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兰魂 第二部（十八）

文/宁继明

客车向前疾驰着，

田野里的庄稼和路边的林木

都扑面而来，

又被无形的手甩在后面，

周而复始。

心情压抑，

早无欣赏的心情。

洮南法厅通知我们明天开厅，

我和妻子不放心，

提前去见律师李金辉。

心中是十五个吊桶打水

七上八下的。

虽说第一次开厅完胜，

但不知洮南一行如何。

 金辉律师事务所内，

我和妻子

急的象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真是如坐针毡。

我个人认为，

明天的状况不会太好。

在第一次的审判中，

他的证人都被我驳倒，

还要二次开厅，

这里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和偏向。

看着我俩坐立不安的窘态。

金辉律师好言劝慰我们:

“不要多想，回去好好休息吧”。

说的轻巧，

谁能休息睡着觉，

那心该有多大呀。

我心中不满，都箭在弦上，

明天就短兵相接了。

怎么还不看看材料，

备备课呢，

岂不闻临阵磨枪不快发光吗。

我们两个在那磨叽着，

他也干不了活。

又要下班了。无奈地摇了摇头说:

“告诉你们吧。明天就抓他，

为什么选择在洮南二次开厅呢，

怕他跑人”。

心中云开雾散，

仿佛是洁静的尉兰的天空，

没有一丝云彩似的。

我眼中闪着晶莹的泪花，

弯下了我曾认为高贵的腰。

“谢谢您“。

金辉律师笑呤吟地说:

“不要和任何人说起。

这回可以走了吧”。

我窘迫地点了点头，

看到他身后的楹联:

“铁肩担道义，仗剑吐真言”。

法厅外面的楼脸上，

雕塑的金灿灿的国微，

阳光下熠熠生辉，

折射着缕缕晨光。

斑斓绚丽而又不失其庄严。

我心情愉悦地欣赏着

洮南这座古城的风貌。

这都拜托李律师提前告知的结果。

一会儿，

我的对手们

坐着212北京吉普车走过来。

比上次多了个大苟，

和她的姐夫。

苟二的姐姐苟兰(烂)己近五十

还打扮的不伦不类，

也许在这里还能招惹谁？

苟二的姐夫文质彬彬，

鼻梁上深度的近视镜，

倒增添了他身上的书卷气。

近前时和我的岳母说:

“本来就是亲戚里道的，

弄的对簿公堂了”。

我岳母怂他道:欺人太甚了，

十条道都走绝了。”我没有吱声，

有种耍猴人看猴的感觉。

我对这个教书育人的先生倒无反感。

他们家的亲戚告诉我们，

因为这事，

他把他妻子苟烂打的够呛，

说他们没事净惹事。

老宁家没招惹你，

何必下死手。

这些年豪横的不行，

放着地祸不惹惹天祸。

己闹到休妻再娶的地步”。

读书人就是读书人，

明事理断是非。

我看着他们人五人六的样心想:

“别看你们现在闹的欢，

一会叫你拉清单”。

走廊的过道上

有两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默不做声地站着。

没人注意他们。

人们都坐在里边的听众席上，

来的老亲少友和同学还真不少。

气氛庄严，

不亚于第一次。

苟烂是苟二的代理人，

和他的律师董百石坐在一起。

我还是坐着，他们依旧站着。

审判长敲桌子说: “现在开厅”。

随即念上判决书，

根据合议厅议定：

判处苟二有期徒刑一年。

话音刚落，

不知什么时间

站在苟二两边的两个便衣，

迅速地拿出手烤把他烤了起来。

那边的苟烂愣怔了一会，

象母狗一样嗷地叫唤了一声，

把钢笔摔出很远。

判决书己经宣读完了，

我还在沉思中。

苟二己被两个便衣庭警带走。

我本己为还得一番唇枪舌战，

没想到竞这样

迅雷不及掩耳地结束了。

谁言没有出头日，

鞭敲金蹬凯歌还。

正义的判决虽然迟到，

但经过漫长的春夏秋冬，

蹒跚的步态还是来了。

室外的艳阳天里，

一群鸽子在呼拉拉地竟翔。

放飞龙的凤筝

摇头摆尾钻进天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