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湖，母亲湖

 文/李新华     摄影/张秋涛

县城街道的夏夜，家门囗依然是热气腾腾，按照平时生活习惯，家家都在门口泼水降温，然后扛竹床放在门囗乘风纳凉。我和小伙伴溜出家门，继续在琵琶大道漫步乘凉。走到琵琶桥放水闸边，坐在桥柱上，听着阐门淙淙流水声，享受湖面吹来的阵阵凉风。从头到脚凉个透，舒服、清爽、陶醉，仿佛換了一个世界。正当我昏昏欲睡，来了一帮大哥哥大姐咀，他们站在桥栏杆边。对着湖水，畅所欲言，海阔天空，谈着各种生活的趣事。有人赞美琵琶湖美，美不胜收。有人说湖水清绿，鱼肥虾壮。—位戴眼镜的大哥哥冲着大家说；“你们只知道赞美琵琶湖，却不知道它的来历吧？” 于是，一篇有关琵琶湖的传说从他口中讲出：“琶琶湖。它是信江的尾端。滚滚信江水流到余干县城东山岭脚下，依山作伴，静静地躺下。三国时代，怀玉山一带，大雨狂下，山崩地裂，信江两岸，河水泛滥，大量泥砂冲入河道，各类浮游物资聚集在下游河面上。信江退潮时，琵琶湖中央，托出一块椭圆形土地，站在东山岭上看，好像一只大甲鱼趴在琵琶湖中央，当时老百姓叫它是鳖州。

 偏偏大涝年一过，紧接着出现大旱年，长沙—带河干田枯，老百姓颗粒无收，白骨遍野，人民流离失所。各种告急奏章，飞往吴国老皇帝孙权面前，怎么办呢？烧香拜佛，遥拜各路龙王，老天依然不肯下雨，有人提议请道士打卦，孙权批准请道士进宫占卜。道士占卦后向孙权进言：

‘信江出水囗冒出了妖怪，在余干县琵琶湖突然托出—个鳖州，日夜吞吸着长沙的风水，于是出现了长沙久旱无雨，只有把它挖掉，才能保住长沙一带风调雨顺。’

孙权听后，下达圣旨，令道士前往余干挖鳖州。余干县官接到圣旨后，征集了二百名民工挖鳖州，挖了一小半，地方长老率领百姓向县官请願：

‘鳖州是上天造成，如若挖除，必然伤害了余干的风水，今后的余干永远不能安宁。’

挖州的民工，听说伤了余干的风水，纷纷放下锄头、扁担，齐刷刷全跪在县官、道士面前，请求不要再挖鳖州。道士一看形势不妙，屈指一算，鳖头已伤，不能再吸长沙风水。就依了余干民众的意见，不再挖鳖州。第二天道士回长沙。

说来也怪，道士刚回长沙，长沙就下了—埸透雨，旱情觧除，孙权下令奖赐道士。

从此鳖州的椭圆珍形变形琵琶形，后来老百姓称它是琵琶州，琵琶湖由此而来。

宋朝有人在书上记载，琵琶州是浮州，后人也常说水托琵琶。无论下多大的雨，湖水总是淹不着琵琶州。民间都说它是块风水宝地。每年春讯，水波叩击湖岸，节奏成韵，宛如琵琶琴声。共产党掌权，人民政府第一件事建琵琶桥，把琵琶州和余干县诚紧密相连，县中心医院设在琵琶州上，造福余干人民，让全县人民享受风水宝地的灵气，早日身体康复”我静静地听完故事的结局，黙默地沉思：“长沙离我们这么远，怎么能吸到它的灵气，后面的事情又验证了道士的推论。” 一连串的问号，或许能在书上找答案，史书记载：

天地成胜各有因，

鳖州断背琵琶新。……

余干人文从此盛，

一脉相传到如今。

唐朝詩圣杜甫来余干访余懃，刘随州来余干迎詩仙李白。宋朝理学家57人，其中有7人是余干人，整个宋朝，余干有进士180多人，陆羽冠山著《茶经》……

我想：或许真有其事，带着美好的願望，做一个香甜的梦。

早晨，天刚吐白，妈妈提着全家人的衣服来琵琶湖冼刷，我也跟在后面帮妈妈洗鞋袜。

“嘭、嘭、嘭。” 隔壁刘大妈一面棒打着衣服，一面和妈妈打开了话匣：

“人民政府建起琵琶桥，我们也沾光了，洗衣服也方便。”

“是啊，比解放前好多了。”

“觧放前，琵琶州十几户人家，男人打鱼，划船来县城卖鱼买生话用品回家。妇女整天窝在冢里，愚昧无知，交道不方便，消息闭塞。无事可干，居然做出荒唐事。—天，—家男人从外面回来，看见儿子和自己后娶的老婆光溜溜倒在床上。转到门口拿扁担揍。儿子吓得翻窗逃跑了。”

“现在那十几户农民都搬走了。”

“县政府征用了琵琶州的土地，那十几户农民都迁到五都乡石山段家种田过日子。这块地盘划给水产局，成为余干县水产养殖基地。”

 水产局接管琵琶州以后，—块块渔塘，整整齐齐铺在琵琶州上，刚过初夏，荷花盛开，荷叶翻浪，一串串鱼儿在鱼塘打滚，激起朵朵水珠飘洒荷叶，水珠晶萤透亮，十分可爱。爱好钓鱼者，抛线垂钓。水产局员工立即制止，有人解释，只是玩玩，不会拿鱼。水产局员工依然坚持收杆，不准钓鱼。我经常到鱼塘边捞猪吃的草，他们并不制止。

 1966年，政坛风云席卷神州。故乡的琵琶湖也难免遇难。那年夏天，琵琶桥枊树底下，一大帮人拿着渔网渔叉坐在路边，好像在等人。水产局员工对这帮人苦苦相劝：

“我们养鱼，就像你们村庄栽水稻，你们村庄水稻成熟了，我们组织人子去收割，你们会赞成吗？这种事就是抢轫，是犯法，万万做不得。”

“造反有理！”不知谁喊了一句，周围拿渔网的人哈哈大笑。

“谁动我们的渔塘，我们就和他拼命。”

正当琵琶桥渔塘两帮人在争执，大弯底那边传来口哨声。几千名农民从几十里外赶来，围着琵琶湖排成队伍，当时琵琶湖水腰下深，指挥者命令拿渔叉的站第一排，拿小网的站第二排，拿大网站第三排。拿渔叉的几百人，一字儿排开，从湖的这岸排向另一岸，一声呐喊，几百根鱼叉齐刷刷劈向湖面，琵琶湖的鱼儿遭到了灭顶之灾。鱼叉一步一涉劈向湖面，小网一步步紧跟，大网在后面己经撒开。有的鱼刚躲过了鱼叉，又赶进小网，从小网挣扎出，又被大网捞住，躲过了鱼叉、小网、大网。后面紧跟着几千人浑水摸鱼的大部队，鱼儿经过鱼叉、小网、大网的搅和，早已搞昏了，一摸抓个正着。这无法无天的农民，为了蝇头小利，居然全家、全村、甚至全乡都出动，男女老少齐上阵，十几名水产局员工怎么能抵挡？

如此的疯狂，如此的野蛮，人性的贪婪，人性的虚伪，发挥得淋漓尽致。—面喊着漂亮口号，—面对国家财产狂捕滥捞。

 有—帮人在琵琶湖捕鱼比较少，眼晴瞄向水泥池塘精养的鱼种王。

“走，把它抓上来。” 五个人跳进水池，把鱼种王很快抓住了。足有—百多斤，小伙子扛在肩上，从琵琶桥走回家。经过县政府门口，水产局领导一看鱼种王被这些无知的人捞出来倣莱用，非常愤怒，立即把鱼种王扣下来。这个小子不甘心鱼被扣下，叫来村庄几十号人，围攻县水产局领导，什么脏话都出来了。非要水产局颌领导交出鱼种王。正在闹得不可开交，一支人马冲进水产局，扭住捕鱼种王的小子就打，—边打，一边骂；

“你们这些蠢东西，就知道抢鱼，连鱼种王也不放过。你知道鱼种王多少钱搞来的，我们水产局花了一万元钱，从外省引进来的，它决定我们县渔业的盛衰。你们这帮败家子祸害了我们的鱼种王，抄了你的家，你也赔不起我们鱼种王。你们全村也拿不出一万元钱。”

 抓鱼种王村庄的那帮人，听浼鱼种王这么高的价钱，为首的给同伙使眼色，仗着人多，扯开水产局的职工，帮助抓鱼种王的小子逃出县政府。

那一年，几千人抢捕琵琶湖的鱼，造成水产局有史以来最大的损失。琵琶湖，你养肩了两岸儿女一代代成长。出了—些不肖子孙，居然如此践踏你的胸膛。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全民经商风卷古老的余干诚，沿着琵琶湖公路的两旁，摆滿了做小生意的商品。花生、艺麻、瓜子、衣服、鞋袜应有尽有。小商品市埸，生意兴旺。尤其是节假日，人山人海，水泄不通。那时侯我已进厂工作，每年春节期间，工厂总要在春节前几天，开车送我们回故乡过春节。当我们厂的车子开到琵琶湖岸，车子就开不动了，我们家在县城的只有下车步行回家。还有一批家在瑞洪的职工，必须坐车经过琵琶湖岸公路，他们也只好先下车吃中午饭，然后上车慢谩地挤过琵琶湖岸的公路，几里路的路程，熬去了两个小时。琵琶湖岸公路边摆摊设点，活跃了市掦，觧决了—部分待业青年就业。但是严重地干扰交通秩序。

为了整顿市埸，理顺交通秩序，余干县政府决定开发琵琶州这块土地，水产局的渔塘被填平，—栋栋商业大楼拨地而而起，一辆辆大、中、小各类卡车，停放在大世界商埸空地装货、缷货。这是余干县最大的商品集散地。

“天下熙熙，皆为利去，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人们纷纷在这里做各种交易，盘算着如何更多、更快地挣钱，大把大把的钞票流进商人贪婪的口袋，而我的母亲湖、琵琶湖在湖面哭泣：

 “是谁把污黑的浊水泼入我的乳汁？是谁把漫天飞舞的塑料袋蒙住我的眠睛？是谁把白色泡沫压迫我的胸膛？又是谁把废油，脏油泼向我脸庞，使我的鱼儿肺腮受伤？”

商人们只顾掙钱，把夲应该考虑的事情拋之脑后，消费费只顾自己方便，随意丢弃，忘掉了保持公共卫生的义务。那—年，我站在琵琶桥看放水阐口，一塌糊涂，简直成了臭水坑。

建设秀美江西，省政府一声令下。余干县政府就琵琵湖污染作为重大议题；—致认为搬迁大世界商埸基地，重返琵琶湖少女青春。在余干县桦林岗划出—块土地，扩建余干城，在琵琶州的各个团体，包含医院，一律迁往新余干城。

琵琶州成为余干人民的休闲、散步、晨练、跳舞的埸所。每天早晨，几百人在文化广埸尽情地展示，夜晚十点以后，游览琵琶湖夜景的人员稀少。2018年，中央政府批准，把琵琶州建成四星级湿地公园。秀美的江南水乡不再是停留在口号中，而是来到我们的实际生活中。

如今的琵琶湖公园，面积2409亩，园内琵琶乐园、名人主题乐园7个主题休闲区。音乐喷泉、水幕电影5个水主题景观点`。羊角风亭、越溪渔唱、新“干越八景” 组成。集休闲娱乐、文化旅游、运动健身、绿色生态“四位—体” 的城市会客厅。

有詩赞曰：

     天生地造琵琶湖，

     灵光四射憾皇都。

     断背创新文脉涌，

     秀水碧波荡渔舟。

     狂捕浊浪云顶柱，

     汅染风卷雷刹住。

     文化广场人民舞，

     湿地公园迎宾游。

      遥请太白赏紫烟, 

      天籁琴韵飘重九。

      我辈弹奏琵琶歌，

      幸福安康延益寿。

   2020年10月25日稿与上海

 作者简介：李新华，1953年生，江西景德镇景航锻铸公司员工，航天航空部神剑协会会员景航文学部部长，中国当代文学会会员，上海出海口文学社会员景航分社社长。先后在国家，省，市级杂志、报纸、广播电台、网站发表小说、散文、詩歌、纪实文学等。

 推荐者简介:

　　袁德礼，1954年4月生于上海。现为《城市导报》创业人生、校园内外、终极关怀版面责任编辑、资深记者、专栏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毕业于复旦大学中文系。30年来，先后发表上万篇各类新闻、诗歌、散文、小说、剧本等作品，累计1300万文字。出版过《武则天：一个女人的强权、沉沦史》、《百位老板谈人生》、《走访殡葬十年间》、《远航的心》、《女儿袁靓》、《在雨中我梦见本家袁崇焕》、《记者写天下》等书稿。作者曾在建筑公司、服装公司、团市委研究室、新闻报、劳动报等岗位上洒下过几多汗水。现为上海德礼传媒集团公司（国企）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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