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尽的乡愁 (组诗5首）

作者：寒石

不尽的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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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的记忆，从斑驳的墙头落到雨后的青石板上

拉成一条孤独的线条，被岁月消磨殆尽

厚重的光阴，最终瘦成年末的日历

一束月光被老井收纳，柔和成一面镜子

门口的老树婆娑成了影，潮湿了一片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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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童在村口嬉戏打闹

天籁之音，从柔软的地方升起

声音时高时低，时近时远

与那一抹月色，和音成曲

是村庄彻夜的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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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外苦于奔波

纵然我青丝变成白发

依然守望，木鱼的梵音丝丝牵肠

不尽的乡愁，只增不减

不灭的灯火，是回家的路

土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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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屋子不大，土炕占据半壁江山

最显赫的位置

一头挨着窗户， 一头连着火炉

最先享受光亮与温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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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盘膝坐在正中，孩子们围成一个圆

一盏煤油灯把空间收纳，温暖从中升起

故事被无数次翻拍，结局只有一种

灯还亮着，孩子们枕着梦想已深深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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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炕是垒起的牵肠挂肚

一笸箩针线布料，拥抱成千层鞋底

一盆发酵的面团，孕育下一场盛宴

土炕承载着母亲，把岁月丰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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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子的心堆码疼痛的语言

即使所有的阴郁

在家的地方

都能重塑晴朗

水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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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瘠的黄土地

突兀着西北特有的风格

一个个倔强地生长，坚韧的身子

撑起苦难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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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之水天上来

蓄一池希望，守一方故土

人、牲畜和庄稼，大地的生灵

一茬又一茬，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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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到消磨殆尽

将她潮湿的皮褪去

留下一层层干渴的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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躬身成大地的本色

一半是黄色，一半是红色

一半是苦涩，一半是希望

老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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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听乡音，只听风声

门口的老树，摇曳着把孤独诉说

分叉的树干是干瘪的双手，做一个姿态

把冷暖怀抱

每一片叶子都挂上乡愁

每拔节一处乡音，都是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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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落在老树缝隙里的时光

重新集合，抖落出一个身影

或大或小，或高或低

无论如何努力，还原不出一张清晰的脸

那残存的轮廓

一半浸在月光里，一半躲在黑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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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老树是最粘稠的思念

和记忆有关的，都被老树绑架

在深深的雨巷中，我徘徊的影子

是一个流浪的音符，四处寻找那迷失的旋律

不听乡音，只听风声

我便知道你在唤我回家

火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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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进了新楼房

有了暖气，有了空调

但依然觉得生冷，隔空的距离

把温暖丢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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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火炉，从一片雪花开始

重塑一块煤的价值

涅槃重生，唤起一炉红色

把希望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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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一个火炉，坐拥一座城池

忘记楚囚的困境

独自思考，一个人的清欢

在火炉上重生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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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一个火炉，滋生一片乡愁

跳跃的火炉，催眠了黑夜

孩子打起了盹，炉灶里的土豆吱吱作响

最直接的告白，有时胜过年夜的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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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火炉，今夜无眠

乡音打磨黎明

那不灭的星火

等待风雪夜归的人

作者简介：姓名：胡刚；笔名：寒石 ；影视编导、策划；作品涉及诗歌、散文、小说、杂文等；作品散见于《鸭绿江》、《青年文学家》、《文学百花苑》、《时代作家》、《文学岛》、《中国诗歌文学精品》、《四月文学天地》、《诗与远方》、《现代诗歌》等杂志刊物与网络平台。诗歌入选《新时代诗词百家》、《当代诗人优秀诗歌选》等。其中抗疫作品《丧钟为谁而鸣》在2020年举办的“心系祖国”世界华语桂冠诗人优秀作品大赛中荣获三等奖；《你和春天一块回来》入选抗疫作品集《书香战疫》，收藏于贵州遵义图书馆。大学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教育学院汉语言文学专业；现居银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