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作者掀起岁月的薄纱,轻挑往事的珠帘,在老来一隅诗意的时光里,听秋风与落花的缠绵私语。用“烧锅佬”的技艺,掬一捧花的心事,守望内心深处的眷念。在一叶凋落清冷的季节,情怀淡淡惆怅,于秋风中低低吟唱,倾诉着花和雨凄迷又美丽的心事,让如烟的往事飘来又散去。那么,究竟是谁流连风尘的影姿,妖娆又多情?究竟是谁浅秋之容,妩媚又动人?答案只有一个,只有岁月。
作者挽起一缕秋风,携着誓言与暖梦,轻推记忆的门扉,在一杯淡香清茶中,自己与往事含笑静坐,品茗一份永恒相惜的感动,让所有经历和悲欢,写意在浅秋,化为一生的记忆——岁月真好!

我的烧锅情结(散文)
安徽省东至县大渡口中学 宋一鸥
大家都知道,苏东坡是个多才多艺的文坛大家。更难能可贵的是,他对烹饪技艺也颇有研究,亲手自制美食,创新莱肴,把饮食与文化有机地结合起来,那真是“诗书寄绝冠平生,烧煮肴馔芳后人”。我想,我已撂下教鞭,坐享清闲,为何不能利用这大把大把的时间认真研读网上现成的烹饪技法,钻研厨艺,临摹制作,让自己和家人享受口娛之乐。于是乔迁两个多月来,我学会了制作好几款特色莱,如“糖溜醋藕”,“红烧带鱼”,“大白菜溜粉条”等等,又一次享受了老有所为的精神满足。其实这些只是重拾伙夫行当。
此话怎讲?早在农村劳动时,我就是个老“烧锅佬”。每年冬春兴修水利,我也跟随大军前往兴修战场,队长怜我体弱,做事外行,就分配我烧大锅,上至杨套余棚,下至黄湓新河口都留下我掌勺的足迹。我有自知之明,重活干不了,就竭尽全力烧好饭菜。赢得好口碑,谋求连任。大锅饭是很不好烧的,水烧沸后,迅即将几十斤淘好的大米倒入锅中,用长柄锅铲子反复搅动,否则下焦上生,那个火候还得掌握得当,熄火后,烟熏火燎弄得鼻涕眼淚全下来了。说来也巧,我入住的高楼对面堤段就是当年我们红卫大队兴修点,离家只有三四里路,很近。烧锅佬还有份额外工作任务,晚上看棚子,不准回家,我就将几岁的儿子带在身边陪夜。
记得那是1977年|月8日,周总理逝世一周年,工地大嗽叭传来凄厉的哀乐声,,谁知夜晚狂风大作,帆布棚几乎要掀掉,我摞着儿子一夜没有安眠,天亮风息雪霁,地上垒起的锅灶全被大雪覆盖,心想短时间无法复工,于是在雪中撸出一担畚箕,一头挑着剩余的大米,一头挑着儿子高一脚低一脚向家捱去。背阳的大堤坡面一尺多厚的雪,好不容易挣上埂头,成了我一次痛苦的回忆,想不到三十一年后就在这附近,住进了这装修豪华的观景房,每天临窗饱览飞架南北,江水浩荡,宜城全景,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感恩这伟大的时代。
想不到七十有六还能重操旧业,当起烧鍋佬。要知道,能烧一手好莱,看着亲人美滋滋地吃着,那可是人生最大的幸福,心想我还是有用之才,我要一以贯之,多学几种烹饪方法,力求炉火纯青,不虚度退休光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