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掘传统文化,讲好河西走廊故事。听众朋友们,大家好!这里是《西部人文学》,今天我们要分享的是著名1号作家、金牌编剧陈玉福老师的95集广播小说剧《西凉马超》(有声)第六十三集...

95集广播小说剧《西凉马超》(有声)
第六十三集

马超轻轻拍了拍阿离的手背,点头道:放心吧!说完就翻身骑马去了。董梧田百来人,虽说是正紧行伍出身的兵丁,但抵不过黄巾军拼命三郎般的打法,很快便落败了。等马超回来,看到的就是护卫队的全军覆没,而董梧田和两个内侍蜷缩在一起,惊恐地瑟瑟发抖。
黄巾军的头目正要举刀砍去,马超大声喊道:刀下留人!
马超说着跳下马走到头目跟前,抱拳施了一礼,也不知道此人在黄巾军中是什么职务,便笼统称呼道:拜会将军!敢问将军,可否将这贼人交给在下处置?
黄巾头目瞪眼道:我为何要将他交给你?你是谁?
马超灵机一动,扯下蒙面的黑布,压低声音道:在下来自龙首山龙王座下,不知将军可晓得我们山寨?
原来是同道朋友!黄巾头目指着董梧田笑道:你要他是要做什么?
马超心下了然,这股流匪果然与耿鄙有所勾结,什么黄巾军?不过是沦为贼寇的盗匪假借黄巾名号行事罢了。也不揭穿,又抱拳道:这个狗贼与我有杀母大仇,我想亲手杀了他以慰我母亲在天之灵。还请将军行个方便!
好好好!你还真是一个孝子啊!那头目哈哈笑着夸了几句马超,便痛快道:那人自管绑去便是!只是这些财物嘛……
马超识趣赶紧道:我只替母报仇,财物都尽归将军,我一文都不占。
好!那就各行其事吧!这帮子人啸聚山林贪财如命,至于董梧田,他们才懒得理会,任由马超绑起来带走。
马超押着董梧田和两个内侍走到无人处,松开内侍的绳子,掐着嗓音让他们听不出来原声,对内侍道:你们两个自去逃命吧。
内侍刚才被吓坏了,此刻死里逃生战战兢兢道:你……你不杀我们?
马超道:我只杀该杀之人,与你们并不相干。

两个内侍趴在地上,“咚咚咚”给马超磕了三个响头,感激涕零道:多谢英雄救命!敢问您的大名,我们日后也好报答。
马超不耐烦道:你们烦不烦?再不走可别怪我改变主意!
内侍一听,不敢再多说话,吓得赶紧爬起来,相携着跑远了。
董梧田见马超放了两个内侍逃生,便央求道:好汉,既然放了他们两个,也把我放了吧!我一定好好报答与你。
马超冷笑:你?董尔权,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董梧田听马超竟然能叫出他以前的名字,惊疑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过去的名字?
马超扯下面上的布,将火把拿近自己的脸,对董梧田道: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董梧田认得这张脸,在金繁马庄他远远见过马超:你是麻杆!你是麻杆对不对?
马超冷笑:再仔细看看,你不觉得这张脸,这幅相貌似曾相识吗?
董梧田连忙点头:是是!相识的,你就是麻杆!
马超甩手将火把插在地上,一枪抵上董梧田的胸口,恨声道:我的铜天马在哪里?
董梧田吓了一跳,急道:是王青山偷的铜天马,是他偷的。但是,已经被刚刚那帮黄巾军截走了……
什么?马超愤恨道:你这无耻混蛋!偷了我的天马不算,又偷走铜天马,而今还被别人截走了。你简直该死!
你不能杀我!董梧田大喊:我给你荣华富贵,只要你放了我。我可是天子陛下的钦差,我会让你当官,从此以后你再不用放马了。
哈哈哈!马超气极反笑,鄙夷道:你当我真是马庄里的放马小子?告诉你,我姓马名超字孟起。你所谓的那些富贵荣华,在我眼里算什么?
董梧田惊骇,盯着马超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马超再不想和他说这些,枪尖牢牢抵住董梧田的胸口,冷然道:你先跟随反贼董天伦谋逆,后又勾结梁三阁杀我母亲,还设计毒杀了金繁庄主。还有,你联合耿鄙伟康图谋不轨,现在又偷我天马和铜天马,于公于私你都死有余辜!今天,就让我来了结一切,也算是和你算了个总账!
董梧田奴才出身,毕竟不如他当初的主子董天伦那般硬气。听马超说到此处,早已吓得屎尿俱流,筛糠般抖着道:别杀我……别杀我、我不想死……不想死……
马超咬牙吼道:你去死吧!枪尖往前一抵,稳稳扎进董梧田的胸膛。天道循环,恶人终于得到了恶报。
马超处理了董梧田,来找阿离和唐芋儿。阿离远远看见马超回来,笑着迎上去却见马超一身的血,阿离一下子抱住马超,哭道:你说有办法,就是拿自己的性命来搏吗?这么笨的办法我一点都不想夸你。还好,还好你没事,不然我……我……
好了!马超伸手擦掉阿离的眼泪: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阿离哭的泣不成声,马超扶起阿离的头,笑道:你好好看看,这不是我的血。
阿离不信,捏着马超的胳膊检查,直到确认马超的确没事,才破涕为笑道:啊呀,马超,你刚才血淋淋的,吓死我了!
马超轻笑:我不喜欢你这么叫我,我有字的,以后叫我孟起吧!
阿离呆了一呆,依言叫道:孟起。这一声简单的两个字,却叫的柔情万千。
马超跨上马背,冲着仰头看他的阿离一伸手。阿离粲然一笑,便将手递给马超,借他的力跃上马背,二人同乘一骑往回家的路上奔去。
唐芋儿也赶紧上马,紧追了上去。
马超一边策马,一边对怀里的阿离说:阿离,有什么话,你现在可以说了。阿离幸福的摇了摇头,一字一顿的说:落花岂知流水意,一切尽在不言中……
树倒猢狲散。
董梧田死后,王大牙失去了依仗,怕死的他不但乖乖交代出了很多内幕,包括董梧田与耿鄙伟康勾结的机密也交代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而且对毒杀金繁的事也供认不讳。太守张鼎依律判了王大牙斩刑,并且发了告示。同时,还贴告示通报了董梧田的罪行,整整列出了十条大罪,每一条都足够死刑。

百姓们街头巷尾议论纷纷,想起前不久还耀武扬威、欺压盘剥过他们的朝廷钦差御马监史,却原来竟是个十恶不赦的不法之徒,一时间西凉府上上下下拍手称快。好在,那恶徒已经死于去京城的路上,据说是被黄巾余党杀了。杀得好,杀得大快人心!
处理完这些事情后,张鼎及时派人帮助娄叶去接管了金繁马庄。虽然董梧田和耿鄙伟康狼狈为奸,使得一部分凉州大马落到了龙首山土匪军手里,好在马庄里仍然有一大批待长的凉州大马的子孙……
娄叶带着孩子给张鼎磕头,奸人已除,金繁马庄总算又回到了自己的手里。死里逃生后的娄叶感激落泪,对张鼎拜了又拜。
马庄是金繁留给他们母子安身立命的资本,因此回到马庄的娄叶再不敢掉以轻心,从此洗尽铅华,一边教养孩子,一边专心学习起了生意经。几年之后,娄叶终于可以独当一面,成为了金繁马庄真正的主人。
自从馨儿走后,不论是汗血宝马还是铜天马,无疑都成了马超的一种精神寄托。如今,斯人已去,天马不再。自己被称为“名震天下的少年英雄”,竟然连自己身边的爱人和骏马都保护不了?你凭什么名震天下?有什么资格妄称“少年英雄”?愤恨之余,马超的心底积满了思念和伤痛,以至于压得他胸口憋闷,喘不过气来。此刻听见有脚步声走近,马超才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
阿离脸上依然带着浅浅的笑意:在这里站很久了吗?一上午了没看见你。
马超勉强咧了一下嘴角:也没站多久。马超说着认真的看着阿离,问:身体怎么样了?看着脸色好了很多!
阿离轻笑:已经没事了。本来也没受多大的伤!
那就好! 马超朝阿离点点头,移开了目光。
这个女孩子看似温婉柔顺,骨子里却透着一种超凡脱俗、处变不惊的气度。那日在去京城的路上被马超救下后,马超那矫健的身影就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挥之不去。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过程实在惊险,而阿离因为马超的因素,表现的也异常镇定。在那样的境遇之下,若是换作别的女子,恐怕早已惊慌失措、哭天抹泪了。也就从哪一天开始,马超心里对阿离有了进一步的认可。
沉默了一会,阿离才缓缓开口:我这两天可能就要离开马庄了……舅舅觉得马踏飞燕是他铸造生涯里最完美的作品,所以他打算从此封炉,“金盆洗手”,再也不从事铸造的事情了。同时,他年事已高,身体也不再那么硬朗了。我要跟舅舅一同回去,在他身边伺候照顾他。
马超料到谭一马会离开马庄,只是没想到他会封炉,稍稍有些吃惊:谭师傅要封炉?
阿离望着马超的脸,点头“嗯”了一声。

马超别过头看向天马曾经的槽头,自语道:是啊!马踏飞燕的确是一个最完美的铸造。也只有谭师傅才能铸成那样完美的、精妙绝伦的铜马!
阿离看着马超伤神,心里不忍:孟起,你不要太着急。总有一天,铜天马会找到的!
马超回过头,叹气道:但愿吧!
马超两次失去天马的伤痛阿离都是看到的,所以她清楚,说再多安慰的话也是无用的,只好转开话题:我听舅舅说,你马上就要回凉州城了是吧?我帮你收拾一下要带走的东西!
马超一愣:你舅舅怎么知道我今天要走?
阿离轻轻一笑: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不是个普通的牧马人。只是没想到你居然是名震天下的少年军统帅孟起!现在,新庄主娄叶已经接管马庄了,马庄里也陆续的恢复正常了,你的使命也完成了,你自然是要回去做你的将军去的。难不成,你还要留在这里牧一辈子马?
难得见阿离这样与他玩笑,马超倒是有些意外,随即也展开了皱紧的眉头,笑道:虽然不能喂一辈子马,但马却是我一辈子的最爱!……阿离见马超破天荒的笑了,高兴地望着他笑。紧接着,两个人再一次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着马超渐渐远去的背影,阿离心中些微黯然。孟起,我知道有一个女孩子始终占据着你的心房!你念念不忘的不光只有天马,还有她……通过马超对那个女孩子的痴情程度来看,她应该是一个知书达理、十分干散的女子。什么时候我也该见见她,也能了却我一房心事……
阿离直到看不见马超了,才回到了匠作坊。这时候,舅舅谭一马正在房中收拾器具。她犹豫了片刻,还是上前跪倒在了谭一马的面前:舅舅。
谭一马被外甥女吓了一跳:阿离,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起来再说!
阿离跪上去扶着谭一马的腿:舅舅,您能不能先不要封炉?
谭一马不解:阿离,这不是早就说好的吗?你怎么又变卦了?你告诉我,你这是为何?舅舅封炉的原因你不是也知道吗?
阿离眼睛里泛起了泪花:舅舅,您能不能再铸一匹马踏飞燕?
再铸一匹马踏飞燕?谭一马吃惊不小。他慢慢的放下了手里的物件,盯着阿离:阿离,马踏飞燕的铸造不同于其他铜马的铸造,不是想铸就能铸得成的!再说了,当时为了让铜天马在天下独一无二,铸完后已经把马踏飞燕的模子砸碎了,现在要重铸,谈何容易?
阿离急忙说到:舅舅,这个阿离知道!可是以您的手艺,再铸一匹马踏飞燕也不是没有可能呀!
谭一马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摇头道:阿离,你这是为难舅舅啊!
阿离听舅舅这样说,慢慢的松开了双手,坐倒在了地上,眼泪汪汪道:舅舅,这可如何是好?
谭一马扶起阿离,脸色有些沉重:阿离,你给舅舅说实话!你这样做是不是为了孟起?你是为了孟起,才要我再铸一匹马踏飞燕,对不对?

阿离低下头,偷偷地抹了一把泪水:舅舅,我……我看他丢了铜天马后那样难过消沉,心里实在不忍!
谭一马眉头一皱:阿离,你喜欢上了孟起,这个我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他,可有说过喜欢你?
阿离听谭一马问得这么直接,脸上泛红,低着头没有说话。
看这样子,谭一马就知道自己一直以来的猜测没有错。是的,还用得着阿离亲口承认吗?知子莫若父,谭一马是看着阿离长大的,只要看她的神情就知道答案,而这样的答案已经有不少次了吧?谭一马沉思良久,终于开口说道:也罢!那我就重新开炉,试着再铸一匹铜天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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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陈玉福,金昌市作协名誉主席,张掖市文联名誉主席,甘肃省作家协会顾问、第六届副主席,中国延安文艺学会副会长,兰州文理学院驻校专家、文学教授。曾获甘肃省委省政府最高奖突出成果荣誉奖、中国电视剧飞天奖、中国电影金鸡奖、中国电视剧金鹰奖等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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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编辑:紫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