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系


怀 念 蛙 声 一 片
作者:张印珍
诵读:星光
初夏到来之际,心底总是泛起丝丝的怀念,怀念那古诗里写得“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的曼妙。我从小就生长在农村,也就特别喜欢听蛙鸣。那时侯,无论是走在塘堤,稻田还是原野,我耳边都有蛙鸣,好像只有这样世界才是和谐的。蛙鸣是田野的歌声,只有蛙鸣的田地才是丰收的田地,听到蛙鸣,心里就涌出莫名的喜悦。寂寞的小村庄里,寂寞的夜晚,当明月稀星时,你就听吧,蛙儿豪情大发,那叫齐,是田野里没人指挥的大合唱。真像有人形容的那样快把夜晚唱破了,那歌声一阵高过一阵、一潮高过一潮、一浪高过一浪。呱呱呱咕——咕咕咕呱——呱呱呱呱呱呱呱——你仔细听吧,那简直就是音乐师,有长音,有短音,真是好玩儿!它们一唱就是二十多分钟,有时累了稍稍停一会儿,就又开始了。我常想它们肯定有几百只,它们一定是朝一个方向唱的。它们的白肚皮一定特圆,眼睛一定特鼓……它们为什么唱?为这皎洁的月色,为田园青翠,还是潺潺溪水?想着,听着就枕着蛙儿的歌儿睡着了。
甜甜的睡梦中我也变成了一只绿色的小青蛙,跟着它们一起唱……可是,天亮了,我一看自己还是自己,并没有变成绿色的小青蛙。我去水田边儿看它们,可它们一听见我的声音,就咕咚咕咚的往水里跳,给我留下的只是有水波的水的声音。蛙儿的歌声来自自然界,把原本寂寞的乡村之夜变得那么诗意。似乎只有那歇歇响响的蛙唱才把乡间、田野、房屋组成田园交响乐,那是一首人间难合成的自然天籁,无人能揭开田野的秘密。久居钢筋混凝土的城市,再也难以听到那诗意的蛙声了,真是有些怀念。那年书友会到天童搞活动,我抵挡不住青山绿水的诱惑,会议期间偷偷溜出去,面对那浓彩重抹的山林,胸无尘浊,自然清净。一阵咕咕呱——的蛙声把我吸引。我耐不住内心的激动,像个淘气的孩童,抓起了小青蛙,哇!,真多呀!一蹦一跳的,在树丛、在野草里、在土地上,我轻轻地蹑手蹑脚的抓了两只刚刚从蝌蚪变成的幼蛙,它们在我的手心里拱啊拱的,拱得我手心痒痒的,我把它们放在了一个比酒盅大点的小茶碗儿里,里面注入清清凉凉的山泉水,哈!这两个小家伙,便惊恐万分,像掉进了大海里,伸动着细弱的手脚,划呀,划呀……夜幕降临了,四周山岚渐渐隐退,山鸡缩在树枝上,盖着树叶进入了梦乡。窗外的蛙声如潮如涌、如诉如歌。一阵儿轻、一阵儿重、有独唱、有合唱、时而抑扬顿挫、时而清婉幽明。久违的蛙声令我陶醉。它们唱什么,我全然不懂,但我却那么贪婪地听着听着……
今日又是初夏,我是多么渴望再能听到蛙声一片!
然而,城市里却再也听不到那美妙的蛙声了。这不仅是诗意的蛙声有无的问题,其实也是一个生态是否平衡的问题,人类生活是否幸福的问题。现在不是说要提高幸福指数吗,那蛙声算不算一个幸福指数呢?

作者简介:张印珍,网名觅真,50后,河北沧州人。现为宁波作家协会会员,曾有10多万字的散文发在《文学港》《梁祝》等杂志。曾出过两本散文,《心灵花园》《花开的声音》。近两年爱上小诗,出过诗集《荒漠微光》。已经在平台发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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