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人生,总有许多沟坎需要跨越;岁月,总有许多遗憾需要弥补;生命,总有许多迷茫需要领悟。岁月中,忘记不了的就铭记;生命中,坚持不了的就放弃。人生,原本就是一次历练;生活,原本就是完美与缺憾的交响。生命的旅程中,无情不过时间,凉薄不过人心。
当我们真真实实地经历,才会懂得世态炎凉;清清楚楚地体会,才会明白人情冷暖。潮起潮落时,我们可以相信的是自己;缘聚缘散间,我们可以依靠的是自己。懂得了就无所谓失,悟知了就无所谓冷;只要努力着,就无愧于心。只要珍惜着,就无撼于人;看人心淡若烟云,我们才会释然;看缘份轻描淡写,我们才会从容。
让我们守自己的风景,争自己的风彩,不计较,才会快乐;让我们走自己的道路,爱自己的生活,不攀比,才有幸福。
时光漫漫,前路迢迢。让我们轻声和往事说声再见,也和明天说声你好。未来的日子,记得要快乐,记得要幸福,记得要把日子过成自己喜欢的模样。喜欢的,就是最好的;想要的,就是幸福的。

回忆那围垦造田的峥嵘岁月
安徽省东至县大渡口中学 宋一鸥
岁月的风铃再次摇响了那段火热的生活,我应群主胡和石(渡中首届优秀毕业生,64年考入同济大学土木工程系,曾任安庆建筑设计院院长,退休定居上海)之邀,写下这篇挑圩的回忆文章,用陈年往事的醇酒,了却我这段不设题的文债。
今天当人们走近东流附近的七里湖,展现在眼前的是一望无边的星罗棋布的田畴,稻花飘香,白棉朵朵,纵横交错的粼粼沟渠鸭鹅成群,引颈高歌,规划建造的小洋楼鳞次栉比,成为社会主义新农村的样板。殊不知四十多年前这里水患灾害频仍,血吸虫肆虐,如今成为池州最大的米粮仓。这一丰硕成果凝聚了我们那代人的汗水结晶。
一九七五年,东至县革委会为贯彻农业学大寨的精神,提出了让髙山低头,让河水让路,围垦造田的口号,集中全县男女劳力数万人齐上阵,会战七里湖。我祘是老围垦战士,74年底就参加了张岗附近的顺风嘴战役,75年又参加了乌石矶战役,看我这叙述口气,可有点像辽沈战役,平津战役,淮海战役的老革命?只是革命的对象不同而已。头头尾尾,我断续五次上前线,加之69年回乡打新丰圩,64年插队乌沙冬修,至78年转正,我整整挑了十五年大土,也祘是有资格的老兵了。
我就简单地介绍乌石矶战役吧。当时上工地数万人,不少青壮年妇女都参战了,那真是草棚,帐棚逶迤几里,红旗招展,什么“雷锋突击队”,“三八突击队”等等,黑压压的人群挑的挑,推的推(用板车运土),你追我赶,不知当年民众在衣食环境那么差的情况下,怎么涌动这样自觉的革命豪情。劳动号子声,革命歌曲声响成一片,高音嗽叭不时传来“天当被,天当床,披星戴月加油干,誓将湖滩变粮仓”的激励声,在这种精神氛围的感染下,我们战天斗地的力量被最大限度激发出来了:寒冬腊月,白霜蒙地,寒气扎骨,干冷干冷,天幕上还眨着寥寥寒星,在此起彼伏的哨音中,我们从地铺上一跃而起,借助昏黄的马灯光,找着自已头天晚上放置的劳动工具,迎着剌骨的寒风上阵了,几个回合,寒气顿消,身上开始冒汗了。七点整,我们围着泥巴垒起的灶台,打碗稀饭,就着家里带来的咸菜有滋有味地吃着。这次到上海来,清晨看着小女儿煎着从超市买来的半熟牛排,对外生笑道:当年阿公喝粥就咸莱当早餐,你现在刀叉切牛排,喝牛奶当起洋鬼子了。中午一大碗米饭就着从后方运来的无油星的包心菜狼吞虎咽,吃完就上工。最难堪的是工休大小便。那简易的厕所无法遮羞,特别是女同胞上阵,更是莫名的难堪。为了鼓舞士气,指挥部成立了宣传报道组,要求各大队呈送稿件。大队一名干部没有歧视我出身不好,让我写份报导,我是受宠若惊地完成了光荣任务,记得题目是《战地黄花分外香》。当我听到自已的大名,文字变成声音时,那个乐啊,干劲倍争。指挥部的伯乐将我招去指挥部作文字修改,脱产享受了短期免除筋骨劳累之苦。在审稿中,我发现了一篇题目新颖的佳作,名叫《哑巴的心田》,写了他本队一个不会说话的老汉主动请战乌石矶的动人情节,播后收到很好的宣传效果。三年后得知这名作者名叫孙维槿,78年考入北师大物理系,在北京装甲兵学院退休,其妻程绪莲又是我的得意门生。于是我们成了聊天挚友。
现在回忆起那段围垦造田的峥嵘岁月,得到的感悟是具有浓厚的时代烙印和永恒生命力的造田精神不仅为我们创造了物质财富,更为我们创造了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虽然如今鸟枪换大炮,挑土无须肩挑人扛,但这种改天换地的精神仍然需要薪火相传,并且要赋予新的内涵。最后赋诗一首;
围垦至今五十年,回眸过去甚心甜。湖滩芦荡成耕地,荒凉凄清焕新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