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牛渠村坐落在洛宁县东北,连昌河川的中下流。东距宜阳三乡驿六公里,是个历史悠久古老的村庄。牛渠村历史上蕴藏着浓厚古文化遗存,为中华河洛文化增添了辉煌和亮点。日前发现有几千年前仰韶文化遗址,珍稀宝贵文物,北周保定五年造像碑,珍藏于郑州文物博物馆。连通西域的陆地丝绸之路,崤山官道,千年至今的土,石二桥。统一中华,实行集权,秦朝徐福带领童男童女及万人东渡日本列岛起点的小娃街……。诸多古代文化遗址,无不像熠熠生辉的耀眼明珠,镶嵌在连昌河畔,无不彰显了连昌河畔深厚的文化底蕴和牛渠村丰富的历史文化内涵,无不是牛渠村的骄傲和辉煌。
牛渠村名,是由二个地理位置组合而成。牛渠村最古时位于现在西南方,正对河西的“卧牛寨”。牛渠村名就取“卧牛寨”的“牛”字。当时村北沿连昌川有条大蟒渠,足有几里长,常年渠通水流,保障了上千亩地的灌溉,牛渠村名就取了“渠”字。“牛”和“渠”两个字合成了“牛渠”,就起名“牛渠村”。牛渠村名寓意、村泰民安,幸福安康。俗谚“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牛渠村人们有牛有地有水,在农耕时代也就心满意足了。

牛渠村形成的具体年代不详。2020年春,村西北发现了大量灰坑,古代人使用过的石斧,石镰,骨针等生产用具及灰陶,彩陶等生活用具。经文物部门鉴定为初期仰韶遗址。仰韶文化的发现提供了村庄的大致年代在3000一5000年之间。说明牛渠先民早已在连昌河畔生息繁衍,晨作暮息。牛渠村历经了千年发展变化至今,村内现在主要存在有吴、王两姓,几户段姓和张姓。但经近年的搜集发现,历史上应该还有仁,张,史三姓。仁,张两姓只能从地理和传说确定。很早地域是没有地名的,有人生存,有了文字以后就记录下了地名。一般按形态或姓氏取名,现在二队居住的上沟,传说以前叫“仁家沟”。村东有以姓取名的“张坡”“张坡根”“张坡斜”,说明牛渠以前有仁,张二姓。张姓人还不在少数,因以张姓取名的耕地,将有几百亩,几乎占现在村土地的三分之一,且以旱平地为主。仁姓和张姓存在年代,本人认为应在汉代前后。史姓有据可查,村东南山岗上,人们都叫“史家坟”。根据俗话“汉朝圪塔唐朝凹”,史家坟在山岗上,年代应在汉代。“椅子圈”是史姓祖茔。史姓本是胡人,魏晋时期八王之乱,胡人趁乱进入中原,随时代逐步融入汉族,成为汉族一分子。牛渠村当时正处于南北朝动乱地域,也融入了史姓。史姓在牛渠村鼎盛时期应在唐代,历史上有名的“安史之乱"就发生在这里。有歌谣“龙头山,椅子圈,史家坟里龙叫唤”,有传史家要出朝廷。而当时安禄山和史思明在洛阳起兵,建燕,企图推翻唐朝。最终动乱被唐朝平定,史思明被杀于东宋官庄的临泉驿,死后埋在牛渠村的东地,村民把东地叫“殃地”,有“祸国殃民”之意,也是人们对史思明的一个正确评价。史姓明代重修千佛寺石碑上有史姓人史亮之名。雍正八年重修千佛寺石碑记载,化主是史海量。乾隆二十一年修缮土桥石碑上,有庠生史逢辰书写撰文,史逢辰还是村内有名的文化人。嘉庆年间重修千佛寺石碑上,有史九林,史九皋两兄弟义捐。晚清时期史家逐步衰败,民国时期史家坑还有一老妇人,此后史姓消失。

王姓由明洪武四年,从山西洪洞迁居牛渠村,至今六百多年,属三槐后裔。偶尔可见王姓门匾上有“三槐世弟”“三槐之家”。“三槐世弟”起源宋代官宦之家,并相传有传奇故事。王姓迁入牛渠后,人丁兴旺,发展迅速,已近千人且人才辈出。建国前后历任村要职众多。吴姓迁入年代不详,据东宋官庄老人们口传,牛渠吴姓是由官庄吴岭吴姓迁来。官庄吴岭还有汉代村遗址,官庄的吴岭方圆还发现有很多汉墓,流传至今的古道。传说牛渠千佛寺是吴景创造,吴景是汉代人,曾在卧牛寨镇守过关隘,卫戍主吴归。吴姓后人在官庄吴岭生息也很有可能。
段姓由大明段姓迁来,张姓由城村张姓迁来。
根据村发现的石碑和年老人诉说,清代村内有六名太学生,太学生是封建时期最高学府学生。他们都文功深厚,德高望重,在村里公益事业有很多贡献,口碑很好。人们为纪念,相继盖有两个砖牌坊,镶六石刻碑,记述了无量功德,给牛渠村增添了荣耀。人们立牌坊,刻石碑以留美名,千秋永辉。
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时期,村里先后有六位烈士,为祖国献出了宝贵生命。王应辰,吴法成,王新朝,王立堂,王五超,王遂恩。他们的名字刻录在洛宁县烈士陵园的英雄纪念碑上,英名落册,千秋不朽。民国和建国初期,村内也发生了不应有的内斗遗憾伤感事件。王德荣三兄弟人缘不错,常在村内主持公道,护村卖力,热心公益,而一家十六口人,被村中土匪杀害,也有人说是“业酷”,似乎有点过分。其中有三位是八路军战士,更可惜的老三王星华,在县税务任职,统管洛宁,宜阳,陕县三县税务,在洛宁县也算是个不小人物。王星华明里为国民党服务,暗下为八路军办事,与党的干部贺崇升关系密切,贺崇升称王星华“仁伯”,解放后贺崇升担任交通部副部长,官位极高。当时王德荣其子在山西八路军部队,解放后据说是山西太原市银行行长,后裔都在山西金融界工作。后来王德荣一家由贺祟升证明被政府确定为“革命烈属”。村内不法分子猖獗,还诱害了一位路过的抗日国民党部队的一位连长,残害一位八路军侦察员。手段极其残忍,骇人听闻。

建国初期,以莫须有罪名诬告村才子吴洛宁,吴洛献兄弟两人,白白葬送了他们的大好前程。吴洛宁在全国解放三大战役中曾任解放军部队某团参谋,据说与后来军委副主席徐才厚,同在一个团带兵。吴洛献是文化人,村内有名的才子,后来担任信用社会计,因表弟没钱上学,帮忙贷了几块钱学费,按说不算什么大事,而被指控挪用公款而犯罪。皆因兄弟两人在土革中与当时村里的干部不合,“三反”“五反”运动中,诬陷莫须有罪名,同一天早晨,一同逮捕。后来吴洛宁被团长带到油田工作,从玉门到东北,再到湖北,当了一辈子干部。吴洛献在青海劳改,出狱后留在青海工作。兄弟两个寿终异地,都魂游外乡,没归故土。牛渠村的王书民,吴洛宁,吴洛献三位才子,是村重大损失,实为可惜,牛渠村老人们若提起此事还愤愤不平,让人失之痛心!悲切!
牛渠村最早就在张坡斜,面西正对对面的“卧牛寨”“卧牛寨”历史上也叫“铁牛寨”即“一合坞”“一泉坞”。据传:古代“三乡”汉代叫“三箱”,就在铁牛寨上。铁牛寨历史上曾是重要军事关隘,连接东西两京的咽喉要道。牛渠村的土,石两桥也是中原通往西方的交通要道,也是崤山古道,丝绸之路,连贯东西两京驷马乘车必经之路。乾隆二十一年石刻碑清楚记载“北通山陕,南达荆江”,也将成为文化历史遗产。历史上五胡十六国和南北朝200年间经过十二个朝代,此地人们今东明西,战争不断,人们饱受战争之苦,有五万民众南迁,而牛渠村更是受害之中。
当时牛渠,地面宽阔,渠通水流,山明水秀,是街道闹市。后来天公作梗,村庄多次被洪水冲毁。连昌河水养育了牛渠村民,也造成不可抗拒的灾难。因历史久远,没有留下记载,不知何年洪水冲毁村庄,仅剩张坡斜“小娃街”一隅,时至今日,人们耕作还会发现瓦砾,沿河还依稀可见石头房基。村庄被迫迁移至现在的当河滩。明万历19年(1591年),罕见的洪水又冲毁村庄。清顺治年间又遇二个月的阴雨,山洪再次暴发,整个村庄冲毁严重。民国十二年(1923年)又一次洪水冲毁村庄,几乎荡然无存,最终村庄迁至现在的山根,凿洞生存至今。历史上牛渠村遭受自然灾害侵扰严重,人们无家可归,流离失所,迁出巨多。清有据可查,以陕县李村王梁王姓一支,现在发展人口三百多口,吴坑吴姓一支,现有近四百多口人,可见外迁人口不在少数。村内河川肥沃的土地,成为一片荒滩,年年洪水滚滚,常说“对岸水”。人们少吃没穿,上无片瓦,地没一分。“兔子不急不咬人”,遛光槌,懒汉条,结伙为匪,无财不起意。村内怪事四起,民不聊生。

建国后,虽政府年年救济,但仍难以摆脱饥饿现状。到了七十年代,陕县,宜阳,洛宁三县联合协力,在连昌河上游筑起龙脖水库,才消除了连昌水患。八十年代初,县政府派遣工作队进村,掀起“农业学大寨”运动,战天斗地,向荒滩要地。干群起早贪黑,在荒石滩上铲高垫低,拉崖土造地。当时男女老少齐上阵,“演电影不看,卖豆腐不要”整个河滩,场面火热,人们肩挑手抬。硬是在昔日河滩垫起六百多亩地。紧接着又掀起植树造林高潮,山坡地栽上了刺槐、苹果树。河滩,地头,路边,空场,河沿,全都栽上了沙兰杨树。从此村民生活逐步好转。2000年后,连昌河两岸又筑起两条水泥大坝,河水被两条巨龙牢固锁住,保障了两岸财产不受洪水危害。一座大桥贯通东西两岸,来往车辆方便,土路硬化,土渠变水泥渠,打井建机房,抽水浇地,旱涝保收,家家户户,囤满仓圆。二十一世纪,脱贫工作队进村,家家步入小康台阶,有粮,有钱,住新房,盖砖楼,村庄大变样。2020年初春,村民不忘初心,慷慨捐资,在村口建起高近十米高,五米宽的石牌坊,有力提升了牛渠村的知名度,彰显了牛渠村民建设美丽乡村的豪迈壮志。人人挺直腰杆,一心奔小康!
回顾牛渠村远古人文地理,有无尽的荣耀和骄傲,但也有不少悲痛的记忆。更有说不尽人们与大自然抗衡的伟业,也遗留有自然为我们造成的千年创伤。建国后几十年,在洛宁县委、县政府的正确领导下,历经人民群众的艰苦奋斗,沧海变桑田,百姓的生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将永载史册!

作者简介:吴电智,洛宁县河底镇牛渠村人,热衷于家族文化研究,现为洛宁县姓氏文化研究会理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