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  具

文/夏牧

你的存在不是你的过错

当然也不是使用者的错

这只是一个工具

比如一个舞台表演

需要一块布，且是深色的

最好是鹅绒般的红色

给人以热望和畅想

幕后正在做的是包装

比如正规的脸给抹上白灰

便成了小丑角儿

而小丑般的脸呢则勾上剑眉

并涂上紫铜色

那丑便被遮住便阳刚起来

至于真实的面孔不会让你看到

因为让你看到真实的面孔

不会作呕也会失望

与幕布不同的是

这戴在脸上的涂鸦般的工具

其本身就是百变的

或美女帅哥似的妩媚英俊

或花脸和尚样怪异秃顶

或猴王似的挠首弄姿

或骷髅鬼魅一样的狰狞可怖

……

但戴面具者到底是何等模样

或许你永远都难有幸见到

人们盛赞四川人的变脸绝活

甚至高捧为国宝级的遗产

其实人间的许多变脸

远比川人变脸还要善变

也更加精彩

但变脸者不是放在脸上的面具

也不是让人看见的狰狞可怖

而是一副微笑或永远的微笑

其变化工具在内心的灵魂深处

当然也有绝对的喜怒哀乐的

溢于言表的变脸

这倒是好的，至少可以捉摸

这比把变脸工具藏在心里要好

你会认为我抨击面具吗

其实我一点也不

人在江湖行走，不在真空

人与人交往的过程

都有揣摩对方而巧旋的需要

一个素颜无掩的脸

面对戴着面具的人

那无异于把自己的胸膛

出卖给一个正瞄准你的狙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