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中的麻雀（组诗）

文／陈金茂

周 末

麻雀没有周末

当然也没有节假日

两撇小小的翅膀

串起风，串起雨

串起所有的日子

一大早，它们

携儿带女扑啦啦地

出来觅食

从树上落下，就像落下

一片褐色的石块。

顿时把College Point

清晨的宁静

砸得遍体鳞伤

它们是鸟类中的贫民

没有光鲜的衣裳

胆怯，嘈杂

举止粗鄙而率性

更要命的是

一天不劳作，就得饿着肚子

褐色的花

“鸟为食亡”显然是一则

无法逾越的黑色宿命

哦，今天不知又是哪一只

成为这句警语的注脚？

一条蛇缠绕着爬上树梢

昂起尖尖的脑袋

像一根枯枝伸向空中

“注脚”飞了过来

是累了么

它瞅见了那根“枯枝”

便如释重负地栖息在上面



“枯枝”张开大口，紧紧地

咬住“注脚”不放

一声声惊叫，撕裂蓝天

拍动的翅膀，像“枯枝”

绽开的一朵褐色的花……

一片落叶

忽然，有只麻雀飞过来

歪着小脑袋，一下子

叼起我脚边的一片落叶

飞走了。它的影子

很快就消失在斑驳的枝叶间

我想，在那枝叶间

一定有个窝巢

它要把那边秋叶

铺在自己的窝巢里

秋叶被阳光亲吻过

望一眼，就会滋生出

无限的暖意

现在它又回到了树上

站在鸟雀梦的枝头

雪之绝唱

守望的心思长出翅膀

无声的雪，飘然

覆盖着空旷的心域

却不见一朵

鸟鸣灿烂在往事里

我一下子想起来

这对于那些可爱的精灵来说

无异于一场白色恐怖

可我仿佛看到树上的窝巢

被一双温暖的羽翼

紧紧覆盖着，翼下

正偎依着熟睡的小生命

寒冷沾在每一根羽翎上

化作母爱的坚毅与温柔

从闪亮的眸子中倾泻而出

哦，那瘦小的身子

会有多少的热量

能抵御得了这周天寒彻

灾难之下，母爱往往就是

一个不可理喻的奇迹

而那朵若隐若现的啁啾

无疑就是雪之绝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