。”

尤玉清院，位于普济寺上巷东端北侧，二道山之东，刘家大园地之西。乾隆时，榆林府县赠一份宅地与尤玉清遗属，大门向北。“尤玉清，榆林人，波罗堡把总，乾隆年中，奉调金川剿贼阵亡，恩赐阴职（38）。”或在道光时，将大门改在西南角，院主姬姓。

折雄院，位于普济上巷北侧，头道山东畔(今杨家下院)，乾隆时以一个宅院地，半段空地赠于折雄遗属，“折雄，榆林人，定边营把总，乾隆年中，奉调金川克下巴等处，剿贼阵亡，恩赐阴职（39）。”

刘映昇院，位于普济寺上巷东端，北侧，二道山与头道山之间上刘家院。嘉庆年间，榆林府县购明代李恭院以及空地，赠刘映昇遗属。“刘映昇，榆林人，保宁堡把总，嘉庆元年，奉调湖北剿贼。二年，复调四川奉节县剿贼，阵亡，恩赐阴职（40）。”四川之战，之役，刘氏簇人阵亡甚多，刘映昇三代俱亡，赠两个宅院，两段空地。刘映昇阵亡后，尸体被运回榆林葬祭，同僚、亲友、邻里赠其匾：“安土敦仁。”挂于后院北房檐下（见照片十四、十五）。

刘秀维院 位于普济寺上巷东端北侧，刘映昇院西邻隔壁。“同治……十一年春三月，镇标参将刘秀维、建安堡经制高寿堂、波罗营额外谢惠等带兵二百名，换防至定边属之三楼滩，遇贼骑数千，力战阵亡（41）。”“事闻请恤如制（42）。”榆林府县购周士英院转赠刘维秀遗属。

嘉庆、同治年间榆林士兵阵亡六、七佰名，武官阵亡二、三十名，刘氏簇人阵亡者甚多。

5、宫西临街禁地

依同治年间刘厚基绘榆林城图观察，临街禁地已被公卖，建为铺面房。

6、其他

皇家跑马场，二道山杨家院之东为刘家院（边商、银匠）、石家院（染房），墙砖均系光绪年间建材，广亮式大门，说明跑马场中部地皮已被公卖。

普济寺、普济庵、定慧寺、太白庙、皇家马圈运作如故。

小结

1、康熙三十五年（1696）九月，康熙帝第二次御驾西征噶尔丹，经榆林驻跸万寿行宫其间，品尝榆林大众菜——菠菜绘豆腐，流传“清香白玉板，红嘴绿鹦哥。”又赐“千秋忠勇，两守孤城”碑贴。还有其他流传，都事出有因。又有御制诗两首：

御制河套西望

往代存虚议，今为我外藩，河环沙碛暖，境阔草滩繁。错路延绥接，迷难朔漠吞，时巡曾不到，特示抚柔恩。

御制出塞

森森万骑历驼城，沙塞风清碛路平，冰伴长河堪饮马，月来大野照移营，邮签纪地旬余驿，羽辔行边六月程，天下一家无内外，烽销堠罢不论兵。

2、清朝260余年，万寿行宫仅康熙帝驻跸一次，尽管西北角、西南角、东南角内皆有寺庙运作（也是一种合理利用），但内宫区是否会对兵民有节制开放、游乐？康熙年间总兵官许占魁“三十六堡之兵民嬉然含哺，有偃鼓挂弓之乐……”（43）望榆林学人今后去研讨。

3、系统考察榆林城四合院表明，清政府对于明末逃亡官员所遗宅院实行了保护政策，小部分人在康熙年间返榆，大部分后人在乾隆年间返榆。宫周禁地环列明清两代忠义之士遗属赠宅院地、空地，这些宅院主人的判定依下列因素：一是在《榆林县志·人物志·近代中节分编》中，依次序、依官职（品），把总以上者选择。二是被选择者在明代时主要考虑事迹突出，大多《明史》《通志》有记载。三是被选择者的官职或官品必须与宅院赠与的规制（见下表）相一致。四是参考家谱研究结果。

榆林明清时期赠与阵亡官兵或忠义之士宅院地、圐圙地、宅院一览表

4、清代雍正九年之后，万寿行宫的管理者是榆林县署（前身是榆林卫守备署）。晚清，榆林县署对于万寿行宫周边受赠宅院的民间交易，已无从管理。而赚足银元的边商、商人与“金手银胳膊”的手艺人已有能力购置四合院或空地，并对这些受赠宅院进行局部改建或重建，院内结构面貌在不断变化。

5、明清两代，榆林城（延绥镇）官兵的威名不但为朝庭所知，在全国也有名气。御边、征剿甚至解决朝庭政局危机多加使用。阵亡将士估计在千数人。榆林城各巷道，那些“哀荣式”大门广泛存在（包括已经拆毁的）。阵亡父子两代甚至三代者的两进、三进式遗院大多规格高，装饰讲究。例如：牌楼上巷尚家院（见照片十八），二街（今新建路）郝家纸坊院（今一完小操场西侧，已改为建司家属楼），就是清嘉庆年间的受赠遗院。

四、民国时期对万寿行宫遗址与周边禁地的利用

辛亥革命清帝国灭亡，榆林城万寿行宫与周边禁地设施（如皇家马圈、皇家跑马场）即刻失去原有功能，受到各种形式上的占用或利用，但行宫大结构或主要结构得到保存（见图五）。

（一）行宫内部

1、榆林县卫生院 “1934年，榆林卫生院院长叶瑞禾到西安、南京多方活动。中央卫生署特拨给榆林卫生院建设费银币1万元，用以购置药品、医疗器械和修建用房50间。新建手术室、化验室、养病室、西药房。”拆除太白庙，又占用行宫遗址正门广场与殿前甬道及部分空地，修建n形西式医院——榆林县卫生院，为门诊、住院综合性医院（见照片四、五）。该院南北长十六丈，东西宽十丈。又占用定慧寺后园北端丈二，作为通向大街之道，并建有大门，宽约五尺许。又于东园林区修建职工住宿砖窑四孔，坐北向南（见照片六），并首次打穿宫墙，砖窑东山墙坐出。

2、榆林复兴社与榆绥党务办事处 1934年11月设立“陕北肃反会”（44），利用行宫前殿台明西侧空地，建面开五间高大办公室，硬山顶，大门大窗，檐下摆椽子用百叶遮挡；又在普济寺东园东南角修建三孔小砖窑，坐北向南，为职员宿舍。又将行宫台明东侧的卫士房与崇楼改作正副领导家属房，前殿为大会议室，与卫生院使用同一通道，通向大街。1937年冬，同址改设为“榆绥党务督导员办事处（简称榆绥党务办事处），大门挂有单位牌。

3、榆林三青团总部 1938年秋，成立了三青团（45），占用后宫寝室北窑五孔，聆秉房三间为办公之用。东厢内伺房为职员宿舍，前殿为大会议室。1947年10月，实行“党团合一”改称为“榆林县党团统一执行委员会”。但聆秉房为县农会占用。

4、骑兵连 民国前期，某部骑兵连占用正门广场东侧朝房、卫士房、库房。1934年修建榆林县卫生院，又于西园林区修建营房、马棚，迁入。

5、辎重连 民国年间借用定慧寺部分庙房办公，后园停放畜车，大门面向大街，有坡道。

（二）周边禁地

1、宫左禁地

清末民国初，南头马家院明代蒋贤院被大慈善家李天恩所购，进行了改建，翻修，哀荣式大门改为广亮式大门。

1935年杨家园子建成四合院，广亮式大门。

东北头吴李家院中，李家将北房、西房卖给吴家，向定慧寺巷坐出，大门向西，办成骡马店（46）。

民国前期，北陈家院边商陈仓翻修了宅院。

2、宫南禁地

民国前期，公卖皇家马圈与定慧寺巷南侧四丈，自西向东分别有米家院、仁义客栈、关家院（农户）、贺家院、吴家院，其中仁义客栈由盐湾人刘秉千开办，大门先开在南墙，1934年行宫内设立卫生院后大门改在北墙。

民国初年，吴家院主人津货商吴镜川因无子将大门改在东南角，西式大门（见照片八）。

上世纪四十年代前后，定慧寺巷口南侧禁地公卖，将百岁牌坊拆除新建五间铺面房，进深三丈，宽八尺。

民国初年，四方台上巷吴家院之东约40米处的张家大院建成，起建在清末。

3、宫北禁地

普济庵 “民国十年（1921）井岳秀以强权手段将原业主张在田（神木人）逼走，在原作坊（普济庵）基础上扩建了一所手工工厂，名曰‘惠记’工厂。工厂主要生产毛毯、毛布等产品，厂里的工人，大多数是当地城市贫民子女，有些还是童工（47）。”工厂残酷剥削压窄、虐待工人，引发多次工运斗争。1936年，井岳秀被人暗算，惠记工厂倒闭。临街七间铺面被政府公卖于私人，但普济庵仍由尼姑运作。

民国年间，西依普济庵的杨家院卖给黄家。

民国三年（1913）五月，杨沅将北靠普济寺的杨家院卖给张家（皮匠）（48）。

1947年，王家院主人王旭（商人）将宅院卖给商人贾镇章（常官中巷贾家）。

民国年间，白家院之东的园子地已成为农舍。后水圪坨上巷杨家西圐圙建成四合院。

4、宫东北禁地

1916年稍前，普济寺上巷东段之北西刘家院刘九林将宅院卖给徐砖瓦（金岗寺瓦场梁业主），徐家院东侧马棚改建为东房，将北房拆除重建。大门重建，增八字墙。

民国年间，东刘家院上、下两院隔断，后院向东开大门，“安土墩仁”匾被改作大门扇（见照片十四、十五）。

民国年间，兼作木材生意的木匠杨凤山（杨连状后人），将前折家院拆除，新建上、下两院四合院。下院建筑考究。杨凤山以骆驼从准旗贩运木材，骆驼卧刘家大园地。

杨凤山宅院之南空地，由城关农民刘清明所得。

5、皇家跑马场

北杨家院东侧两处四合院均为民国时期公卖地皮所建，其后墙或山墙多见明、清条砖杂乱砌成，这些条砖来源应是皇家跑马场建筑与太白庙拆除后所收集，皇家跑马场南头也多有民国宅院。

6、临街禁地

普济寺九间铺面被公卖于私人，普济寺的贴补由万佛楼庙产收入中解决。

五、共和国时期榆林县人民医院的成长与万寿行宫地表遗存的消失

1949年6月，解放军和平进入榆林城，万寿行宫内的一切建筑物归榆林县卫生院所有，行宫台明西侧原榆绥党务办事处大办公室成了财务科与总务科；东侧卫士房与崇楼城了职工宿舍；院领导离开了位于n形综合廊房办公室，移到四孔北窑中，三孔小北窑也成了办公室。之后，解放军攻打太原的伤病员也住进了后宫中的寝室与内伺房。医院改名“榆林市人民医院”（见图六）。

（一）拆除行宫遗存，建设医院设施

1、1952年医院归省卫生厅直管。春夏，拆除普济寺正殿与一排北房，修建成四孔半砖窑，为X光机室（见照片六），向普济寺巷坐出一丈。普济寺西殿，南殿变成职工宿舍。1954年，在东园林区东北角建砖木结构的发电机房四间，向普济寺巷坐出一丈。

2、1955年，在行宫东围墙之外，征购南陈家院与姚家骆驼圈，吴家骡马大店以及张家空地（见照片二十一艾郁文、宋印禧、陈王氏、姚发、吴占胜、张二旦等卖房文契）。拆除杨家隐壁，次年修建东窑十孔，北窑五孔，南、北砖木结构房各五间，用于办公或职工宿舍。东窑后墙与杨家院、李天恩院间距一丈六至一丈八。医院由省卫生厅下放地方，称榆林县人民医院。

1956年于医院大门内北侧修建砖木结构门诊部平房七间，水房一间（见照片七）。

3、1958年春，因修建二层住院楼需材，拆除前殿，并改为篮球场。

4、1958年拆除后宫寝室与内伺房，建成坐北向南的二层住院楼（见照片七）。

5、1961年12月，榆林县医院由榆林专区管理，改称为榆林专区人民医院。次年，拆除定慧寺，建成临街砖木结构U形门诊部。之东综合部成为住院部。U形门诊部与n形住院部口口相对，结构相同，但U形部比n形部东西长一丈。至此，行宫内的主要地表建筑遗存已经消失（见图六）。

1966年3月，医院下放，改称“榆林县人民医院”。

（二）随着改革开放，榆林人口的增加，拆除医院自建房屋，新建楼房，提升规模与质量

1、1978年至1980年上级拨款3万元，自筹1万元，拆除n形住院部与U形门诊部的部分“腿子”，在空隙中，起建四层混凝土巧克力式门诊大楼（见图七照片七）。n形建筑残部成为库房，U形建筑残部成为急诊病房。

2、1986年，又拆除n形库房与U形急诊病房的部分“腿子”，自筹30多万元，建成四层单元房，供职工使用（见图七，照片七），向定慧寺巷坐出二丈二尺。

3、拆除东南角五孔北窑，十间平房，建成坐东向西的二层混凝土住院楼，东宫墙被拆除（见图七），之北两层住院楼改作办公楼。

1989年8月，医院称榆林市第二医院。

3、扩建住院楼

“榆林地区第二医院，是地区唯一西医为主的综合医院，建院五十年来，一直承担着榆林地、市近三十万人及本地区北六县和内蒙毗邻地区约一百五十万人的医疗任务（52）。”“近年来，随着城乡经济的发展和神府煤田的全面开发，该院的医疗任务越来越重，病床和设备远远不能满足广大患者住院治疗之急需，不少老干部患病住院也很困难，致使广大干部和群众怨声载道（53）。”该住院楼位于医院北部，拆除：1934年所建四孔北窑；1956建成的二层住院楼（后改为办公楼）与面前的其他建筑；1953年建成的X光机室；普济寺西、南配殿、北宫墙。起建五层（局部六层）仿古式大楼。另外临街南、北西头起建四层仿古式角楼，为此拆除U形急诊楼与最后残留的明代聆秉房。“工程由榆林市建筑公司十四队承包，于一九九一年八月二十一日破土开工，于一九九三年十二月十日竣工，……最后决算总额投资额为307万元（54）。”“经过几年辛苦筹集，从中央到地区共筹集资金480多万元，还先后向地区财政、神府等八个单位借款116万元（55）。”竣工后，又将凸出于普济寺上巷的建筑物用砖墙东西连成一线（见图八）。

普济庵，五十年代为放映站，“文革”后期为四完小分校，近期为电教馆。

六、认识与建议

（一）认识

1、榆林城明清万寿行宫是当时榆林城与朝庭密切关系的纽带之一，明武宗“猎狩榆林三月”是当时重大历史事件，是明代延绥镇历史中的亮点之一。

2、榆林城万寿行宫是京城之外最大的行宫，其结构是明代皇家建筑中的一个奇葩，有必要深入探讨。

3、榆林城明清万寿行宫从诞生直至消亡的过程，宫内外长达五百年的变化，折射榆林社会乃至中国社会变化，是榆林地方史乃至中国史的一个重要补充，是传统文化的物质遗存，是榆林最重要的旅游资源。

4、挖掘榆林万寿行宫的历史，是深挖榆林历史新的开头，宫内及宫周的历史还有待榆林其他学者进一步挖掘。

5、榆林府署、榆林县署、榆林道署的档案在辛亥革命中被焚毁，榆林民国前期档案又亡佚，家谱、房契、佛龛在“文革”与“三期社教”中多被查抄。榆林人坟茔上的碑刻在农田基建中悉数被摧毁，这给研究榆林历史造成困难。

（二）建议

1、各级有关领导、有关部门、有关单位对此遗址的发现、发掘应给予高度重视，严格按照国家有关法规和程序处理。

2、要广泛听取各级文化、旅游、住建、院校人士的意见。首先要听取《榆林古城保护修建性详细规划》的审定者、前故宫博物院院长、前国家文物局局长单霁祥先生的意见。

3、笔者有浅陋意见，供大家参考。

习近平总书记说：“保护好古建筑有利于保存名城传统风貌和个性（73）。”“毁掉古建筑，搬来洋建筑，城市逐渐失去了个性（74）。”

第一、在全面发掘榆林万寿行宫遗址的基础上，依《文物保护法》，以模型保护角度以及“修旧如旧”原则出发，恢复民国末年万寿行宫宫内建筑；也保留共和国时期1953年发电机房后墙、1986年职工单元住宅楼1－2柱。

第二、宫周边保留民国末年已留存的建筑，恢复杨家院大门与隐壁，保留1956年修建的十间东窑背墙若干米，拆除其它有碍观瞻建筑。

第三、宫周禁地中的“哀荣式大门”与“宅院”选取有价值的恢复原貌。

第四、恢复普济庵，补充普惠泉碑记内容。

本课题得到杨锦文先生、路连成先生指导。

七、余论

榆林文人李春元在《明朝榆林总兵》（57）中说，“武宗来榆林时，……出于安全考虑，武宗就下榻在怀德门（凯歌楼）城楼上”。“武宗住下以后，正中的门洞只供皇上及左右人等出入上下，老百姓只能从旁边的四个小门洞通行了”。“武宗这次到了榆林把自己住的地方（凯歌楼）称为太乙神宫……”“武宗在榆林太乙神宫住了一个多月……”“武宗在太乙神宫住的时间长了，又想出外散散心……”“当年九月武宗来到了山西偏头关准备西渡黄河之时，忽然心血来潮，派人去太原府，征调红极一时的歌女刘杨氏，……在太乙神宫，刘杨氏一家人的演艺，不能满足武宗皇帝的‘耳福’，伴随武宗左右的太监们也亮起了嗓子，争先恐后地取悦皇上。……武宗离榆后，城中的百姓们将那些含混不清的记忆碎片你一言，我一语地拼奏起来，酿成了榆林小曲的雏形。”对这类谬论乃至胡说八道应该引起大家警惕。

本文（ ）之内系笔者注，【 】之内系引文作者注。

注释：

（1）《榆林县志·建置志·城池》

（2）榆林市地方志办整理：《延绥镇志·226页》，2011年12月，上海古籍出版社。

（3）贺清海：《对明清榆林城重要衙署与行宫位置的考察》，陕西广播电视报，2018年1月19日专版。

（4）刘敦桢：《中国古代建筑史，第五节，明清的都城及宫苑》，1984年6月第二版。

（5）刘敦桢：《中国古代建筑史，第三节，中国古代建筑的特点，六、工官制度》1984年6月第二版。

（6）《榆林县志·卷三十二·人物志·姜汉》。

（7）《明实录·卷六十五·武宗毅皇帝·正德五年秋七月·戊辰》。

（8）《榆林县志·卷三十二·人物志·蒋贤》。

（9）《榆林县志·卷三十二·人物志·陶辅》。

（10）《榆林县志·卷三十二·人物志·冯恩》

（11）《榆林县志·卷三十二·人物志·李恭》。

（12）杨金山：《榆阳书画人家·第二页》，2017年，存榆林星元图书楼。

（13）《延绥镇志·纪事·正德十六年》，2011年12月，上海古籍出版社。

（14）《榆林县志·建置志·祠祀·太乙神宫》。

（15）百度百科词条·政治人物·官员，2019年。

（16）《榆林府志·建置志·寺观》。

（17）《榆林县志·名宦志·陈奇策》。

（18）《榆林县志·名宦志·本朝·韩应琦》。家在君子津：《康熙西征噶尔丹两次驻跸托克托》，新浪博、三秦版网，2016年3月。

（19）《榆林县志·建置志·寺观·太白庙》。

（20）清光绪二十年曹泰来卖房契，摄自榆林第二医院老档案。

（21）《榆阳区卫生志·大事记》，中国文史出版社，2019年。

（22）《榆林县志·名宦志·本朝·陈俊儒》。

（23）《榆林县志·人物志·近代忠节分编·清·王永世》。

（24）杨崇直（建行榆林分行职员），《杨家族谱调查笔记》。

（25）《榆林县志·人物志·近代忠节分编·清·张光年》。

（26）《榆林县志·人物志·近代忠节分编·清·张士华》。

（27）《榆林县志·人物志·近代忠节分编·清·张耀》。

（28）《榆林县志·人物志·近代忠节分编·清·李化龙》。

（29）《榆林县志·人物志·近代忠节分编·清·王吉汉》。

（30）《榆林县志·人物志·近代忠节分编·清·米得》。

（31）《榆林县志·职书志·近代武职·延绥总兵·清·米国正》。

（32）光绪二十七年米贺氏卖房文契。

（33）《榆林县志·人物志·近代忠节分编·清·柳若春》。

（34）咸丰八年、九年蒲再兰卖房契。

（35）《榆林县志·人物志·近代忠节分编·清·冯世绿》。

（36）民国三年（1913）杨沅卖房契所带旧约。

（37）《榆林县志·人物志·近代忠节分编·清·周士英》。

（38）《榆林县志·人物志·近代忠节分编·清·尤玉清》。

（39）《榆林县志·人物志·近代忠节分编·清·折雄》。

（40）《榆林县志·人物志·近代忠节分编·清·刘映昇》。

（41）《榆林县志·卷九·纪事志·历代纪事·清·同治》。

（42）《榆林县志·人物志·近代忠节分编·清·忠节》。

（43）《康熙延绥镇志·重修<延绥镇志>序·许占魁》，榆林市地方志办公室整理，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年12月。

（44）《绥德国民党县党部》，三秦游网综合，2012年12月。

（45）《榆林县国民党三青团》，三秦游网综合，2012年11月。

（46）民国三十四年李焕章卖房契，见照片二十一。

（47）崔月德：《陕西民国史·第六节·四·惠记工厂的工运》，陕西人民出版社，2009年4月。

（48）杨沅卖房契，见照片二十一。

（49）（50）榆阳区卫生局：《榆阳卫生志·大事记》，2018年8月，年中国文史出版社。

（51）榆林地区第二医院：《塞上医院六十春·前言》。

（52）（53）关于榆林地区第二医院扩建住院楼计划任务书的报告，榆地计发[1989]247号。

（54）（55）地区第二医院：《病房楼竣工验收报告》，1994年6月2日。

（56）《榆林县志·职官志·后附说明》。

（57）《明朝榆林总兵·第六章·正德年间的榆林总兵》，95页－98页。陕西师范大学出版总社，2011年12月。

（58）《榆林县志·人物志·近代乡贤分编·王勋》。

（59）（60）（61）《榆林县志·艺文志·神道墓碑祭文·刑科给事中·管律·参将王戟墓表》。

（62）《榆林府志·建置志·榆林县水·龙王泉水》。

（63）《榆林县志·建置志·祠祀·龙王庙》。

（64）《榆林县志·艺文志·诗·普惠泉·贡生师澍霖》。

（65）百度百科·应州大捷。

（66）百度·日月辉：明正德年间的应州之战，十万人打了一天阵亡几十人？》，2018年7月11日。

（67）《百度·十分钟看车，2018年5月16日》。

（68）《明延绥镇志·纪事》。

（69）《明史·卷一·本纪·武宗》。

（70）百度《明武宗朱厚照到底是一代英主，还是一个昏庸的皇帝》，班主任研究会，2018年11月10日。

（71）《历史欠这个皇帝一个公平，几百年来一直被抹黑，其实他才是一代明君》，快资讯首页，达小叔谈历史，2019年11月21日。

（72）《百度·朱厚照·历史评价·总评》。

（73）曾意丹：《福州古厝·序》，2002年。

（74）贵琳、周学：《历史建筑遗产是传统文化重要的物质载体》，中国文物报，2019年11月29日第四版。榆林市榆阳区古道研究室 著

作者简介 贺清海，男，1947年生，陕西榆林榆阳区人。助理经济师，从事交通史研究。1981年，应邀参加交通部“七·五”规划前期调研。1987年转入秦始皇“直道”探寻、研究，成功解决秦直道中间未知路段。1991年8月13日，西安晚报以《千古之谜，今有定论——秦直道全程路线基本查清》为题，予以肯定。2000年，着手天文遗址探寻、研究，著有《秦帝国全天星台遗址及其源流考》（中国科学技术出版社，2008年）。2012年参加第28届国际天文学史大会，是天文学史、长城史、古道史、城市史研究专家与国家法规研究者。传真：0912—3235620

编辑：一灯居士-丁宏东整理（以上资料由作者提供并授权发布）

2020年11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