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拉巴山的传说（十九）

                            最后一壶

                        作者 王立田

        哈拉巴山西面有一片连绵不断，起起伏伏的沙梁、沙岗、沙丘，沙滩、沙坑构成的荒漠，面积约25平方公里。荒漠的北边是一望无际的科尔沁草原，草原的东侧是三百公顷的湖泊一一大山泡子。这一带栖息着很多生物，尤其是当地的顶级动物狼最喜欢这种环境。这里地形复杂，土壤干燥，适宜狼的生存、繁殖、狩猎，狼将洞穴多筑在这纵横交错的沙梁沟壑中。所以潜伏在荒漠中的恶狼特别多。不到天黑，独狼就出来觅食。单个人此时就不敢到此地活动了。

        今天说的是解放前的一个故事。

       话说在荒漠南边有一个村庄，叫巴拉营子。营子里有一户姓霍的人家小子娶了漠北庄家窝堡一狼姓人家的闺女，两家成了儿女亲家。

        这一天，狼亲家来霍家看闺女。

       霍家老两口热情款待，好酒好菜。俩亲家越喝越高兴，两人从中午一直喝到下午两点。霍家备的那点酒眼看就要喝光了，剩下最后一壶。

        那时小门小户的能备多少酒，小屯又无卖酒的商家。这狼亲家留他还不住，说走还不动蹭，就是一个劲的喝酒。

        霍家亲家碍于面子还不能明说，急中生智：“亲家，我给你讲个前两天咱们漠里发生的故事呗？”

        “好哇！我最爱听瞎话了（瞎话旧指讲故事。因过去肓人为了生计从事算命、说书、讲妖魔鬼怪故事，因为是盲人讲述，故称瞎话。”

        “前几天，有一个货郎子（挑担游乡屯卖小百货的商人）从你们庄家窝堡过来。也就是下午未时末、申时初光景，货郎子挑担走进这片沙岗子里。怕啥来啥，一只花脸青狼正蹲在路边。货郎子转过沙坨子与狼碰了个正着。货郎子看见恶狼，毛骨悚然，想抽身回去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硬着头皮站在那里。

        “这狼可能是饿极了，一般狼是怕人的，俗话说麻杆打狼两头害怕，见有人来，早都悄悄地躲走了。可这只狼没动，两只泛着绿光的眼睛盯着货郎子，好像在跟货郎子比耐性。

        “这货郎子游走乡里，也见过一些阵仗。他听人讲过狼吃软不吃硬，你要进他就退，你要退它就进，你要跑它就追。情急之下竖着头发、仗着胆子向前走去。

        “这狼是铁了心了为难货郎子，它慢慢悠悠地站了起来，向前走了几步横在道上。

        “货郎子只好放下担子，将扁担抽出，操在手里，准备应对狼的进攻。

        “这狼的心里素质好像比货郎子还要好，站在道上纹丝不动。好像在等天黑。

        “这货郎子见天色暗了下来，天要黑了，再来一只狼可就难对付了，趁天没黑还是主动为上策。他听说过狼是铜头铁背麻杆腿，腿是狼的最弱地方，打蛇打在七寸上，打狼打在小腿上，那就先打狼腿。他破釜沉舟抡起扁担扫向狼腿。狼腾身一跃，躲向一边，一击未中。

        “这货郎子既已出手，见狼没跑，也就不管不顾了，左扫一下，右扫一下，前砸一下，后砸一下，扁担左右横飞扫，上下翻飞砸，与狼斗成一团。狼是左躲右挪，上窜下跳，灵活机动。打着打着扁担打折了，手里这半截又打碎了，于是边打边退，退回到货郎担子旁。

        ”这人也累了，狼也乏了，人狼又僵持起来。

         “这时狼不耐烦了，往前挪动，试图进攻。货郎子就用挑子里的货物砸狼。扔来撇去挑子里的东西也没啥了，只剩下一个酒壶。货郎子将壶拿在手里说：老狼啊！老狼啊！今个你走也这一壶，不走也这一壶了！”

         狼亲家顿悟：“我走，我走。”

作者简介：王立田，男，1950年生，中共党员。本人系长春市作家协会会员，喜爱文学、诗词、散文、传说故事，作品散有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