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雪红变了。
每天打扮得像个妖怪。杨永富的母亲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答应她留下来的原因。
杨永富奉母亲之命,天天去给她买补品,各种蔬菜水果换着样往家里买。很短的时间内,高雪红便胖了几斤。
她没有再去坟地假哭,而是真的在家里养起孩子来。
每天,公婆,小姑子,小叔子上班儿走了,剩下她一个人在家。她便打开音箱,拿着麦克风,大声唱起来,流行歌曲,唱了一支又一支,唱的更多的是《真的好想你》。谁都知道,她真的想的不是死去的丈夫,而是小叔子。
邻居打她家门前路过,听到屋子里又响起了歌声,很是奇怪。
“人才死了多久,就开始欢乐起来了?”人们这样议论着。
有一天,邻居们正在议论这件事的时候,高雪红的婆婆听到了,她问:“谁在唱歌?”
“啊,啊,我们是在说,我的一个老乡啊。”
议论的几个人结结巴巴,躲躲闪闪。
高雪红的婆婆说了几句客套话,回到家里。还没进门,就听到屋子里传来了高歌。
她打开门,很响的把门关上,是警示高雪红,也是表达自己的不满意。
高雪红听到门的响声,立即关掉音响,跑到床上躺下,哼哼叽叽装难受。
杨永富的母亲推开门,看到这种情况,面容冷冰冰的问:“又难受了?吃点儿什么没有?”
“没有,吃不下,吃啥吐啥。”
“都这样,做女人嘛,就是遭罪。”
说完,她退出来,去做饭。
杨永富回来了。他母亲把今天听到的事告诉了他。
“他也是为了孩子,孩子需要胎教嘛。”
说着,杨永富走进高雪红的房间。
“你怎么不敲门?”杨永富没有说话,眼睛盯着音箱看。
“看什么?我用了。人家心情不好嘛。唱个歌怎么啦?”
“心情不好,出去走走或是看看书,也不至于高门儿大嗓的唱啊,这大夏天的,左邻右舍听着像什么样子。”
“你改训斥我?如果不是你,我会遭这个罪吗?”
“和我有什么关系?”
“装什么装?这孩子是你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你胡说八道些个什么?”杨永富的声音高出八倍,几乎是大声喊叫。
他母亲听到屋子里有吵声,赶紧过来。他们后面说的几句话,她全部听到了。她惊讶的目瞪口呆。站了好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她还是进去了。看看正在抹泪的高雪红,又看看愤怒的杨永富。
“你过来。”她转身先出去了。
杨永富跟着她到了方厅。
“孩子是你的吗?”
“她都疯了,情绪不好,尽说些疯话,你别听她瞎说。”
“我咋瞎说了?你是不敢承认,还是想赖账?”
高雪红说这句话时,已经站在他们面前。
“你坐下说。”杨永富的母亲冷冰冰的说。
高雪红没有坐下,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我没有结婚的时候,有一次,我和永富同学会。我们都喝多了,我去外面呕吐,永富把我抱进酒店的一个房间里,强暴了我。”
说完,她的眼睛死死盯着杨永富。
杨永富知道,她是想让自己说有这么回事儿。
他母亲用愤怒的目光看着杨永富。
“妈,那次是喝多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喝多了,什么都不知道了,会做这种事吗?”老太太使劲儿拍着桌子。
“妈,小声点儿,别吓着孩子。”高雪红得意的说。
“妈,我也不知道会这样,我要是知道了,会让她嫁给哥哥吗?”
啪,一计耳光落到杨永富的脸上,两行冰冷的泪水,从那沧桑的脸颊上滚落下来。
“孽障,我看你怎么收场。”
杨永富没有去捂住自己的脸,也没有再顶嘴,而是低下了头,看着脚前一米远的地方。
高雪红看到这种情形,怕杨永富说漏了嘴,把他们的丑事都说出来。她眼睛转了几转,然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妈,都是我不好,我确实不知道后果会这样,我是真心爱永贵的呀,不然我也不可能嫁给他。谁知老天这样残忍,偏偏这样害人。现在已经这样了,您老就成全我们吧,现在已经显怀了,趁着外人还不知道我怀孕的事,就把我们的事办了吧,我自己不怕名声不好,我只是疼爱这孩子,孩子是无辜的呀。”
她鼻涕一把泪一把,哭得像泪人一般。
杨永富母亲心有点儿软了,语气也缓和了一些。
她站起来:“你起来吧。”
说完,她走到厨房去做饭。边做饭,边在心里说:这怎么对外人讲啊,哥哥死了,嫁给了小叔子,丧事刚办完就办喜事,是不是让所有人笑掉大牙呀,我这辈子,活的光明磊落,工作也好,左邻右舍相处也好,从来就没有出过任何事情,现在却在家里出现这样的丑闻,这叫我怎么过呀!
这样想着,她老泪纵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