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天地*
再探银头砬子
作者:孙海波

作者: 笔名海波,本名孙海波。黑龙江哈尔滨人。县作协会员。自由职业者。爱好文学,美食和旅游。

就像不同个性特点的人令这世界丰富多彩,那么多风格迥异的大山所构成的奇妙的山的世界磁石一样吸引着我们。生活在小兴安岭余脉的我们就有这样的福气,我们家乡的地貌特征是“七山一水分半田,半分沼泽和草原。”那么多有名的和没名的山山岭岭让我们探寻的脚步只想走的更远……

国庆中秋双节前一天,涛哥白开水毒狼豺狼燕子姐姐,我们一行六人一探六道河子林场银头砬子山峰,因为岔路口路线选择错误而登上另一座无名山峰,只能在相距800米处与之遥遥相望。其实银头砬子有两座主峰,蓓蕾一样的主峰是银头砬子,与之相连的另一座主峰怪石嶙峋,直耸入云,当地人叫做大猴石,所以银头砬子山也叫大猴石山,在这一带山脉里,它海拔最高,攀登难度最大,而且上坡下岭,涉水趟河,经乱石塘,行程艰难,路途遥远,山势险峻,怪石罗列,风景奇俊,许多登山爱好者心向往之,可是真正攀登成功的寥寥无几。总结这次登山失败的教训,我们决定另择吉日再探银头砬子。根据天气预报,择定10月7日。

日子定好了,涛哥和白开水大哥做了详细的登山预案,涛哥还绘制了登山地图,我被涛哥这种周到细致科学的登山态度深深折服。

10月7日早4点30分,12名队友一起用过早餐,5点准时出发,比往常提早了一个小时,这次的攀登行程远,难度系数大,时间必须往前抢。“今天的攀登成不成功很难预料。”出发前,领队涛哥不无担心的说。“比平顶山如何?”我问涛哥。“路程相对近一些,难度系数和强度大不止一点点。”看得出,对于今天的攀登,涛哥虽然做了详尽的功课,但还是有很大的压力。

天还没有大亮,微曦的晨光里,一望无际的金色的稻海,散发着阵阵稻香。曙色渐浓,路旁的树木在秋光里身着五彩纱衣一路伴着我们向大山挺进。

太阳即将升起,冷热空气交汇,大山周围形成了浓浓的雾海,蓝天下晨光里如梦如幻如仙!

进山了,视野不再开阔,空气异常清新,山和树不断的逼近,正值大山最美的时节,赤金的,黄金的,赭红的,大红的,黄绿相间的,碧绿的……那么多姿多彩的叶子,银白的,灰白的,褐色的,灰褐色的……那么多不同种类的树木或刚毅遒劲,或温婉清新,鸟儿也在新的一天里放开了歌喉。车在蜿蜒而平坦的山路上行进,大家沉醉在美好的曙色秋光里……

驶入岔路,道路开始泥泞,崎岖不平,因为怕陷车,我们只好弃车步行。大家背上给养和锱重,穿上靴子开始了征途。

此时太阳刚刚跃出山谷。经一片黄豆地,便进入了一望无际的山林,大约半个小时,第一次趟过河,因为大家都穿着靴子,所以不太需要择路,节省很多时间。一路溯溪而上,时而清溪欢唱,时而乱石纵横,时而倒木横卧,时而荆棘丛生,时而瀑布如沐……奔流的溪水跌撞在大大小小的山石上激起无数的浪花和白色的泡沫翻滚着奔涌着,一路向前。

溯溪而上,虽然具有一定的挑战性,但也是一道不能错过和忘怀的风景。面对勇敢奔腾向前的山溪,大家禁不住的赞叹和欣喜,镜头记录了我们和山溪相伴的时光。

一个小时后,我们换上鞋子开始爬山。山路虽然有点陡峭,但强度不算太大,漫山的橡树林下积淀了厚厚的腐叶,一处处腐叶被掀起,露出新鲜的泥土。白开水大哥说:“这是野猪吃橡子拱的。”大家惊异的问到,我们会不会遭遇野猪或者黑瞎子之类,白开水大哥说:“野生动物最怕人,咱们这一大帮人吵吵嚷嚷,动物早躲远远的了。野生动物伤人其实是遭遇战,完全是意外。”翻过一道山岗下到谷底再向上爬,坡的斜度更大了,队友们开始气喘,相互调侃:这是真正的爬山啊!沿着山岗一路向上,真是步步登高,不时有倒木荆棘山石拦路,偶尔还有野生动物的粪便,开水大哥向我们介绍着,这是獾子粪便,獾子有集中的厕所,那是黑瞎子粪便,那是野猪粪便,这是狍子粪便,狍子粪便是一粒粒椭圆形黑色小颗粒,跟羊的粪便很像,只是粪粒小一些,原来狍子和羊是同一类目……黑灰色的松鼠拖着长长的大尾巴敏捷的从山岗的一侧跳跃到另一侧,机警的看了我一眼,迅速消失在树丛里不见了,一只花鼠子的身影在我们前边闪了几闪,有的大青杨几个人合抱不来……这一切都在提醒我们已经进入了大山深处。没有路,大家沿着山岗向上攀爬。越来越陡,登山杖已经派不上用场,我收起登山杖,手脚并用向上攀爬。银头砬子逐渐彰显它的威武,队友们尽显疲惫。对体力意志和耐力都是极大的挑战。因为有充分的思想准备,所以大家都很努力的付出,没有任何畏难情绪。如春雨老弟上次带我们进山时说的那样:能爬上大猴石,你们才是真本事!

十点,我们终于来到主峰的山体下面,向主峰发起最后的冲刺。越接近主峰,山色愈加奇险,最壮观的是那些大大小小数不清的山石,奇异俊美,深邃悠远,震撼心魄。每一块山石仿佛都在讲述着一个深沉而久远的故事,仿佛又蕴含着无比的威力和巨大的能量,他们是从天外飞来?还是来自地心深处?经历了怎样的淬炼和千万亿年风霜雨雪的侵蚀,历经无数劫难和沧桑,才有今天如此刚劲奇峻和雄伟的风姿!

冲刺主峰的难度的确不小,中间小憩,孩子王激动地说:“这么艰险难爬的山我们都征服了,生活中我们还有什么不能征服的?还有什么好怕的呢?”望着树隙间层层叠叠,连绵不尽的远山和空旷高远的蓝天白云,听着孩子王的话,我的心陡生无限酸楚,在这无穷无尽的宇宙时空里,一个人那么渺小,那么微不足道,他所有的争持,执着,喜怒哀怨又有什么意义,乐观洒脱才是最好的解脱,最好的活着!

十点半我们抵达主峰脚下,左侧有一个山耳,视野开阔,千山万壑,奇峰峻岭,蓝天高远,白云悠然,秋光给群山峻岭换上五彩霓裳,为这丰收的十月而庆贺!

我们还在拍照,涛哥和国军大哥帅先攀登主峰了,涛哥真不愧为登山高手,队友们来到主峰前,他已经用飞虎爪登上了主峰,固定好绳索后下来,教授大家攀岩技巧,国军,白开水,独狼,先后登上了主峰,已是中午11点半,安全护具只有一套,大家都上去,恐怕一个小时也不够,国军大哥在主峰上探视一番发现攀援的难度实在太大,于是大家决定另寻登顶的路径,女汉子,燕子姐姐说我先去探探路,被我给阻止了,我说还是让男生去吧!太险了,这时涛哥已经收好绳子,率先沿着主峰往东面绕,主峰根部只有少量的树枝尘土和大量的腐叶附着,队友们紧贴着岩壁小心翼翼的往前挪,涛哥艺高人胆大,又寻着一处似乎易于攀援的地方,经过尝试不也不适合,已经12点多了,留足返程时间,大家决定午餐,在大家准备午餐的时候,涛哥又折回主峰下面留恋的看了又看,他说应该再试一试,这个地方来一次不容易呀!我听出他语气里深深的遗憾和惋惜。

天黑透之前我们回到目的地,回到县城大家一起吃了下车面,卸下一天的疲惫,队友们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大家心里都很通透,努力过就不应该留有遗憾,涛哥说:入冬之前,或许三探银头砬子!
睡梦里,我又见到银头砬子山上那火红火红的枫叶!


《铧子山文学》编辑团队
策 划:
若 海
顾 问:
郭景隆 侯春安
李 楠 王忠有
刘 涛
主 编:
李宝清(浪淘沙)
编 辑:
宋玉荣 (依 燃)
陈桂云(风中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