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已经交代过,赵尽忠已经把琅琊女的材料整理完了,可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啦。这一段时间,学校事太多,所以暂时先搁置了。今天,赵进忠忽然想了起来。
“琅琊女是政协委员,是作家,身兼两党,我们必须慎重找个万全的办法。”
赵尽忠这样对高雪红说。
高雪红听了这话。鄙视的问:“你那脑袋呢,法制社会,多重要的人物,只要犯了法,他就生不如死。”
赵尽忠还是不明白,金鱼眼睛往外鼓了两鼓,大下巴往上撅了两下,死死的盯着高雪红。
“你把干那事的劲头拿出来。”
高雪红把脸转向窗外,仿佛窗外有答案写在那里,让赵尽忠去看。
赵进忠随着她的眼睛向外看去。不知不觉,这日子可是太快了,转眼间,秋叶飘光,西风吹了两吹,北方便飘起了大雪。
赵尽忠用手摸摸暖气片,忽然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有了。”说完,弓着小腰,大步流行往外走。
他是政教处主任,就是管理那些值周啊,运动会呀什么的乱七八糟的事。
这时,他特别重视值周的事情。他找到方淑华。
“明天是你班值周吧?”
“不是,是道梅班值周。”
“和你说也行,你是年组长。”
“什么事?”
“到我办公室说,这里不方便。”
赵尽忠走在前面,方淑华跟在后面,他们进了赵尽忠的办公室。
“天气预报说,明天有大雪。值周生擦走廊时,可以把水洒到地上。”
“哪个地上?”
“走廊大门前的那个方厅啊。”
“干什么?”
“不能再拖了,琅琊女的材料早就整完了,就是没有机会。”
“你是说让她摔倒?”
“聪明,赵尽忠诡秘的一笑。
“可是,别人要是先来了,摔倒了,咋办?”
“你是组长,让她早点儿来做点儿什么事,难吗?”
“明白了。”
方淑华走了。在走廊里,很巧地迎面走来了琅琊女。
“组长好。”琅琊米有礼貌的问候。
“琅琊女呀。你总是这么漂亮,再差的衣服穿到你身上,都会立即增值啊。”
方淑华过来搂住了琅琊女的脖子。
“来,回办公室,分给你点儿任务。”
琅琊女看看表,上课还来得急,就反身跟着方淑华回到办公室。
“你看这面墙一直空着。咱们是不是把它利用起来呢?”
“您想怎么办呢?”
“办个教师的教案设计展览,怎么样?”
“我看很好。”
“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明天早上早点儿来。我把纸什么的都领回来,放到你桌子上,这样的大事,别人是办不了的。你才华横溢,多辛苦点儿,我请你吃饭。对了,还有,我让你给我写的那份材料写完了吗?”
“写完了,您给我齐名写的稿件,我没有用,她的风格和我的不一样,我全部重写了,您辛辛苦苦,既当组长又教课,该写的东西太多了。
我担心没有把更多的好事挖掘出来,这样,您看看,不满意,我再重写。吃饭就免了。”
“不行不行,那怎么行?付出了,吃顿饭都难以表达我的感激之情呢,你办事,我放心,我也看齐明写的不行,她怎么能跟你比呀。”
“组长,我去上课了。”
方淑华望着琅琊女那漂亮的背影,狰狞的笑了。
“明天,地狱去吧!”
“谁下地狱了?”
方淑华一愣。怎么说出了声?好在进来的试商宏达。知己。否则可是坏事了。
“宏达,你怎么来的这么早?没事吧。我还以为你上课去了呢。”
“没有,今天家里有点儿事儿,晚了点儿。”
“不晚不晚,明天,你可别早来哈。”
“为什么呀?我明天值周。”
“不为什么。你刚怀孕,天冷路滑。就别值周了,一会儿,我把你的课都窜到下午,下午,天不那么冷,你以后就别坐班儿了。”
“谢谢阿姨,您总是这样照顾我,我多次跟我家小张说,让他抽时间来采访你,他一直在忙,不过他答应了。”
“宏达,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多次麻烦你。这样,你把暖气票子拿来,我让你宋叔给报了。”
“谢谢方姨。”
他们闲聊着。老师们陆续的来了。每进屋一个,方淑华都重复的说一遍同样的话。“明天早上不开会,大家不用早来哈。”
这个组,有编教师,只有方淑华,琅琊女,马老师三人。剩下十几人都是从车间考来的代课小青年儿,还有三个临时工,靠关系进来混日子。这些人对方淑华百依百顺,在方淑华面前像牛像马,恨不得把课都替她上了。家里吃点儿什么都得省出一半儿,拿来给方淑华。就说于林吧,学法律的,大学毕业,找不到工作。托了好多人,才考到这里当代课教员。她母亲种了很多地,每年秋天,方淑华家里不用买秋菜。于林用手推车往方淑华家里送。方淑华对她喝来喊去,总是说她教课不好,学生不欢迎她。她每说一次,于林就送一次礼给她。当方淑华告诉于林说晚点儿来时,于林已为她嫌自己来得太晚了,立即说:“我明天一定早点儿。”
琅琊女是一个工作狂,只要领导安排他工作,他都会不吃不喝,提前完成。这一夜,他把所有老师的教案全部看了一遍,精选出精品。又用正楷字抄写一遍,不足的地方,进行了修改,忙乎了一夜,大清早,带着未眠的疲惫,去了学校。她要在老师到来之前,把墙报弄好。
大雪下了一夜,差不多没膝深了。“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这句诗,此时,应该是所有人说给琅琊女听了。
郭师傅在铲雪。把校门通往办公室,通往各个教室的路都打扫干净了。
“郭师傅早!”
“郎大作家啊!你总是这么早就来。”
“今天有点儿晚了。昨晚儿干了一夜的活呢。”
“又是写作吗?”
“这次不是”。琅琊女的眼睛停在了办公室的门前。
“郭师傅。那儿怎么那么多学生?”
“是值周生,学校安排他们早点儿来打扫办公室走廊。郭大作家,你可小心点儿,雪大路滑,你还穿着高跟鞋。”
“没事,谢谢您,郭师傅。”琅琊女来到办公室门前,走廊大门没有关,她站在大门里面,摘下眼镜,边走边用手擦眼镜,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已躺在地上,头部磕在墙上。她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