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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狭路相逢,竹溪十八里长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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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秦巴山
一、长峡光阴
峡谷的激情大部分被流水冲刷,搁浅的都是隐情
石桥和小路私藏了,部分苔藓仰视了一些林曦
日光的碎片,被一溪流韵弹弹点点
我已不屑于言说狭长、幽静这些虚词
峡谷的切口,就要被黄昏缝上了时候
我把一首诗,挂在凸岩的树丫上
让它夜夜守着峡谷孤星,就像文字守着我的余生
二、陡河摆渡人
陡河的木船,不过是摆渡人手里的道具
游客上船后,一只鸬鹚犹在船沿上揩着它的喙
秋水再长,也淹没不了陡河波涛
唯一的潜水者,是摆渡人和游客倒映于水中的影子
我总是在水里忘记自己,在诗歌上想起自己
就像摆渡人,抱着船哼一曲带色的山歌
摇出一天天的光阴,让来往的过客拉近两岸的距离
岸上的民宿,星光注视着房前的路灯
我抱着文字蜷缩在被窝里,感觉山里的夜就是困笼
不但收缩我的睡姿,变换我梦境中的幻影
想象摆渡人口中的情歌,如何让一个小家碧玉
抬起腿,入得梦来
三、故乡的词汇
离开故乡久了,反而更加熟悉了
隔着故乡远了,反而更加亲近了
于是我发现,故乡里有很多用错了的词汇
我请来岁月,帮忙修改
在一张还没有腐烂的牛皮纸上
把一些名词改成了动词,形容词……
我邯郸学步起来,也包括乡音
故乡重峦叠嶂而来,从千湖里过滤出自己
把省略的部分,同我一起放进黑名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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