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谈“几”

宋今声

这里说的“几”，不是数量概念的疑问词“几张、几个”，不是汉语副词的“几乎、几许”，不是数学分类中的“几何”，更不是“几”的通假字的“机”与“畿”。我这里要谈的“几”，是家庭用具。

一是茶几。茶几一般分方形、长方形两种，也有圆形的，高度与沙发的扶手大致相当。通常是两把椅子中间放一个茶几或者沙发前面摆放茶几，用以放置杯盘茶具。茶几有木质茶几、玻璃茶几、藤竹茶几和大理石茶几。木质茶几色调温和、工艺精致，适合与沙发家具相配。玻璃茶几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热弯钢化玻璃，一种是台面钢化玻璃，玻璃茶几典雅华贵、简洁实用。藤竹茶几风格沉静朴素，具有返璞归真之感。大理石茶几兴起于近年，大多摆放在入住新居的小资之家。

二是香几。香几是善男信女供奉或者祈祷时放置香炉焚香用的一种“几”。香几大多成组或成对，个别也有单独使用的。《遵生八笺·燕闲清赏》中关于香几的描述就很详细：“书斋中的香几有高的和矮的两种样式。高的有二尺八寸长，几面有的用大理石、歧阳玛瑙石制成，有的几心用豆瓣楠镶嵌；有的几面呈四个角，有的八个角的，有的呈正方形；几面上的图案，有的绘梅花，有的绘葵花，有的绘慈菰；还有圆形香几，几面有的上漆，有的用水磨。用各种木材造的香几，用阁簿石或整块的玩美石作几面，有的放上香橼（音yuán）木盘，有的摆着花瓶用来插花，有的只放上一个炉子焚香，这讲的是高香几。”香几的式样之多，有高矮之别，且不专为焚香，也可别用，如摆放各式古玩之类，以陶冶性情，修养身心。

三是凭几。凭几是古时供人们凭倚休憩的一种家具，高度与坐身侧靠或前伏相适应，是供辅助用的家具。凭几有三个蹄形足的，几面较窄，几面后部上脑凸起一定的高度，上脑与扶手整体呈圈椅上部的半圈状，与汉榻配合使用。关于几，《西京杂记》有这样一段记载：“汉制天子玉几，冬则加绨（音tí，古代一种粗厚光滑的丝织品）锦其上，谓之绨几，公侯皆以竹木为几，冬则以细罽（音jì，兽毛编织物）为稿以凭之”。可以想见，古代使用凭几是有严格区别的。

四是隐几。隐几也是三条腿，古人靠着的几案。《孟子·公孙丑下》：“有欲为王留行者，坐而言，不应，隐几而卧。”宋陆游《秋日焚香读书戏作》诗：“世事无端自纠纷，放翁隐几对炉熏。”清洪昇《长生殿·雨梦》：“漏鼓三交，且自隐几而卧。”《遵生八笺·起居安乐》对“隐几”是这样描述的：“以怪树天生屈曲。若环带之半者，为之。”

五是靠几。《遵生八笺·起居安乐》说：“靠几以水磨为之，高六寸，长二尺，阔一尺有多。置之榻上，侧坐靠肘，或置熏炉、香盒、书卷，最便三物。吴中之式雅甚，又且适中。”

六是书几。顾名思义，就是用来摆放书籍的床头柜或者小型案头书架。书几大多摆放常用工具书和正在通读或者精读的书籍。当然，把与做学问有关的文房四宝放置在书几适当位置上，对于文人来讲，那也是很方便的。

我写这篇小文的目的是让大家明白，“窗明几净”，不是把窗户和其它“几个”地方都擦遍了，如此而已。

深识于2020年10月11日敬足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