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永不妥协
第三十章 难熬的冬日
文/秋水霞衣 主播/燕姐
冬天到了，人们都清闲了。本该多卖些货物，可是生意却日渐萧条。
大海急的坐立不安，因为他注意到人们都奔了另一家商店，原因是他家招了赌博的，不仅抽钱，而且卖的货也特别多，利润也很高。因为这些赌钱的人，没人计较货物的价钱，有的时候还故意多给店主一些。
“咱家也招赌钱的吧，那样能多卖些货。”大海征求雨薇的意见。
别人也劝她：“现在做买卖的都这样。你不想办法拉拢人，就会被别人给挤黄了。你看现在哪儿有商店不招赌博的？”
雨薇也明白这个道理，可她就是不同意。她说这样太坑人了，闹的人家家庭都不和睦。
晚上，因为没有顾客，早早就关闭了店门。雨薇便拿出书来读或者写些东西。大海还是独自看电视，把声音开的老高，如果没有喜欢的节目，头一沾枕头就睡觉。
“这些书都挺好，你也看一本吧。”
雨薇见他无聊，将书本给他拿过去。
“我不认识字。”他都不正眼看一下那些书。
“我不信，现在哪儿还有不认识字的人。看书可以增长知识，也省得无聊，你还是看看吧。”她只是以为大海懒惰不愿意看。
“我一共也认识不了几个字。我上过五年小学，可几乎没在学校里呆过，我经常旷课，老师让我在教室外面罚站。我看那些鸟儿飞的那么自由，就偷偷跑到野地里去打鸟儿。当时也学了些字，可是这些年也快忘光了，我又把它们还给老师了。”
“那咱们结婚前你去我家怎么老拿着书看？”
“你不爱和我说话，我在那里很无聊，光躺着有什么意思，只好拿着本书假装看。其实它们认识我，我不认识它们。”说到可笑处，自己竟神采飞扬。
雨薇不再说话，只觉得心中升起了一股淡淡的悲哀，还有更深的寂寞。
终于，在大海的执意坚持和别人的劝说下，店里也招起了赌钱的。刚开始，芊芊和他们一起在店里的小炕上睡觉，后来因为抽烟的人很多，每天要很晚才能散，而且有的人感冒或者有别的疾病也都聚在这儿，怕孩子被传染上，所以就让她和她奶奶去睡了。
大海也经常和他们一起赌，雨薇的话全当耳旁风，稍不顺心就大骂，雨薇干脆就不管他了。满屋子只有雨薇一个女的，但她要坚持在旁边站立着一直陪他们到散。因为她没有别的地方可以休息，而且那些人吵着买这买那，还要给他们送到手上。
雨薇的手脚冰凉，有的时候到天亮都暖不过来。她从小就是这样，一到冬天手和脚就像冰块一样凉。别人常说手脚冰凉的人是没人疼，可是她不信，因为母亲一直都很心疼她。她的脸色很苍白，就和蜡纸一个颜色，别人都以为她有病，可事实上她很健康。
雨薇终于还是被传染上了感冒。刚开始发烧，浑身骨头节痛，可她硬是坚持着。后来转成了咳嗽，很厉害。到了晚上，屋子里像腾云驾雾一样，好人都受不了，她更是咳的喘不上气来。天气很冷，也不能打开门帘或窗户通通气，那样会受到大伙儿的反对，大海也会责骂她。就这样坚持了许多天，她的嗓子里长了个大疙瘩，连咳都咳不出来了，就像喘不上气来一样难受，但她还要硬挺着，直到赌博的人散场了，她才可以休息。
雨薇实在受不了了，感觉天旋地转，她趴在柜台上，让大海找来了医生。她搬个枕头躺到后面像冰窖一样的冷屋子里。医生给她输上了液，她神情呆滞地看着瓶中的药液一滴一滴顺着管道流进她的血液里，她想起了母亲。她多想此刻母亲能够守侯在她的身边，用关爱温暖着她。她想起了孩童时代在家里无忧无虑的生活，想起来哥哥姐姐们对她的呵护与疼爱。也想起来如今大海动不动就发脾气，自己连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她感觉好孤独，好无助。她的泪水不听话的流出来，流湿了枕巾。
妈妈，我好难受！我好想有你在我的身边，我好想吃你给我煮的热腾腾的米饭！
迷糊中，她仿佛看到了母亲正端着香喷喷的饭菜向她走来。
胳膊一阵阵的疼痛。她睁开眼，瓶子里的药还有小半瓶。也许是滴的太快了，她的血管承受不了，像要撑裂了一样。她用另一只手调了一下，慢多了，还是那么痛，又调慢一些，还是痛。
“这半天了还没完吗？前面人太多，我快忙不过来了。”大海进屋看了一眼，“这么慢，什么时候才能完呀？让它快点。”说着，自己动手调起来。
“别！我的胳膊痛，受不了了，要不你把它拔了吧。”雨薇沙哑着嗓子费力地说。
雨薇从七岁那年一场灾难使她住过一次医院外，别的时候即便是生病了，也从没输过液，甚至连针都没有打过。此刻，她企求似的眼巴巴地望着大海。
“不行！这药都在底下呢，扔了怪可惜的，再挺一会儿吧！”说完，又到前边忙去了。
终于，不知是谁向派出所报了赌。夜里十二点左右，三辆车分别停在村口的马路上。站岗的人匆匆跑着来送信，可是抓赌的比他跑的快得多，先一步赶到店里，一个都没跑，所有赌博的都被堵在屋子里。罚款，教育，好长一段时间人们都不敢再赌了。大海觉得惋惜，雨薇却说不出的高兴。
【待续】
【作者简介】刘春艳，网名：秋水霞衣，河北滦南县人，代表作品有长篇小说《永不妥协》(燕姐播讲)，有自己的微信平台《秋水霞衣文学作品集》，发表诗歌与散文作品数百篇(首)，并著有佛经《六祖坛经》注释专辑《我想，我已经找到了这个世界》和《妙有禅思》等。
【主播】燕姐，本名，刘燕，2019年荣登全国红色文化艺术百强诵读名人榜榜首。用声音点亮阅读，用声音温润文字，喜欢一个人畅游在有声世界里，用心诵读；还喜欢一个人拿着相机游走在大自然的童话里拍些小景和花花草草。
换一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