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曰:“古树高低屋,斜阳远近山,林梢烟似带,村外水如环。”这就是现代如诗如画的乡村真实写照。
这里没有城市的喧闹声和车水马龙,乡村宁静而干净。八零后的海子就出生在这风景如画的美丽乡村。
他初中文化,中等身材,憨厚实在,笑起来一双小眼睛瞇成一条缝。用其貌不扬形容他一点都不为过,但是,这样的海子却拥有着浪漫的神话爱情,幸福的家庭,美满的人生。
海子的媳妇水蓝和海子同乡,出身当地旺族,大家闺秀,大专院校毕业。天生丽质,皮肤白皙细嫩,身材高挑苗条,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浓厚乌黑的披肩发,犹如黑色的瀑布悬垂于半空。标准的美人胚子。她的父亲兄妹六人,除过老大在农村以外,其余的兄妹都生活在城市,属于成功人士。水蓝的父亲在兄妹中排行老四,是当地有名的乡绅。
水蓝大专毕业那年,南方的一个上市公司直接去水蓝学校,招她进厂就职。
仪表出众,遗传了家族聪颖基因的水蓝能说会道,见风使舵,入职不到二年从质检员升职到办公室工作。
可叹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那年秋天,事业正在上升期的水蓝突遭厄运。有一双休日,水蓝换上平常不穿的高跟鞋,打扮靓丽,和工友们去逛街。刚出厂门不远,被身后一辆疾速行驶的摩托车挂倒在地,工友们赶紧拉起她,水蓝看看自已别处也没有受伤,只是脚崴了,受了点皮外伤,便叫车主走了,也没有去医院检查,更没有告诉家人,请了一礼拜假,买点冶脚伤的药歇好后就上班了。其间总是感觉肚子隐隐作痛,她没在意,不把这当回事,以为买点口服消炎药吃吃就好了。
半年后的一个夜晚她突发高烧,肚子疼痛不已。公司职工急忙把水蓝送到医院,检查后的结果令人非常震惊:由于上次摔跤没有及时就诊,身体上的一个排废物、调节血压的重要器官由于感染时间过长已经坏死。家里得知这一消息,她父亲连夜坐飞机来到医院,医生告诉他,水蓝要保命就必须切除掉坏死的这个器官。为了活命,他们父子不得不接受这残酷的现实,做了器官切除手术。做了大手术后的水蓝出院后,不得不痛苦地接受命运的又一次安排,辞职回乡调养。
回乡后的水蓝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她的乡绅父亲心疼水蓝的身体,不让她去外地发展,嫁在家乡他们方便照顾她。当地以前钟情于水蓝的多个大户人家子弟,知道水蓝的病情后全部消声匿迹了。上门提亲的都是些歪瓜劣枣,一转眼耽误的水蓝步入了剩女行列。
到了娶媳妇年龄的海子,那年腊月回到家里听说了水蓝的事后,骑上摩托车以初中同学的身份去水蓝家看望水蓝,回到家里便缠着父母找媒人给他说水蓝。海子姐弟二人,一个姐姐已出嫁,他是独子,父母都是本份人,父亲在当地是小包工头,新盖了三百多平方米的二层小洋楼,没有外债,家境不错。
海子看着憨厚,木讷,但是没有一点坏毛病,五毒不沾。上门提亲者络绎不绝,但海子自从见到水蓝后,那个女娃都不见了,坚决要娶水蓝。他的父母考虑到水蓝的身体怕影响以后生儿育女,又想到水蓝比海子大三岁,又是大户人家,和他们门不当户不对,多有顾虑。但海子不管那么多,坚定地向父母表态今生非水蓝不娶。
看他心诚,天天来她家殷勤地讨好她,一个晴朗的日子,看着满院子的暖阳,水蓝的心情不自禁地在明媚的阳光下欢唱,受好心情的影响,她终于下定决心约他黄昏后,月上柳梢头时在村口的小河边等她,她们俩好好谈谈。
那晚,早到的海子看着向他走来的水蓝,心如小鹿乱撞,怦怦直跳起来,仿佛要蹦出胸膛。待水蓝走到他的身边,他急忙手忙脚乱地把他的外套棉袄脱下来铺在地上让她坐,看着他虽笨拙但是对她的诚心敬意,水蓝的心弦被海子轻轻地拨动了。怦然心动的她赶紧把海子的棉袄从地上拿起来拍拍递给他:“河边风大,快穿上,隆冬腊月的小心感冒。再说了,那有女人把男人的上衣坐在屁股下的。”
“我喜欢你,嫁给我吧!”
趁着水蓝递棉袄的当口,看着她满眼的善良,海子越发地坚定了信念,也有了信心,鼓起勇气,偷偷地捉住水蓝冰凉的二只小手,放在他的胳肢窝暖着,水蓝挣扎了二下,看他不松手,便不挣扎了,看着他的眼睛问他:“你喜欢我什么?”
“我喜欢你漂亮,聪明,善良,大方,纯洁。”
“医生说我今生不敢生育,你能接受吗?如果是真的,你将来会不会拋弃我?”
“命中有时总会有,命中没时勿强求,社会这么好,如果真的不幸是那样,我们领养个孩子。我不但今生今世爱你,来生来世爱你,永生永世都爱你。而且在轮回里爱你,在天堂里爱你。我怎么舍得拋弃你呢?除非你嫌弃我配不上你。”由于激动,他急吼吼地回答道。
水蓝抬起头,望着面前这个普通的男人,她的眼睛湿润了。她没有想到,看着老实巴交的海子能说出诗一样的情话来,看来她浅看他了,他能有这样的胸怀,肯定不是个凡人。其实在她的内心里,平庸的人根本入不了她的眼,只是自她生病以来,她忍受了太多贵气人的白眼,歧视。生活教育了她,使她过早地懂得了这个世界上最值得信任最靠的住的人都是最平凡的人。
心里有了底,她不再说话了,慢慢地把头靠在海子的胸口,听着他鼓一样的心跳,闭上了眼睛,两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眼角慢慢地滑落下来。激动的浑身颤抖的海子,伸出有力的臂膀,把她紧紧地紧紧地搂在怀里……
月亮上的嫦娥看到这一幕,羡慕不已,带着小白兔悄悄地躲到云层后面去了。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海子终于用他的诚恳稳重和执着打动了双方父母和水蓝的心,订下了这门亲事。次年冬天,水蓝带着丰厚的嫁妆嫁给了海子,相貌平平的海子终于用他的憨劲儿赢得了美人心,抱得了美人归。
婚后的水蓝在爱情的滋润下越发的水灵,精神有了寄托,再也不受人白眼了,她重新树立起了向往美好生活的信心,捡起书本,参加各类就职招考。半年后,成功被一大型国有垄断企业招聘到办公室做行政工作,享受高薪待遇。海子呢,一边傻傻地乐,一边暗自发誓,要一辈子对水蓝好,要用自己的力气来养活这个家。蜜月期间他就报名学驾照,踏踏实实地学,功夫不负有心人,没多长时间就顺利地拿到了驾照。然后就天天起早贪黑地忙活着,一家人其乐融融地走在奔向小康的道路上。
三年后的春天,水蓝意外怀孕,她又惊又喜,她的父母亲和海子坚决反对她生孩子,她不听劝告,坚决要生,她的父母亲拗不过她,勉强同意她请假在家养胎,但是她必须答应他们如果身体受不了马上去医院做流产手术,并且一定要保大人,水蓝痛快地答应了。
其实人心都是肉长的,结婚以来。海子对她疼爱又加,公婆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说过半个关于孩子话题的字。带着对公婆和海子的感恩,以及自己也想当妈妈的愿望,她豁出去了,决定和命运拼死一搏。
这年冬天,在婆婆和妈妈的精心照顾下,命运终于屈服于她,她顺利刨腹产下一个大胖小子。夫妻喜得公子,打破了乡人传说水蓝不敢生孩子的谣言。这可乐坏了海子一家老少和水蓝的父母亲人,而那些当初仰慕水蓝的大户人家子弟,也只能懊悔自己没长下一双慧眼,那个羡慕嫉妒恨呐……!
生活啊生活,你是如此公平。该是你的磨难一分不少,该是你的恩泽一毫不减!
如今的海子一家人,三代同堂,其乐融融。人逢喜事精神爽,海子爸也尽己所能的帮衬家里,海子妈操持家务,带孙子,水蓝上班。海子在乡绅丈人的介绍下,进了某国有旅游公司开中巴车,收入稳定。二胎政策开放后,水蓝想生二胎,还没有等到娘家人发表意见,婆家人考虑到水蓝的身体就集体反对。水蓝明白这是婆家人心疼自己,知道他们不是贪婪的人,懂得感恩生活,知足常乐。心里欣慰,感动不已,听亲人们的话,再不提说生二胎的事了。
孩子一脱离母亲的怀抱,母亲的第二青春期又来了,天生丽质的水蓝很会打扮,她衣着得体时尚,气场强大,浑身透着大家闺秀的温婉大方,优雅端庄,秀外慧中。看上去倒像是海子比水蓝大三岁,生人咋一看,绝对想不到水蓝已经三十多岁了,而且已是孩子的妈妈。他们俩一起在街道出镜,回头率百分之九十,一街两行人对他俩行注目礼,他们的同龄人更是羡慕不已。
闲暇时间,海子爱打打小麻将。水蓝不打,小鸟依人般坐海子身旁儿,边玩手机边看海子打牌。
牌友们逗水蓝: “海子打牌你不让跪搓衣板还在这儿等他?。”
机灵的水蓝笑盈盈地回答: “海子什么爱好都没有,穿衣也不讲究,唯一爱好就是打打小牌有什么好反对哩。”
她的话刚一落地,一屋子的人都夸海子好福气,海子接口说:“男人穿那么好干什么?女人穿的好,男人脸上才光彩。”他的话惹得一屋子的人哈哈大笑,海子也跟上憨憨地笑,等到散场,夫妻二人携手离去。
前几天在街道偶遇海子,随口问他: “不是听说你出门打工去了吗?咋又回来了?”
“想媳妇了就回来了,人生在世,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只要够花就行。”
说话间,他的小眼睛又被笑容缝成了一条缝。
唉,男人呐,娶了漂亮老婆心里那个美呀!其实生活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更懂得感恩。当你不畏艰辛地付出,生活总会给你意想不到的回报!

作者简介:静听莲语,原名张小莲,女,陕西省丹凤县竹林关镇人。陕西省散文学会会员,商洛市作协会员,商南县金丝峡管委会职工。作品发纸媒网络。

本期责任编辑:吴江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