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一只老鸟（组诗）

文／陈金茂

似曾相识

在接近夏天的热度

对一只老鸟的怀念

让我无数次来到公园里

坐在苦楝树下的

那条长凳上

不时仰望

头上那根仄斜出来的枝条

那是老鸟

经常光顾的"坐椅"

它从附近的树林子飞来

然后就眯起眼睛

蹲坐那儿

任风吹起灰白的羽毛

——就像我

常常倚着长凳庸懒地打盹

我不时抬头望望

仿佛似曾相识



垂垂老矣

我感到欣然，我不也是

一只令人垂怜的老鸟么？

时光越过苍白的发顶

就像越过一座巍峨的雪山

即便炎炎夏日

也无法融化生命的固执

老鸟跟我一样地老了

那只鸣叫着"咔咔咔"的鸟儿

再也无法

沿河拍卖它的快乐时光

而垂垂老矣的我

亦只能于手机屏幕上

用右食指，兀自

涂抹些未竟的心思

——在这疫情肆虐的季节

种植苍凉沉郁的叹息

老鸟老鸟

有一天，我照常来到公园里

照常斜倚在那条长凳上

当我习惯性地抬头

仰望那根枝条时

却没有见到老鸟

一连几天

都不见它的踪影

一种不祥的预感

顿时涌上我的心头

我在心里喃喃自语道：

"哦，老鸟，老鸟……"



不知是该为它哀伤

还是为它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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